「喲,這才幾日沒見就越發的水靈了,看樣子靖安王還真會疼女人,」
路被別人攔住了,身下的馬受了驚,一躍幾尺高,差點把千謠給甩了下來,
「這喜帕還披著幹嘛,」
未等伊圖動手,千謠先掀開了喜帕,
「對,這才乖,」
伊圖看的垂涎欲滴,一雙賊手不安分的想要伸過來揩油,千謠一個轉身,紅色的喜帕就如一隻紅蝶纏住了伊圖手裡的劍,攥緊了猶如長繩的喜帕,千謠反手用力的一甩,伊圖就滾了老遠老遠的,
「二王子,」
摔了一個狗吃屎的伊圖惱羞成怒,爬起來後也不顧什麼丟臉不丟臉,直接攥住了那個少女,往後退去,笑的十分的猙獰,
「女人,你不是夠狠嗎,有本事,你選一個,看著她跳下去,或者和她一起跳下去,說,選哪一個,」
千謠沒有啃聲,她在計算著這座山到底有多高,若是直接跳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怎麼樣,害怕了吧,」
伊圖得意的笑了,略微鬆了一下少女的後領,少女搖搖欲墜,臉色煞白,
「只不過是一個丫頭,我犯得著賠上自己的性命嗎,」
眼看著伊圖惱羞成怒,一甩手,少女就一直線的墜了下去,
危急時刻,一根細長的銀鞭纏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身,少女的身子晃晃悠悠,卻沒有掉下去,
銀鞭自然是紅豆的,千謠一直都帶在了身邊,養成了習慣,沒想到今日剛好用上,
背後涼風一起,再回頭時已來不及,連弩箭如暴風驟雨般襲來,差點刺中千謠的小腿,步子一換,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滑到了懸崖的邊緣,
千謠也有些慌了,從這平山上掉下去,雖不致致命,但弄個半殘絕對沒有問題,
這大喜的日子,她玩失蹤了也就算了,但是把命給玩完了可就把事情鬧大了,
十指緊緊的摳住了岩石上的細縫,指甲間都摳出血來了,
「女人,你不是很有能耐嗎,現在看你還怎麼逞能,」
伊圖的眼裡有狠絕的光芒一閃而過,雙腳大力的踩上了千謠的手背,沒吃住痛的千謠,一下子鬆開了手,
一根銀鞭捆著兩個人就這樣急急地墜落了,千謠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恐懼佔據了她全部的內心,差點淹沒了她的理智,
慶幸的是,平山的樹木長的凌亂,半山腰還有幾棵百年老樹,還剛好給千謠她們撞上了,
這一撞,差點疼的吐血,不過好歹也保住了一條小命,
讓千謠沒想到的是,懸崖那頭,伊圖竟然給她們補了一箭,
「小心,」
千謠單手抓住樹枝已是非常吃力,又要揮劍砍中迎面直擊而來的劍,不是一個難字就可以形容的了的,
劍雖避開了,只是經過千謠這麼劇烈的運動過後,老樹本就年老,那一根枝椏終究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卡擦一聲斷了,
「啊,」
兩人如斷線了紙鳶直直的墜了下去,在空曠的山野間引起了很大的震動,
千謠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勇氣,身子在一點一點的墜落,她卻伸長了手,緊緊的攥住了另一個墜落的身影,
平山下,簡裝出行的玲瓏王正在趕路,驀然聽見了頭頂上空有巨石滾落,還有兩個墜落的身影直直的的朝自己砸來,
「主子,這兩個跳崖的不會是要殉情吧,」
玲瓏王早就看到了那一身火紅的嫁衣,玉色的身影飄然數尺高,將那兩人,一手一個抱了下來,
「你見過兩個女人一起殉情的嗎,」
美人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什麼的,躺在他的懷裡沒有啃聲,
左手的女子雖衣衫襤褸,但姿色尚算清麗,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女子長的很眼熟,
不顧女子蓬頭垢面,玲瓏王用袖子小心的擦拭了一下她的臉,待看清容貌後一下子震住了,
紅豆,
怎麼會,他可是眼看著一支長箭狠狠的貫穿了紅豆的身軀的,那一刻血流成河,那一刻剛好被至愛的女子看到,那一刻任憑他如何解釋都難陳述事實,
玲瓏王的眸底一黯,靠在他右肩膀上的女子突然身形一晃,差點倒了下去,
扶住她的身子時剛好看清了她的容貌,沒想到心心唸唸牽掛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邊,
無數次在夢裡夢見她穿著火紅的嫁衣朝她走來,卻匆匆的撲向別人的懷抱時,他的心底總是疼的緊,疼的難受,
「千謠,」
驀地將她抱的緊緊的,彷彿一鬆手,此生就再也無緣相見了,
「皇上,」
隨從很是困惑,這皇上今日是怎麼了,這女子身著嫁衣,就算還不是人婦,也快要為人婦,
這樣的女子如何配得上北涼國的天子,
隨從暗暗的揣摩這神秘女子的身份,細細的打量了她一身的裝扮後差點尖叫出聲,
這喜服這首飾,不都是按照安遠國皇室的禮儀來定制的嗎,
他雖笨,但這些基本的還是懂的,否則也不可能待在玲瓏王的身邊,
細想起來,安遠國別說今日就是這幾日成親的也只有一人而已,
靖安王,
那這女子豈不是靖安王妃,
不過聽說靖安王今日一娶就是兩個妃子,一是鎮守苗疆的黃國公的千金,黃蓉;令一個則是天下唯一的女將軍,千謠,
會是哪一個呢,
隨從還在認真的思考時,匡的一聲,一金屬砸了下來,正中他的腦袋,
正想跳起來罵人,一把絕世的好劍插在了一旁的岩石上,
玫瑰色的劍身,這不是皿瑰劍嗎,
皿瑰劍不是千將軍的嗎,
難道這個女子真的是安遠國的女將,千謠,
「回宮,」
玲瓏王只抱起千謠,將長的酷似紅豆的女子丟給了隨從,讓他好生的照料,
皇上,他這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安遠國的千將軍,靖安王的妃子帶走嗎,
隨從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皇上,你搶了靖安王的女人就不怕他追到北涼國,半夜追殺到你的寢宮,上你的房揭你的瓦嗎,
「小葉子,你說這女子是朕的誰,」
小葉子哭喪著臉,望了望自己的主子,心裡委屈道我怎麼知道,
「新歡,」
玲瓏王一雙冰冷的眸子冷冷的注視了他半晌,就是不說話,
他渾身冒出了冷汗,只好弱弱的問了句,「難道是舊愛,」
眼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小葉子也長了記性,任憑主子怎麼問都不開口了,
「記住,別人問起來就說是剛封的瑤妃,別的什麼都不用說,」
「是,皇上,」
小葉子在心裡暗想道,我敢說是皇上搶了安遠國的靖安王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