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時。計劃已經準備妥當了。本來不想這麼快就帶她離開的。可是易璇暉進了牢房。他甚至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這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晉國因為司馬清受傷只是尋了凌國的錯處。此刻已經屯兵邊關了。易璇城千算萬算不曾算到他一向冷情的大哥竟會為了他而親自請戰。這也是他無論如何不能等待的原因。
要帶她離開。而眼前這個女人卻是不一樣的倔強。非要問出馬府的近況。無奈之下他給了一個虛妄的保證。卻贏得了女人的笑顏:「無妨。馬家人。你能救一個是一個。還有安宇和安芸那兩個孩子本不是馬家人。如果可以。我希望馬家事情不要牽連他們。」
易璇城心中一怔。微微的苦澀感泛出心頭。他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他卻然很開心。將晴兒帶在身邊的一個多月差不多是他最開心的時光了。可惜好景總是不長久。
皇后謀劃的步伐加速。希望趁著易璇暉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將許家爭取過來。這娶親之事便再一次被提上檯面。
那一夜他猛灌自己兩大罈酒。藉著微醉的酒氣去偏院找她。時值剩下。即便到了夜晚。也不見得有多麼的風涼。加上他這微醉的身軀有燥熱難耐。連吐氣都是滾燙滾燙的。
慌亂之中他被人捏著鼻子狠狠的灌下一碗醒酒湯。火氣沖天的吼道:「你找死、、、」見了眼前之人才緩緩收住怒火:「是你啊。幹什麼。」
晴兒對他的行為有些嗔怪。但想著不灌醒他事情又問不出來。所以只好殘忍一點了。
易璇城只覺得心中一口悶氣堵得慌。冷哼一聲:「呵呵、、、是啊。你等我只是為了他們的事情。從來不是為了我。」他突然坐了起來伸手拉住晴兒未來得及收回的手。「你什麼時候才能看見我、、、我對你的心意。」
「皇兄臨行前去牢裡見過你對吧。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我、、、為什麼、、、晴兒、、、晴兒、、、你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他從來不曾這般脆弱過。但這一刻他是真心想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留在身邊一輩子。錯過了這一次便沒有下次機會了。冷寒清已經開始反擊了。一旦讓他帶走了晴兒。那麼他這輩子都將失去她了。
然而這一腔熱情終究還是付諸東流了。晴兒差異之餘刻意迴避道:「你喝醉了、、、」
他怒了。氣憤的是她連承認都不肯:「喝醉了。這輩子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從來沒有、、、你竟然說我醉了。是你不肯承認罷了。你真的以為結拜兄妹可以做到這份上嗎。你從來不曾正視我對你的感情。這一個月來。你除了問我外面的事情。從來就不曾關心過我的事情、、、」他易璇暉就這麼值得你去付出嗎。「你說話啊。」
「你要我說什麼。」晴兒皺眉看著他。
想讓她說什麼。這句話把易璇城也問糊塗了。但心卻是針扎一般的疼痛。他發了瘋的抓住他。告訴她柳樂舞的近況。這些不都是她一直想知道的嗎。
不想被人逼瘋就得先逼瘋別人。他藉著酒勁想要迫她答應成為自己的太子妃一事。但話音剛落。或許是酒水的後勁。或許是掙扎中撞到了腦袋。他竟然就這麼死死地壓在了晴兒的身上昏了過去。
借酒勁求婚還是被拒絕了。說出去都沒有人信。這太子的面子可算是丟到家了。易璇城的驕傲讓他拉不下面子再去見她。即便是賜婚的婚禮他也不曾通知她。
為了留住她。易璇城設了一個局。這是瞞著許多人進行的。知道的人自然只有李家的人。那個漆黑的夜晚。籌備已久的防衛警報終是被拉響了。易璇城匆匆趕到的時候。冷寒清正抱著晴兒被箭雨逼到了房頂之上落腳。他的身猛然一怔。她願意和冷寒清離開。是不是代表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呢。心中一陣後怕出了東宮。禁衛軍一路追至城門處。
冷寒清一個飛身將晴兒放在樹上交給了輕功了得的風無痕。本就對風無痕有些許意見的晴兒詫異道:「淫賊。你怎麼、、、」
風無痕相當不滿的道:「他讓我先送你出城。」
在地面上領軍的李飛鴻眼尖的瞟到樹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兩個人。頓時怒道:「上一次法場之上沒能抓到你。這一次你休想早跑掉了、、、」
風無痕似乎並不在意。而是半開玩笑的道:「劫法場之時你抓不到我。這一回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冷公子眼神裡充滿了冰寒之前。好似望一眼。身體都會結冰一般。「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李家現在怎樣了。估計再晚一步。你連你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一時間下面亂作了一團。「把她交出來。」易璇城坐在馬上睥睨這一身黑衣的冷公子。周邊的禁軍已經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一個個槍頭直指包圍圈中的人。
冷寒清狂笑兩聲:「她已經被我送出城了。你將她困在東宮無非是想引我出來。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還要找她幹嘛。」
自古紙包不住火。易璇城心中明白她早晚有一天會知道自己利用她的事情。只是希望這一天來得能有多遲就有多遲才好。
餘光瞟見驚愕的站在樹梢的倩影。他知道冷寒清是故意的。但是他沒有辦法堵住他的嘴。精心設計的一切變這樣付諸東流。武林盟的人果真不可小覷。
「你想爛醉到什麼時候。」李月華親臨太自負。眼見著自己的兒子喝的跟塊糊不上牆面的爛泥一般嗎。心中又急又氣。一巴掌打掉了易璇城手裡的酒罈子:「你還有心情喝酒。不就一個女人嗎。等你當了皇上。害怕沒有女人嘛。」
他淡然的轉頭:「可再不是她了。」
「既然這麼放不下。那就去搶回來。」
「怎麼搶。」他的人生第一次這般失落。這般無助。「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璇暉。」
「璇暉。」李月華挑眉笑道:「璇暉此刻怕是已經下了九泉了。」
此話一出。易璇城噌得一聲從地上爬著坐了起來:「怎麼回事。」
「我們和姓冷的也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他們要江山傾頹和皇上的。而我們要的是易璇暉的命和這錦繡山河。」李月華難得露出慈愛的表情。單手輕輕的拍著易璇城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一頭受驚過度的小鹿一般:「城兒。為娘已經為你鋪好路了。就看你走還是不走了。」
易璇城將信將疑的看著李月華。心中的**再次蒙上心頭。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在李家聯合許家的聯合上奏下。戰敗的姜家迅速敗落。如今姜家僅剩的一子也被貶去了一個閒職。
「父皇。此戰再打下去必定傷亡慘重。兒臣懇請父皇派使者去商量和談之事。」易璇暉的死訊傳至朝陽。一時間各門各戶皆高掛白綾以示哀悼。
宣德二十六年。在李月華的陷害下。姜雨柔被送進了冷宮。而易璇影卻攜姜語嫣不知所蹤。
易安榮心力交瘁。一時之間除了兵權。國事盡歸易璇城之手。
宣德二十六年盛夏。易璇城作為和談使出使晉國。儘管洛陽比凌國的朝陽城要繁華不少。可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隱匿的身影還是讓他瞧了出來。
「人帶來了嗎。」易璇城端坐在肅王府的別院裡。手裡捧著的是剛剛沏好的茶。正晾著等待水溫降下去。
「回太子殿下的話。帶來了。」
易璇城面無表情的看著像一隻花蝴蝶一樣奔向自己的易璇影。心中不免有些動容。但想起他親哥哥加注到自己身上的痛苦。他的心便一點一點的冷卻下來。
這一會。她肯定會回到我身邊的。易璇城一邊把玩著手裡的杯子一邊仔細回想著這幾日查到的消息。心中對那個酷似易璇暉的男人甚是懷疑。
他就這麼大喇喇的帶人闖進了晴兒落腳的四合院。面對她的質問:「你也會說上門是客。你這是作客之道嗎。」他坦然接受。但只是一眼。他便狠下心來吩咐眾人圍攻冷寒清。自己則飛身將晴兒扭在懷裡。「我有話要跟你說。只能你一個。否則、、、不要後悔。」他搖了搖自己手上的扇子。扇面的另一邊展現在晴兒的面前。一個行書寫成的『影』字豁然出現在她眼前。
這個賭注他賭對了。晴兒不可能放得下易璇影。
和談之事進行的還算順利。唯一不順利的就是易璇暉的身份。那個被司馬柔隱藏起來的秘密。「本宮不介意易璇暉沒有死掉。也不介意以後都不動他。只要你司馬柔能保證他不會憶及往昔。」秘密的小房間內。易璇城的嘴角裂開了一個陰森的弧度。誰也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麼。
「好。我答應你。但你也得把那個女人帶離他遠遠的。今日之事我暫且放過她。」司馬柔一拍桌子保證。並且也承諾了將婚期提前。
他知道她恨自己。但是許久不見他還是想念的緊。給她喂完藥之後。他邪邪的一笑:「我們打個賭如何。」他雙手搭在晴兒的肩上。眼神裡流露出一閃而逝的溫柔。一副吃定她的模樣笑道:「司馬柔必定會提前婚期。而你會在那一天被拋下山崖。到時候就要看看承安會選擇不顧你的死活繼續成親還是來救你了。冷寒清不在。除了他。沒有別人能救你了。」
「你卑鄙、、、」晴兒憤恨的看著他。心裡忐忑不安。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喂。怎麼說我們也是結拜兄弟。你該不會真的要殺我吧。」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答應跟我回去。」易璇城突然抱住晴兒。氣息呵在她的後頸處傳來一陣一陣的酥麻。可是最後得到的答案卻是堅決的否定。
他只覺得心疼到麻木。一顆真心可以被人揉碎一次之後再復原。可次數多了也會恢復不了的。而他現在就是這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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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跳下懸崖。為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易璇城精心設計的局終於將自己的心埋葬掉了。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便不會再受傷了了、、、從此之後他將為自己的目的而不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