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的蕭夫人本能的沒有將我這個冒充馬季軒的人認出來一事,我表示相當的欣慰,但為了安全起見我一般都躲她躲得遠遠的,沒見識過她是多麼剽悍的一人,是永遠不會明白她是多麼的驚世駭俗,或許這世上也只有她在退婚後第三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我們這一行人之所以能兵不血刃的躲過皇榜懸賞的搜索令(其實認真說起來皇榜好像只通緝了我一個人,真是讓我鬱悶的緊),還要靠蕭家鏢局這塊金字招牌,冷公子將我藏在了運貨大箱的隔層裡,雖然我平時昏睡中被放進去的,但不得不佩服馬季晴這一身柔軟的骨頭,
出了朝陽城,按理說,我們本該分道揚鑣,可惜我們的人因為冒充鏢局的鏢師而使得鏢師被滯留在朝陽城內,現在我們怎麼說也得送佛送到西,於是我們一行人打算在千日峰的山腳下再分道揚鑣,當然為了保證他們財物的安全,風無痕等人還是會繼續護送的,
吃飽喝足,一群人便張羅著出發,冷公子將我扶進馬車後便上馬率先開路,本來走一趟鏢是不需要馬車這種拖累腳程的交通工具,但是為了我這個身體不好的人以及被蕭大少爺奉為恩公的金大夫身體素質太差,於是變憑空多出了一輛馬車,於是這礙眼的馬車便遭來了賊人的惦記,
這惦記著惦記著,不僅心癢,手也是奇癢難耐,終於在我們經過一片看似陰森的樹林之時,止不住心中的衝動,動手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我很是無聊的挖了挖耳朵,沒想到還真是這句經典的打劫名句呢、金大夫好奇的撩開簾子,我急忙湊過腦袋看過去,竟是一群穿著破破爛爛的乞丐,但看他們這氣勢勉強算作強盜吧,再看看扮作鏢師的冷公子的手下,我不禁為這些強盜的未來擔憂了,真是找死、、、、、、
「這是蕭家鏢局押運的鏢,你們識相的就快些讓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蕭夫人相當嫻熟的報上名號嗎,一句話撂下,就見對面的乞丐強盜為之一怔,隨即完全不顧強盜的氣勢,開始了長達數分鐘之久的交頭接耳,
「蕭家鏢局又怎樣,現在那些個官兵搶人搶糧,我們都沒有活路了,還怕什麼蕭家鏢局,」對方一個個置生死於度外的齊齊吼道:「留下買路財,」
我長歎一句,撫額歎息:「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手還沒有放下來,突然腹痛如絞,胃裡翻騰如被颶風刮過的海面,要不是知道自己中了毒,我還以為自己的腸子在肚子裡打架了呢,
「怎麼了,」金大夫不愧是神醫啊,這麼個小小的捧腹動作便立馬讓他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們得趕緊趕回藥廬,」
「你先忍著,我這就去叫主子,」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用最後一點力氣死死地拽著,咬緊牙關不鬆手,「不能叫他,他會知道的,他會遷怒於他的、、、」
「他,哪個他,」金大夫單手扣住我的腕脈,仔仔細細的診脈,乍一聽我的話只是隨口一問,隨即覺得不對勁,但最終只是歎了口氣:「孽緣啊、、、、、、」
腹部的疼痛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我的四肢百骸,金大夫臨時配置的鎮痛藥已經起不到什麼效果了,我咬緊了牙關,一首捂著肚子,一首壓制著金大夫,以這樣一種扭曲的姿勢蜷在馬車裡,外面吵鬧的聲音已經更顯清晰了,
「現在天下大亂,戰火紛飛,誰還管得著什麼道不道義啊,也只有有錢人才會有錢押運寶物,要不然鏢局就是負責給軍糧押運了、、、、」
所謂的強盜想來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出此下策,擋在馬車前面的那些個乞丐盜,話語之間好似哀嚎求饒一般,車外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看來這一架是在所難免,
「有官兵來了,快跑、、、」
不知道是誰在這樣混亂的局面裡發出這麼一句不合時宜的吼聲,隨即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似乎跑的很急,
「快,易容,」原來冷公子等人早就準備好了人皮面具,就連眼前的金大夫也在我一抬頭的功夫裡變了一張臉,平庸到扔在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模樣,
簾子忽然打開,光線驀地闖進我的眼簾,隨即被冷公子的身形嚴嚴實實的遮擋住了,
「李家的叛軍竟然還潛伏在朝陽城的四周,易璇城親率兵馬的,他對你太熟悉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我本想說什麼的,可惜咬緊的牙關已經酸脹到無法打開,只好任由他抱著衝出了馬車,一躍而上坐到了馬上,我緊張的閉著眼睛,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掛下來,流到嘴角傳來淡淡的鹹味,
「忍著點,我們很快就會回到千日峰,到時候就不痛了,真是該死、、、」
冷公子的嘴裡碎碎的念著,我已經疼到無心去管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但卻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怒氣,
飛奔離開的馬兒一聲嘶鳴,期間夾雜著我那曾近的嫂子交代的幾句話,具體說了寫什麼我便聽不清楚了,
「感覺怎麼樣了,」一直微涼的手劃過我額頭上的汗水,我緊張的一陣抽搐,慌亂之中只曉得往那人的懷裡躲上一躲,
「疼、、、」酸脹的牙齒幾乎是咬著擠出這麼個口齒不清的字,難得他還聽清楚了,抱著我的手收的更緊一些,
「吁、、、、、、」
韁繩一勒,馬兒的嘶鳴聲清脆入耳,我的身子順勢往前衝去,這感覺太過清晰了,身子將將飛下馬時被冷公子一個飛身撈住,隨即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落地,
腹部的疼痛稍稍減輕,腦袋也略顯清明了,
什麼情況,眼前是一隊禁軍打扮的人攔住了去路,禁軍之前還立著一匹馬,我順著馬腿往上掃瞄,心臟猛然一抽,竟然是易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