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難過。不想再看璇暉夾在這兩個女人之間。即便他什麼都不做。我都覺得不夠。
「我還有事心走一步。你們吃吧。」掙扎之下。我最終蹭的一聲站了起來。膝彎處重重的砸上了石凳子。刺骨的疼痛恰好低下了心口的煩悶。
「我還有些奏折沒看。改日再陪母妃用膳。」
璇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已經顧不得他們後來說些什麼了。只知道我不想待在那個地方。不想看她們獻慇勤。
皇后沒能讓璇暉妥協的認同娥皇女英的計劃。姚文玉又將注意打到姜雨柔頭上了。看來她對璇暉執念頗深呢。
光影照。夜無眠。我呆呆的望著窗前那傾瀉如瀑的月光絲毫沒有睡意。他終究沒能脫身。我終究沒有如願的等他追上我。即便我故意放慢了速度。
推掉了柔月端來的晚飯。簡單的梳洗了一番。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心中有些悶堵。最後被自己的思緒煩的不耐。只好立在窗口吹風。
可惡的易璇暉。難不成天都黑了還留在那裡和人家甜蜜嗎。真是氣死人了、、、
「你這一臉怨婦模樣是做給誰看啊。」
「誰。」
輕柔的女聲在周圍響起。我下意識的轉身卻看不見人影。警惕的打算關上窗戶。眼前卻突然閃現一道白影。隨即而逝。
「是我。」樂舞端坐在桌前。纖細的手指已經捏起了桌上的茶杯。白色的廣袖衣裙襯得她如凝脂般的皮膚更加嫩白。精緻的臉蛋透著窒息的美。
「是你啊。」我舒了一口氣。繼續觀賞窗戶將那滿園額月光通通擋在了窗外。這才緩步走到桌前。「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的武功也這般深不可測。」當初在醉生夢死裡見到她的時候只以為她是妓院裡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唯一不同的是她賣藝不賣身罷了。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太傻。跟冷公子扯上關係的有幾個不讓人覺得晦暗不明。
「你在這裡似乎過得並不開心。」樂舞反客為主的倒了一杯茶遞給我。「若是不開心大可以離開。這裡沒人監視你。風無痕的輕功沒幾個人能追得上。」
「你呢。丞相府住的舒坦嗎。你對袁博軒是認真的。」她的話我不好回答。若說不開心那是有的。但是我不想離開他。
她淺淺的笑了笑。兩頰的小酒窩再明顯不過。「不是。我之所以留在丞相府不過是為了刺探消息罷了。要知道現在的袁宏坤已經是易璇城的人了。李家派人圍剿武林盟的內幕消息袁家再清楚不過了。」
我一點也不驚訝於她的答案。袁博軒即便再有才也不會是樂舞眼裡的良人。畢竟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那你來找我可是冷公子有什麼事情嗎。」腦海中突然閃現這樣的想法。心中猛然害怕起來。「還是我哥出事了。」
「不是。我已經很久不曾聯繫他們了。這一次來是因為主子之前的命令。」她放下茶杯。不似之前半開玩笑的樣子。連帶著我也跟著緊張的閉起了氣。
「主子從晉國回來就吩咐我注意袁家和易璇城的動向。務必查出易璇影的下落。最近兩個月袁博興頻繁出入太子府。而且最近兩天我在他身上拿到了這個。」她從腰間取出了半塊玉珮。純淨的翠綠色頓時讓我覺得無比的熟悉。
「這玉你是怎麼得來的。」我輕輕的拂過這半塊玉佛。觸手之感也似曾相識。
「當然是順來的。我們似乎都被那個紈褲公子給騙了。他的武功絕不在季文峰之下。我沒有辦法和他正面衝突。只好用一些小伎倆了。」她說著還露出一臉的得意之色。彷彿她偷得天經地義。
確然這本不是袁博興的東西。偷了也無妨。
「這半塊玉佛該不會是易璇影的吧。」我從梳妝台上拿來璇暉送我的那塊玉佛對比了一下。不論成色還是觸手的感覺都是相當一致。
「看來是呢。」樂舞結果兩塊玉珮。仔仔細細的瞧了一番。也默認的點了點頭。「那這個呢。」
我驚訝的看著她又拿出一個玉簪子。簪花處的玉蘭已經缺損了一塊。她到底順了多少東西啊。
「認得嗎。」、
見我愣神的看著她。她無奈的用簪子在我眼前晃悠了幾下。「想什麼呢。」
還能想什麼。當然在想她這順手牽羊的本事是在哪裡學的。
這種話我沒好意思說出口。見她一臉期待也不好不說話。只好靈機一動轉移話題。「沒什麼。我也沒見過這簪子。也許是他在外面的某個相好的吧。」
「哎。早知道問你沒用就不問了。」她歎了口氣。眼裡慢慢的鄙視。「據我長期觀察。袁博興在外面雖然被稱為紈褲。但是卻從來不惹桃花債。光是這一點他就比袁博軒差不到哪裡去。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是嗎。」我疑惑。親眼見過他在大街上欺負過安宇和安芸。見過他嘲笑掃大路的我和李飛鴻最後還和他一起被李飛鴻抓起來蹲大牢。原來我記憶中的他竟是這般不堪。但卻也像樂舞說的。不曾招惹過一星半朵桃花呢。
「是呢。」樂舞點頭感歎了一番。不知何時去到窗戶前。透過重新打開的窗戶看了看月亮。「時候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可要露出馬腳了。對了。雲袖已經回來了。現在就住在醉生夢死。你若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大可以找她。我不方便來找你的時候也會差她來通知你的。」
「我可以把芳儀公主的消息告訴璇暉嗎。」我見她要走了。最後還是試探了一下。
「可以。那塊玉你找他去鑒定一下最好。還有。主子做這些事為了誰你自己清楚。」月板著張臉嘴唇下拉的看了我一眼。旋即腳下一點身子消失在窗前。一如來時那般了無痕跡。要不是桌子上依舊擺著相對的兩個茶杯。我真會以為這些都是夢。
&&
心思鬱積讓我輾轉難眠。睡得很晚也造就了我起的很遲。醒來的時候眼前是璇暉放大的丹鳳眼。眉眼之間儘是愧色。
我盯了他良久。只當是做夢。轉個身繼續睡。可身後卻有一隻手不斷地推攘我。叫我不得安眠。
「幹什麼。」我沒好氣的沖了他一句。他沒有說話。只是眉頭緊鎖的替我掖了掖被我踢開的被子。
「你在生我的氣。」他令人沉醉的聲音響起。低沉有力。渾厚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