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離開灶台。他也跟著跳下凳子追了上來。「我看見他抱著你了。」
「沒有。你看錯了。」我一愣。感情這孩子別的沒有學會。倒學會了偷看啊。
「就有。我看見了。」
「沒有了。你看花了。」我呵呵笑了兩聲。為了這孩子的身心健康發育。我覺得還是忽悠到底吧。
他不依不饒的跟著我。看著我向灶台裡添加柴火。他也跟著扔進去兩根乾柴。總之是我到哪裡他到哪裡。
「你到底想幹嘛。」我將煮好的粥盛出來涼一涼。他卻先我一步奪走了碗筷。我無奈。只好叉腰妥協。畢竟他都跟了我大半天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皺眉的看著我。「他是不是抱了你。」
「是有怎樣。」我歎了口氣。就為這事。他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當真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孩子。
我的話一出口。他立刻興奮的靠過來。臉上充滿了渴望的表情。看著我就彷彿看見了一塊紅燒肉一般。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他為什麼抱你。你為什麼讓他抱啊。」
汗顏並且無語、、、這叫我怎麼回答。對著一個和安芸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楚的吧。
「說啊、、、」他依舊滿心期待。
「你不懂、、、」我白了他一眼。真心說不出口。
「我不懂。師父肯定懂得。不然的話師父不會讓那個人抱的。」琦涵一臉興奮。似是知道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說著便要轉身去告訴他師父去。
我一把抓住他的後領處。將他提到了面前。「你師父被誰抱了。」
「我師父、、、」他似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小腦袋一揚:「我幹嘛要告訴你啊。」
「喂。這你就太不講道義了啊。我剛剛還告訴你答案了呢。」
「好吧。」這會子他倒是很爽快。手指向我勾了勾。示意我湊上自己的耳朵。「天底下在醫術上唯一可與師父齊平的人。」
「有這人。」
「當然。我走了。」琦涵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翹起尾巴一扭一扭的離開了廚房。
俗話說。對男人不能太好。以前沒覺得這話有什麼道理。現在看來。世人誠不欺我啊。
我好心端著碗純手工的稀粥過來。好心叫他起來吃點流食補補身子。他卻面露微笑之後一臉不可思議的問:「誰做的啊。」
我說:「我做的。怎麼。不好吃。」
「沒有。」他嚥下一口粥。停頓了好一會。悶笑道:「難以置信罷了。」
我立馬黑了臉。有種吧粥拿走不給他吃的衝動。太瞧不起人了。見我嘟起嘴巴。他抬眼瞟了我兩眼。隨後一股腦的將粥灌了進去。深深歎了口氣道:「哎。以後有福了。」
「有福你個頭。」我瞪了他一眼才將碗筷收拾收拾。
璇暉受傷。即便醒來了。一天之中最多的時間還是拿來睡覺。我有時候無聊總會跟著雯墨後面學著辨識辨識藥草。聊以打發時間。
「喂。見到我師父了嗎。」琦涵手裡捧著一捆曬乾的藥草火急火燎的跑到藥田來了。「姑姑回來了。正四處找她呢。」
「我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這裡的。」我從要從中鑽出腦袋來。小傢伙還真是有些著急了。熱鍋上的螞蟻也不過如此。
「那我再去找找。師伯也來了。師父估計是躲起來了。」琦涵丟下一句話就要走。我也不好攔著他。只好任由他去折騰了。看看日頭。差不多也到了晚飯時間了。璇暉沒到傍晚十分總會醒來一段時間。這幾天醒來的時間越發的長了。得多準備一些飯菜了。
夕陽難得能穿過密林照耀到不是藥田的地方。陽光像一條金色的綵帶飄入廚房的小軒窗。我抱著今日用於加到伙食中的草藥興高采烈的往院子裡走。隔著院落四周籬笆上青枝的嫩芽看向院內。我的腳停在院落之外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坐在姑姑的對面那藏青色長袍的男子。那張巧笑的臉。讓我的心為之一怔。正在我猶豫著進還是腿的時候金無用似是已經發現了我。傾身跟姑姑說了些話才向我招了招手。
我的腦子有點混了。這裡這樣隱蔽。我和璇暉又是無意摔下來的。這金無用怎麼會到這裡來呢。
「金大夫。你、、、你怎麼在這裡。」有些心虛。我的聲音不自主的顫抖起來。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虛。因為受傷的是璇暉。還是我曾經答應過不接近易璇暉呢。
他只是微微的一笑。清風拂過傳來他身上獨有的草藥味。「二小姐原來真的在這裡啊。」
原來。還真的、、、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安的看向姑姑。她卻很是淡定的呷了一口涼茶。不做任何解釋。「我去找雯墨。你們聊吧、、、」
她似乎有些生氣了。雖然本來就板著一張臉。只是現在這臉色有些往鐵青方面發展。「她怎麼了。」
「你不如先管管你自己。」姑姑走後。金大夫的口氣立馬轉了個方向。一種長輩訓斥晚輩的氣勢油然而生。「你竟然為了他去跳崖。要不是寒煙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還好衡山的山谷連著千日峰的主山峰。姑姑和雯墨住在這裡、、、」
我被他訓斥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拿什麼話反駁了。確然他說的都是對的。我這一跳。當時是沒有想到什麼。因為腦袋裡只有璇暉。其餘皆是空白。而事後呢。我也曾想過大哥。想過冷公子。可是一切都晚了不是嗎。
「主子這些天忙於幫內事物無暇分身。所以讓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他將我的手強行拉過去。纖細的手指搭上我的腕脈。「還好。只是掉進寒潭的時候身子被寒氣侵襲。有些寒症。我給你、、、」
「人給你找來了。」
金大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姑姑低沉有力的聲音打斷了。我轉身望去。雯墨翹著嘴一臉不服氣的模樣站在我身後。眼睛還時不時的瞟一眼金無用。似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我好奇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打算。
「藥方我一會給你。你先進去吧。」良久之後。金無用才開口。不過是將我支走罷了。對於兩人之間的貓膩我雖然心癢難耐。但也不敢公然留下來聽牆角的。
「姑姑。你也累了幾天。回屋休息吧。」金無用向姑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話裡話外都為她考慮。但其實也是變相的逐客令。
我三步一回頭。最後下決定藏在小屋門後。時不時的探出個腦袋來。剛開始姑姑還很鄙視的看了我幾眼。隨後理都不理我的走開了。
「喂。你怎麼在這裡啊。」再探出腦袋是發現下巴處抵著一個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琦涵。他抬頭齜牙咧嘴的笑了笑。「只許你看就不許我看了嗎。」
說的也是。偷窺是一種樂趣。這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到時候即便被抓包好歹還有個墊背的。遠處石桌旁雯墨直挺挺的站著。猶如殭屍一般一動不動。
金無用又是一聲淺笑。最後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你是打算站著和我說話。」
我豎起耳朵也沒有聽見雯墨說了什麼。看著下面一臉興奮的琦涵。我好奇的問道。「他是你師父什麼人啊。」
「笨。不是告訴過你嗎。他是在醫術上唯一可與師父齊平的人。」說著還不忘挑釁的看了我一眼。搞得好像是他的醫術能與雯墨齊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