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一直不是個勇敢的人。面對眼前這張美麗卻擺出一副凶神惡煞般模樣的臉。我膽怯了。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為什麼偷藥。但是卻沒有交代自己和璇暉的真實身份。既然司馬柔給他取了承安這個名字。那便讓他先用著吧。總比暴露身份要好的多。
眼前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我已經沒有太多的膽量去賭了。我怕相信了。就是我和璇暉的死期。
女子也沒有太多的追問我和承安的事情。只是擺了擺手道:「琦涵。叫你師父來。」
「是。」琦涵急忙點頭跑開。而我的穴道也被那個所謂的師尊給解開了。定住的感覺真心的差。渾身僵硬的跟木頭一般。難受至極。
「救人可以。但是要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我心急之下粗魯的打斷了她的話。等意識到的時候似乎晚了。那女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果然。沉默了一會之後她終究給了我一記白眼。那眼神凌厲的讓我心神一怔。立馬嚥了嚥了口水閉上了嘴巴。
「是男人吧。他是你什麼人。這樣緊張。」她的眼神裡充滿了不懈。甚至有一種厭惡的感覺。
「朋友罷了、、、」我低下腦袋。一時之間似乎也不知道說什麼。我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呢。不要說我。恐怕連他都不清楚的。
「是嗎。」她嘴角勾笑。轉身看向身後趕來的藍衣女子。「你跟她去把那男人帶回來。至於條件。帶回來慢慢談。」
「什麼。」藍衣女子臉色頓時僵住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女人。有將我上上下下涮了兩便。「我沒有聽錯吧。姑姑你、、、」
「雯墨、、、」
「呵呵、、、知道了。照辦就是。」那個名叫雯墨的女子淺笑了兩聲。似是聽見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嫩白的臉上捲起兩隻淺淺的酒窩。笑起來既可愛又妖嬈美好。
聽見他們願意救璇暉的消息。我恨不得拉著他們飛奔到寒潭邊。只是不管我如何著急。身後的一大一小總是慢悠悠的。似是在談論著什麼。我偶爾停下傾聽也只是聽見他們的笑聲和幾句零碎的句子。
「師尊今天很奇怪、、、」琦涵的脆聲脆氣的說著。聲音盡量壓低。
雯墨倒是沒這麼害怕死的。聲音宛若清脆的黃鸝。說話間還時不時的伴著笑聲。「這次一走就是半年。不知道這半年她在外面幹什麼了。不過按她的脾性是不可能隨便出手救人的。今日之事有蹊蹺。」
「去了不就知道什麼人可以讓師尊這樣看重了、、、」琦涵小聲的嘀咕。
我剛一轉身。正見著他指向我的手匆忙收了回去。臉上浮出一抹尷尬的神色。
「到了。」我知會了身後慢悠悠的兩人一聲便急忙奔去那個大樹之下。他還躺在哪裡。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濕了。身子也燙的厲害。好看的眉眼擰成了一團似有解不開的疑雲。
「你快過來看看。他嘴唇發紫。是不是中毒了、、、」我一急就伸手拉了雯墨一把。
她先是一愣。隨即眼光掃了璇暉兩眼。「你們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嗎。」她的臉瞬間嚴肅起來。引得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將我們掉下來之後所吃的東西一一報了出來。怕她不信還特意將那些吃剩的果核拿給她看了看。
「這些都沒有毒。他嘴唇發紫確實中毒。但是傷口無毒。也就是傷他的兵器無毒。」她隨即拉過璇暉的手把了把脈。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先帶回去再說吧。」
我緊張的拉住她的手:「是不是沒救了、、、」
「你胡說什麼啊。」琦涵急忙嫌棄的拍掉我抓著雯墨的那隻手。「我師父出馬沒有救不活的。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勉強還算可以與我師父一較高下、、、」
「少說廢話了。」雯墨無奈的打斷了琦涵的話。白了他一眼道:「帶回去再說吧。不是什麼大事。失血過多需要休養。」
「哦。那有勞了。」好似得了一張保命符一般。我的心終是沉了下來。還好有救。
藥田的後面有三間木屋。璇暉被安排在最靠近藥田的那間。說是方便採藥照顧什麼的。為了他的生命考慮。我也不敢反對。
雯墨給璇暉仔仔細細的把了把脈。開出了一張方子讓琦涵去藥廬裡取藥煎煮。對我這個閒人。她只是吩咐我將黏在他身上的衣裳撕下來。以及每隔一刻鐘就給他換一次頭巾。
「你、、、出來。」擰乾了頭巾上的水。身後的一道低沉之聲嚇得雙腿發軟的癱倒在地。
「是、、、是你啊。」
「怎麼說話的。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們的恩人了。這般無禮。」她毫無表情的臉上鋪出來一層寒霜。「雯墨去準備藥浴了。你現在沒必要看他看得這樣緊。死不了了。」
「找我什麼事。」我癟了癟嘴。最後還是跟了出去。
藥田之外。木屋之前有一個簡潔的小院落。女子優雅的落座在是凳子上。雙手自覺地交叉放在石桌前。「過來。」
她一個眼神。我立馬坐了過去。沒辦法。眼神果真可以殺人的。
「我們可以開始談條件了。」
我心咯登一聲。終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呢、、、
「不知道您有什麼條件。」我小心翼翼的問。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希望可以從她有些冷意木然的臉上看出什麼。可惜什麼都沒有。除了陣陣寒意。
彎眉輕擰。眼裡有一絲不耐。「我的年紀足以當你的姑姑。你就跟著雯墨喚我一聲姑姑吧。」她稍微頓了頓。大約是不滿意我此時因吃驚而誇張的表情。眉頭擰得更緊了。「你喜歡那個男人。」
我總覺得有種慎人的感覺。她的話一出口。讓我覺得自己的私心被窺視了透徹。但是面對她的問我又不得不坦白。她既然說的那樣肯定。必然就容不得我反駁。萬一說謊惹怒了她。得不償失就太可悲了。
我有些不然的點點頭。帶著三分羞怯的神色乾脆將腦袋低著不再抬起。
「那我的條件就是救活了他。你就離開他。嫁給我弟弟。」
「什麼。」我猛一抬頭險些閃了自己的頸椎。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要不是她此刻還是一臉的嚴肅。我當真會以為今天是愚人節。或者她是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