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機抬腳狠狠的踩下去,男子純白的鞋子頓時上了一道腳印。男子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踩他,頓時臉都扭曲了,手上力氣卻沒有像我想的那樣鬆懈,反而是大力的往後一拉。
冷公子立馬眉頭一皺,伸手過來拉我。我趕忙伸手想被他拉住,這裡可是三樓呢,這樣下去不死也殘!
「冷公子,救我啊!」我身上宮裝的腰帶在墜落的那一刻鬆動了,懷裡的蘋果瞬時掉了一個。冷公子本來打算隨我一併跳下來,可身後的白衣男子竟在此時出手了。
冷公子一個輕功返回屋內,繼續和白衣男子糾纏在了一起!
我有些近乎絕望的感覺,這樣下去,我估計就沒命了,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天上還是有幾顆零散的星星,而別院內一片火光。因為我從窗口被推了下去,底下瞬間騷動了起來。我的心越發的緊張起來了,腦子裡閃現的全都是自己摔下去後血肉模糊的模樣。
害怕的感覺瞬間瀰漫到四肢百骸、、、
好久之後背後沒有傳來落到的疼痛,好像被什麼人接住了的感覺。明顯的感覺到背後有一雙手撈著自己。心裡暗自慶幸的同時,趕忙睜開眼睛看了看。
眼前是景王爺的一張俊臉,眉頭緊皺的盯著我,眼裡有些許的驚訝。周圍是好多火把聚集起來的火光,李永誌才帶人趕了過來。
「你這是、、、」易璇暉有些口吃的看著我。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正穿著芳儀公主的一身宮裝,關鍵是宮裝的腰帶已經散了,一副邋遢的披在身上。裡面單薄的女裝此刻正展現在他眼前,沒見過我女裝的他自然有些吃驚!
我趕忙從他的懷裡下來,本就鬆散的宮裝即可便從身上滑了下來。胸口塞得另一個蘋果很不合時宜的掉了下來,易璇暉順著蘋果掉落的聲音望去,臉瞬時僵住了!
「大人,您沒事吧?」李永誌的聲音打破了這僵局。
我趕忙催促著李永誌帶人和我一起殺回閣樓裡去,也不管身後的易璇暉愣在的原處。
房間裡仍舊有打鬥聲,我闖進去的時候發現沈兆林已經帶人圍在裡面了,冷公子已經袖手在一旁的看著,沈兆林手底下的禁軍齊齊的圍剿這白衣男子。
直到他被押到我面前跪著的時候,他還是一臉的不服氣的等著我:「你們人多欺負人少!」
我不禁笑笑,哪個警察捉賊的時候不是以眾敵寡呢?鑒於他剛剛推我下樓,差點要了我的命,我對他很是不滿。眉頭一挑,很是得意的看著他:「我就人多欺負人少了,你能怎麼樣?」
他一臉氣憤,我心情極好。隨即讓沈兆林和李永誌將人壓下去看著,待天亮以後再行審訊。
冷公子見景王爺已經帶人圍住了別院,便一聲不吭的帶著一臉薑汁的臉默默站在我的身後。我知道他不願意和朝廷的人多做接觸,便也不戳穿他了!
「抓到了?」景王爺一身繡著團龍紋的黑衣,邁著矯健的步伐出現在我面前。
我開心的指了指剛剛被他們帶走的白衣男子,而易璇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即目光落在我身上。定定的看了我一會,眉頭微皺道:「把衣服換了吧,成何體統!」
剛剛抓到兇手的好心情一下子一掃而空。這身女裝再次不招人待見了。
「大人,已經將男子上到了刑架上了,要用刑嗎?」
徐槐抱手向我稟告,主位上的景王爺一臉嚴肅的看向我。「本王可否隨馬大人一同去,本王也想聽聽看這賊人為何這般大膽,把主意打到公主的頭上了!」
十足的肯定句,絲毫沒有詢問的語氣。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守備府衙的公堂,而此時也不過是天剛亮罷了。
我恭請易璇暉做到上位上,但是他卻堅持旁聽即可。無奈之下我只好坐在主位上,裝作一副鎮靜的模樣,讓徐槐和劉近劉遠帶那白衣男子過來。
男子被五花大綁在一個十字架的木頭上,樣子甚是好笑。男子冷冷的看著我,先時有些驚訝,待反應過來便白了我一眼道:「狗官!」
徐槐一聽,一巴掌就招呼到他的臉上:「見了大人不行禮就算了,還敢出言不遜!」
我委實不曾怪他不對我行禮,但見他這樣被五花大綁著,就算是有行禮的心,估計也沒有那能力。至於他那句狗官,我是真真的不敢接受,因為我連自己哪裡符合狗官二字都沒有弄清楚呢!
驚堂木一拍,我端坐著,表現的有模有樣的問道:「堂下何人,抱上名來!」
他又是一句狗官,其他未作多言。
我這會子真的怒了,「我哪裡像狗官啦?你再罵我,信不信我把你閹了直接送進宮啊?」
但話畢便瞬時覺得不妥了,因為旁邊坐著的景王殿下驚奇的朝我看了過來。我立馬脖子一縮,解釋道:「誤會、誤會!」見易璇暉再次恢復了平時的冷面孔,才繼續審訊那白衣男子。
男子有些緊張的看著我:「你不是真的吧?我沒殺人!」他解釋著。
「嘿嘿!」我陰險的看著他笑:「我又沒有說你殺了人,你怎麼自己先招了呢?」
男子一臉苦相,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著剛剛在牢裡聽李永誌他們聊起這件事情。我沒理會他說的,直接問道:「叫什麼名字,膽子不小啊,敢把注意打到公主的頭上啊?」
男子歎了一口氣:「風無痕,只是採花賊罷了。至於公主,採花賊眼裡女人不分貴賤,只分有無美貌和香味!」
我還沒有對風無痕動刑,風無痕便急忙解釋著自己的採花歷史。
我將這些案件的受害人一一和他比對過,很明顯這些女子的貞操都是毀在他手上的。但是他卻死不承認自己殺了他們,這一點讓易璇暉很是好奇。
「你分別是哪天去作案的啊?」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因為受害的女子身上並沒有掙扎的痕跡,而據風無痕所說的,那些女子是自願的。那麼就這一點來講,風無痕除非是心裡變態,否則不可能殺掉自願獻身的女子來給自己找麻煩的!
「我哪裡會記那麼清楚啊?」他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控訴著這種事情太多了記不住了!
我有些頭疼,如果說風無痕不是兇手,那麼這麼多天收集的線索就全斷了。
為了不冤枉他,我逼迫著他將作案時間一一回顧起來,他的作案時間與暴屍時間相隔幾天。歎了一口氣,吩咐讓徐槐將風無痕關回牢裡。
「你信他?怎麼不用刑?」徐槐押著風無痕離開後,景王爺緩緩起身問道。
我揉了揉額頭,差不多一夜沒睡,現在可是困得很。對於他這個問題,我想了想才說:「啟稟王爺,不全信也不是不信,不是所有的犯人用刑後都有結果的。用刑通常會製造冤獄,下官不願意這樣做也是怕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