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玉郡主的心思、、、」我話還沒有說完,姜崇文便摀住了我的嘴巴,靜心挺起了牆角。錯過了景王爺的話,就聽見了玉郡主微微的抽泣聲。
「你們聽好了嗎?」
我正想掙扎出姜崇文的桎梏,沒想到易璇暉已經近在眼前了。我和姜崇文很一致的蹭的一聲站了以來:「給王爺請安!」
「你們倒是很有默契啊!」
我和姜崇文互看了一眼,隨即低下頭來。這樣的奇怪氣氛實在讓人難受:「請王爺恕罪,下官等不是有意聽牆角的!」
「那是偶然嘍,蹲了那麼長時間想必腿也酸了吧!」他涼薄的聲音響起,我忽然覺得背後涼風習習。他那黝黑的瞳孔中看不出一點情緒,實在叫我擔心起自己的下場!
比之於我姜崇文則是從容多了,「我們是不是打擾了你的好事,你這麼臭著一張臉,可是會嚇壞馬大人的!」
這樣說來他們應該很熟,猶記得第一次見到易璇暉的似乎他就直呼姜崇文的名字了。
景王爺歎了一口氣,不再計較,我才算安下心了。「這麼晚了還不出宮?」易璇暉疑惑的看著我們。
姜崇文一臉苦惱的樣子:「我是來尋楚風回家的,年夜自然是全家人一起守歲的!」
我覺得他這個借口甚好,景王爺也不好阻止我們去尋姜楚風的道路,只是到頭來他也跟上是我們始料未及的事情!
繞過御花園的梅林,姜崇文總算找到了姜楚風的蹤跡,景王爺拉著我們兩個不會武功的人輕手輕腳的在遠處瞟著。
其實離得太遠了,實在是什麼都沒有聽見。只是蹲在雪地裡實在冷得可以,景王爺似乎耐凍一些,像我和姜崇文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遠處對立的一男一女,不知道聊了什麼聊得那麼久。只見女子的手伸向姜楚風,卻被他不露聲色的避開。我突然覺得所謂朝陽四少是不是都是為了傷女孩子的心才評出來的,袁博軒是如此,姜楚風也是如此!
稍稍一出神,再回首,女子已經抹淚拋開了。自然這是我腦部的畫面,恩華公主是否抹淚了,我們站的太遠便也沒有看清楚!
恩華公主離開之後,姜楚風便直奔著我們藏身的方向而來。我轉身一看,哪裡還有易璇暉的影子,心裡暗歎有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樣,至少逃命的速度不是蓋的!
這也直接導致我和姜崇文兩個被當場抓包,我還好說,找了個借口就溜掉了,心中暗暗替姜崇文祝禱。
黑燈瞎火且天上又沒有月亮的光芒,我走了好久才發現自己還在一個地方轉悠,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迷路的羔羊。
越往前走感覺氣息越發陰森,不由得摟緊了身上僅有的棉襖,縮了縮脖子,繼續前行。我一向以自己的堅持力為傲,此刻我不知道該不該堅持了!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奇怪的是這裡並沒有什麼守衛和太監,這就直接導致我連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此刻出現在遠處的一點燈火,無疑是我期盼的希望!
奔著那一點星火跑去,看見一個穿著灰色打著補丁衣裳的女子。我心裡不禁打起鼓來,這該不會是鬼吧,出現在這無人的地方。但是瞧著燈火下她的一雙腳,我還是定下心來,有腳,那就說明她是人而非鬼,小時候老媽都是這麼教的!
我輕輕拍了一下那女子的肩頭,想問一下這裡是哪裡來著,話還沒有出口她就警覺的轉身。提起那只燈籠湊近這看我,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那臉面直接刺激到了我的神經。
我都不知道自己那一刻腦子裡想到了什麼,就這麼華麗麗的被嚇暈了!或許即便我看見了她的腳,我心裡還是懷著一絲恐懼的吧!
幽幽轉醒的時候,我下意識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不是地獄,確定掐了還有疼痛感,我還活著!
昏暗的燭光是整個房間唯一可以照明的東西,藉著這微弱的光亮,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破舊的木窗在風的吹拂下搖擺,窗上的紙已經破爛不堪,風順著那些漏洞,毫無阻礙的吹了進來!
我不禁摟了摟身上的裌襖,發現身上還蓋著一條單薄到沒讓我發現重量的被子!
「你醒了啊?」一個素衣女子推門而入,見我坐了起來便輕聲開口詢問。
我仔細瞅了瞅她,那一身麻布衣裳讓我想起了自己暈倒前的畫面,沒想到把我嚇暈的女子長得還挺美的,素面朝天,顯得很清純!
「公主,他醒了!」女子有些許的興奮,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很淡然。
破舊的門外走進來一個一身純白衣裳的女子,白衣飄飄很是單薄,我看著都覺得冷!
我被她這句公主驚得不小,猶記得李永誌他們說過,這宮裡有兩位公主的。芳儀公主我比較熟絡,還有一位,今晚已經見過了。怎麼還有一位公主嗎?況且還是住在這樣破舊的地方,很是奇怪!
女子款款的走來,披散著頭髮未做任何髮髻,也沒有任何裝飾。蒼白的臉色,淡的無色的嘴唇可見她營養不良,身板纖瘦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了,看起來很是柔弱。見我看著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然後抬起手和我比劃了好多手勢。
我雖然沒有看懂這手勢的意思,但是卻讓我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她不會說話!我求助的看了一眼女子身後的小丫頭:「能轉述一下嗎?」
那宮女一愣,隨即跑過來制止了白衣女子的手勢,把她扶到床前的凳子上,才轉向我:「我家公主是想告訴你,這裡是冷宮,還有就是問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將自己迷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們,最後也不忘把自己為什麼暈倒的緣由說了一遍,那小丫頭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腦袋。
女子的手再次不停的比劃了好一會,小宮女翻譯道:「我家公主說,天就快亮了,你的趕緊走了,要是讓別人知道冷宮裡住了一個男人,委實不好的!」
我愣了愣,看了一眼窗外還算灰濛濛的夜晚,冬天的太陽也出來的很晚,以至於到現在還是夜晚的模樣。不過眼前這白衣女子想的沒錯,我一身男裝待在這裡確實不方便。
「在下馬季軒,今夜叨擾了,不知你叫、、、姑娘芳名?」下意識的用著現代習慣的話語,轉念一想,對著這麼個古人,我還是按照冷公子教的的方式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