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一個銀白色細小身影以更快的速度飛到了黑衣人的前面,快到用肉眼無法辨別的速度,只是那麼一閃,讓人措手不及,不注意的話,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
十九皇子南門東陽站在一處屋頂,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群人,薄唇輕抿,
那些黑衣人望了南門東陽一眼,這才發現原來是個小孩,眼中滿是不削,並沒有打算搭理他,逕直就想離開,
南門東陽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掌心一用力,便將其中一個黑衣人吸了過來,他用自己柔弱的手掌一拍,那人便飛出了幾丈遠,重重的打在了一座房頂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順著瓦溝向下流,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極了雨聲,
其他人見狀心裡也有些虛了,連連後退了幾步,面帶恐懼之色,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小孩會有這樣的功力,
南門東陽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神不知鬼不覺的便從他們手中將朵薇搶了過來,迅速的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知所蹤了,
一群人在黑夜中慌亂的搜尋了幾眼,便扶著那位傷者,匆匆的朝另一個方向飛去,
城外的一塊草地上,
朵薇躺在草地上,睡了許久,一直感覺有細細的草尖紮著她的背和頸子,這讓她很不舒服,她一直在心裡跟自己說,不好要睡,不要睡,可是,越說越是醒不過來,
夜風過境,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野草的芳香,沁人心脾,讓人覺得心中一下開闊了許多,舒服了許多,就像是身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藍天,白雲,牧馬放羊,還有那紮著小辮的姑娘,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美好,
許久之後,她終於睜開了眼眸,
一睜開眼,印入眼簾的便是南門東陽粉嫩的臉,他的眼睛很深邃,鼻子很挺直,嘴巴和南門東籬一樣,是性感的薄唇,她常常想,若是他的病能夠治好,世間又多了一位美男子,
「你醒啦,,」他將臉湊得很近,近到朵薇都能夠聽見他的呼吸聲,
朵薇立刻從自己的思緒中恢復過來,心中暗暗為剛剛的想法覺得有些臉紅,雙手撐著身子從地上坐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南門東陽並未回答她,而是理了理自己的衣擺,「你的武功不錯,只是涉事甚少,不知道人心險惡,你不知道這世間有種叫**的東西嗎,」
朵薇看著他這一副教訓人的樣子,心裡一愣,就算他的話說得再冷,可終究是個小少年的聲音,若是換了南門東籬說這樣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他說得對,她的確是涉世未深,才會被別人暗算,
此時,她有點想笑,可是,她忍住了,她知道,這笑,會傷害到他,
她緊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強忍住想要笑的衝動,「我下次會注意的,那你能不能說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已經許久沒有去過東陽宮了,因為她不想再那裡遇見木辛,這段時間事情又多,所以,就沒有想到,宮中還有十九皇子南門東陽,
南門東陽望了朵薇的肚子一眼,而後迅速的別來有些微紅的臉,「我不喜歡出宮門,但是這並不代表我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朵薇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將目光落在別處,「所以說,你也是來救你皇兄的,」
朵薇猜想,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所以才來想辦法解決目前的這個困局,可是她還是有些不確定,雖然之前,感覺他們兄弟二人還是有感情的,可是心結還是擺在那裡,
南門東陽望著朵薇點了點頭,「最近你都沒有來東陽宮,所以我也沒有機會和你商量,這次皇兄失蹤,我就決定出宮去營救皇兄,身為風國的皇子,我也應該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
朵薇欣慰的點了點頭,她果然沒有猜錯,始終是兄弟,血濃於水,他還是放心不下他的安危,
「那你是怎麼出宮的,」她一臉好奇的望著他精緻的臉蛋,如果她猜得沒有錯的話,他應該是出不了宮的,縱使他的武功再高,也逃不過宮門層層守衛,
南門東陽的嘴角掛著一絲得意,「你猜」
朵薇搖了搖頭,「我可猜不出來,,」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讓她猜,她不喜歡這樣的遊戲,很多事,她猜得中開頭,卻猜不出結局,
南門東陽有些無語,也覺得無趣,「我當然是跟著你出來的,藏在了你的馬車底下,不過,你一出宮門我就跳了下去,因為躲在車底好難受,,」
說到最後,他的臉色有些窘迫,
朵薇這下心裡也明白了,原來是跟著她的馬車出來的,可是,她居然沒有發現,忽然,她就笑了,他雖然在宮裡不是很受待見,可是畢竟從前也是受盡寵愛,哪裡躲過馬車,加之他身體又比較小,要貼在馬車底,的確是需要些功夫,
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一輪火紅的朝陽從地面升起,先是一根線,特別亮的線,慢慢的,朝陽脫穎而出,那般的快,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好美,,
這樣的景色是她從未見過的,微微有些陶醉,世界就是這樣神奇,太陽每天都會升起,無論人間有多少悲傷的事,無論這個世界有多麼的亂,
瞥了一眼南門東陽的表情,他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看來,他也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色,身在帝王家的他們,見得最多的便是紅牆芳心,
「走,我們去聞人府,,」朵薇說著就準備從地上站起來,
南門東陽的臉色一沉,「不用去了,我早就去過了,聞人卿不在聞人府」,
朵薇心中一驚,他稱病在家,居然不見了,這是何意,難怪,這些日子,他一直閉門不出,也沒有什麼行動,
她重新坐回草地上,雙手抱膝,
緘默了許久,她猛然開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回宮去吧,,」他頓了頓,望了朵薇的肚子一眼,「營救皇兄的事情自然有人做,你還是好好的養胎吧,」
就在他說到『養胎』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中一顫,她都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個有了身孕的婦人,她常常忘記這點,
兩人說著,同時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朵薇這才看清楚,這是一片空地,除了這塊地,旁邊的地都被種上了莊稼,蜿蜒的小道上,已經有人挑著東西緩緩的行走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朵薇想,這些人定是要趕進城去買菜,
他們混入了這些人的隊伍中,一起進了城,
壽康宮
一行身著黑色夜行衣的人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一群飯桶,,」太后拍案而起,
那些人的頭埋得更低了,為首的黑衣人將身子匍匐在地,「太后恕罪,本來我們都得手了,可是半路殺出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小孩,,」
「小孩,」太后皺了皺眉頭,驀然,她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的翹起,笑意越加的深,這讓跪在地上的人都不明所以,
她瞪了地上的人一眼,「你們都下去吧,哀家自有主意,,」
那些人『嗖』的一聲便消失在了壽康宮,
太后坐在雕花木椅上,手緊緊的捏著兩邊的扶手,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跟她作為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沒有人可以阻止她的計劃,
雖然天剛剛亮,城裡許多店舖便開始開門做生意,街上那些擺地攤的也早早的就將自己的貨品陳列出來,但是,購買的人,還不怎麼多,
「讓開,讓開,,」
一群官兵打扮的人驅趕著路邊的百姓,還踢倒了剛剛擺好的,還沾染這露珠的小白菜,
頓時,菜葉四濺,
那個買菜的老農,也不敢也官兵理論,只得自認倒霉,蹲下身子伸出有些顫抖的手,默默的撿起已經被踩爛的小白菜,只是朵薇看見了他眼中的淚水,這些菜賣了,可能是他們家生活幾天的糧食了,
命賤如螻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朵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子幫助那個人撿菜,
「謝謝,您真是個好人哪,,」那老農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朵薇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她是好人麼,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好人,也不想做一個好人,她所做的,都是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好人』這兩個字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那一群官兵越過眾人,在城門口貼了一張明黃色的告示,
朵薇和南門東陽等那些人走了之後,就想上前去看個究竟,
圍繞在一起看告示的人很多,大家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哎,沒有想到,皇上正處於危難之中,皇后這麼不守婦道,居然跟木藥師珠胎暗結,還私奔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這對狗男女,,」一個青年男子跺了幾下腳,
朵薇聽見眾人的議論,心中大驚,好不容易擠了進去,抬眸一看,告示上果然寫著,皇后與木辛藥師,珠胎暗結,兩人趁機私奔,
這是怎麼回事,木辛先她已經離宮,她不過是出宮一趟,居然又將他們倆扯到了一起,看來,太后歪曲事實的本領不小,
眾人罵聲四起,越來越難聽,朵薇一句話也沒有說,人言可畏,
南門東陽望了朵薇一眼,滿是同情,
她拉著南門東陽立刻朝宮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