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跟我談嫁妝。怕是不好吧。這嫁妝說到底還要經過王妃那一關的。」寧若涵知道龍天傲不喜歡陳嘉眉。但是陳嘉眉畢竟是王妃。是這個王府的直接主母。自然要經過王妃過目。若是日後鬧起來。也不至於落下把柄。
龍天傲聽到陳嘉眉就不痛快。「無緣無故的。你提她做什麼。」
陳嘉眉抿緊了唇。想了一會兒。到底還是要提到陳嘉眉的。「她畢竟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個王府的當家人。所以還是要走個過場的。」
龍天傲臉色不悅。「不需要。本王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府裡的東西哪個不是本王的。要跟她商量做什麼。」
寧若涵頷首。掃了龍天傲一眼。脾氣到底也是個執拗的人。「王爺。王妃多年不曾有孕。若是她連這點權力都沒有。鬧到了皇上那裡。定然是不合適的。」
「這你都知道了。」龍天傲詫異地看著寧若涵。暗想她對府裡的事情似乎知道不少。「誰告訴你的。」
倘若換做他人。定是要被龍天傲此刻的眼神所嚇到。但是現在是寧若涵。自由她的說法。「這些事情眾人皆知。你問這些。不是白問。」
「你……」龍天傲一時語塞。不是他要責備寧若涵。實在是不想寧若涵談論他的事。「你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放肆了。」
「倒不是說我放肆。」寧若涵坐在桌前。鄭重其事地看著龍天傲。「重點是。你到底怎麼想的。你既然不喜歡陳嘉眉。當初為什麼要娶她。既然娶了她。為什麼不好好待她。」
陳嘉眉雖然專橫跋扈。倒也是個極為癡情的女子。她做不到像蘇青青那樣可以公然喊出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她在試圖改變。只可惜她的所有的努力和付出。什麼都沒有得到。沒有得到龍天傲的愛。卻得了個妒婦的稱號。
「你懂什麼。」龍天傲臉色陰沉。顯然這個話題已經觸怒了龍天傲。他之前從來都不曾在寧若涵面前發怒。但是這次。他是真的很生氣。氣到額頭青筋凸起。那條原本已經黯淡下去的傷疤再次駭人的出現。竟然是鮮紅色的。
寧若涵一驚。此刻倒是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這事情的原委。該是和紫荊有關的。「王爺。若是我知道」
告訴他紫荊的事情嗎。到底背後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紫荊隱匿在這府裡的荒宅子裡無人問津。她明明有這個實力離開。但是她沒有。一切一切。一直就像一個謎纏繞在心頭。久久不曾散去。
「你什麼都不知道。別以為本王給你點好臉色。你就敢騎在本王的頭上。」龍天傲瞪大了眸子。鷹一般的眸子使勁瞪著寧若涵。越來越近。近的幾乎都要擦到了她的鼻子。
寧若涵心裡一緊。卻也有著無奈。她的話還沒說完。不過又一想這根本就不關自己的事。自己何必瞎參合惹惱了龍天傲。實在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我錯了。我不該問。也不該說。我不該參合。日後你的事。我就當沒聽到。沒看到。跟我無關。」寧若涵猛地低下了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小女生。就差沒有舉起手發誓了。
從來沒見過女人這樣的反應。龍天傲登時便愣住了。氣也消了大半。「算了。日後不提便是了。」
「那你不生氣了。」寧若涵微微抬起頭。小心地看著龍天傲。看到他雖然還殘留著些許怒氣。但是已經沒有那種駭人的戾氣。龍天傲一旦生氣。總有種他會不會拿刀砍了自己的錯覺。她定是想多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戰神的威名。卻也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認錯。總不是什麼壞事。
因為這樣想著。所以寧若涵立馬便道歉。
「行了。看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沒得以為本王欺負了你。行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龍天傲不想再提其他。忽然又想到了寧若涵的話也不無道理。這麼多年陳嘉眉沒找到好理由。這會兒若是鬧上。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但是一想到要跟陳嘉眉見面。心裡就莫名很堵。看到那個女人就厭惡。而且還是越看越厭惡的感覺。每次見到她不想說話。看到她那副嘴臉就極不舒服。
寧若涵出了龍天傲的書房。轉角便見到一個老熟人。其實也算不上是老熟人。而是小李子。
「若涵」小李子奔了過來。看到寧若涵公主的扮相。倒是有些不敢相認了。「你果真。果真」
寧若涵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一下。要指望這個小李子。怕是要老死在這個王府裡。看來還是得靠自己。「好久不見啊。」
「聽別人說王爺收了個叫寧若涵的丫頭做義妹。我剛開始還不信。這會兒見了你。倒是信了。」幾個月不見。小李子竟然無端滄桑了許多。一點都不像個朝氣蓬勃的小伙子。
寧若涵點了點頭。「是啊。是我。」世事無常。如今兩個人的身份竟然是迥然不同。
「原本你就漂亮。這會兒看到你穿這麼漂亮的衣服。就更加漂亮了。」小李子真的被寧若涵驚艷了。他從來都沒有看走眼。寧若涵的美讓人過目不忘。只是卻不能靠前。
從前或許還敢想想。在她落難的時候。他有那個機會帶著她遠走高飛。但是他不能。不能為了兒女情長而不顧著他的爹娘。所以他退卻了。
「謝謝誇獎。」寧若涵反應淡淡的。她知道小李子喜歡自己。可是卻沒有那份為了愛拋棄一切的勇氣。他當初的一念之差導致了如今這樣的結果。不知道是要感謝他還是要恨他。
小李子跟在龍天傲身邊這麼久。最是擅長察言觀色。寧若涵此時此刻的表情。一看就是不耐煩的模樣。沒有鄙夷。有的只是心酸。「說到底。你還是在怪我的吧。」
「你想多了。我沒有怪你。」寧若涵抿緊了唇。微微低下了頭。似乎不想看到小李子的模樣。
「你分明就是在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當時都是我真的很想帶你走。只是我。只是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小李子有些急了。
寧若涵著實不想聽到這些。閉了閉眼。北風吹來。吹亂了她的髮絲。給她帶來了些許凌亂的美。卻也帶了三分的凌冽。真真實實地告訴小李子。她不再是那個寧若涵。
「我不需要聽你解釋。你也根本不用解釋什麼。就這樣。我可以走了嗎。」寧若涵不耐煩地說道。面對這樣的糾纏。她真的很想要轉身就走。可是這該死的走廊卻是那麼擠。
「若涵。」小李子緊緊抓住了她的手。「我。我是真的。真的」
「你做什麼……」突如其來的暴吼讓寧若涵和小李子俱是一怔。轉過頭去。看到龍天傲的怒顏。那股濃濃的戾氣又撲面而來。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幾乎是一瞬間的。小李子拉住寧若涵的手便被猛地一推。帶著憤怒地咆哮聲衝著寧若涵。「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寧若涵被抓的手生疼。這莫名其妙便來質問她。總感覺有種被抓奸在床的感覺。只是那人不是陳宏明。卻是龍天傲。「我們只是朋友。」
「朋友。」龍天傲的手咻的收緊。自然不信。狐疑的眼神又看向了小李子。「你怎麼解釋。」
小李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龍天傲。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忙不達跌跪下。「王爺恕罪。」
哼。
龍天傲冷哼一聲。又轉過頭看著寧若涵。「你看見沒有。他說要本王恕罪。」
「哼。那又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他不是男人。只能說明。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寧若涵看著小李子唯唯諾諾的表情。心裡一陣心寒。他在害怕。他沒有為自己辯駁。而是在害怕。這樣的男人。還怎麼靠得住。
龍天傲聽到寧若涵這番話。收緊了她手的手才鬆開了些。也是。小李子只是一個下人。以現在寧若涵的身份。她為什麼要跟一個下人過多瓜葛。而且他也看到了陳宏明跟寧若涵的感情。心裡的那股子氣才漸漸消了。
自己真是太衝動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有人抓著寧若涵的手。心裡就極不痛快。
小李子聽到寧若涵這麼說。不可思議地看著寧若涵。從沒想過寧若涵說話也這麼尖酸刻薄了。
「你看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說你喜歡我。可是你的喜歡擺在哪裡。不好意思。我沒看到。以後也不會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小李子。我不屬於你。」寧若涵直說道。絲毫沒有因為龍天傲在場而有所隱瞞。「小李子。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沒有好好珍惜。日後。就這樣吧。」
龍天傲似乎聽出了什麼。之前寧若涵在雜役房的時候。小李子該是喜歡過寧若涵。
「下去。」龍天傲一個凜冽的眼神掃了過去。還處於震驚中的小李子忙回過神來。頓時覺得萬般的羞辱。轉身便跑。
「還想為你的好兄弟問什麼。」寧若涵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