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翠玉捂著臉,臉上有著不置信,但是她可不是隨便被人欺負的,尤其是寧若涵,「我讓你過過癮,怕是待會兒,你就沒機會了。」
什麼東西一把插在了寧若涵的頭上,寧若涵伸手去拿,是一件非常精緻的簪子,紋路繁雜,那鳳凰更是栩栩如生。
「證據在此,你還想要抵賴嗎。」翠玉退後幾步,一個眼色,拿著棍子的下人們立馬衝了上來,舉起棍子就要揮上去。
寧若涵嚇得連連後退,但是現在沒有人來幫她,背後忽然一棍子揮下,重重地打到了她的背上,火辣辣的疼。
「啊。」寧若涵慘叫一聲,羸弱的身體經不住這強勁的一擊,一下子摔倒在地,「救命,救命——」
隱在樹叢中的尹成宣見到這樣的狀況,心裡那麼急,可是他卻不能現身。
寧若涵的慘叫讓他心裡有一瞬間的停滯,心裡有什麼東西似乎在隱隱嗜咬著他,那麼強烈。
他想要去救她,心裡的念頭那麼大,那麼深,甚至帶了一絲毫不猶豫。
寧若涵的慘叫讓他握緊了拳頭,身體有些顫抖,那些劊子手,哪裡知道人命的重要,只是一步步逼近那個可憐的女人。
「救命,救命。」寧若涵看著那麼多男人慢慢地靠近,心裡有著絕望,她多麼希望有人可以來救她。
眼角的餘光瞥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是,是尹成宣。
可是尹成宣卻沒有動,儘管她喊著救命,但是他卻沒有動。
尹成宣沒想到寧若涵會發現他,他想要躲避她的強烈目光卻是不能。
救我。
寧若涵的口型說著這兩個字,眼裡有著期待,期待他會救她。
尹成宣避開了她的目光,態度很明顯,他不想要救她。
寧若涵閉上了眼睛,心裡的涼意更甚,昨天還談笑風生的朋友,竟然可以這般見死不救,到底是為什麼。
她不懂,她現在也不想要懂,她只知道她完了,真的完了。
一個男人揮起了棍子,對著寧若涵的腦袋就要揮去。
「啊。」一聲慘叫,什麼東西掉了下來,有什麼東西濺到了寧若涵的臉上。
寧若涵睜開眼睛,看到離她最近的一個下人斷了的手臂,在她的腳邊,是被飛刀削掉的手臂,還拿著棍子。
寧若涵呼吸一滯,募然地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地看向了尹成宣的方向,卻見尹成宣還擺著投擲飛刀的姿勢,心裡頓時一暖,原來尹成宣沒有見死不救,她沒有白交這個朋友。
眾人一見這樣的情景,各個大驚失色,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直到那個被砍到手臂的下人抱著自己的斷臂滿地打滾,不斷哀號著,這才七手八腳地把他抬走。
「喂,喂,你們去哪裡,不要走啊。」翠玉在包圍圈外,沒有看到那駭人的一幕,待到看到那個下人滿身是血,還有那半截斷臂之後,嚇得頓時跌倒在地,「你這個妖女,你這個妖女。」
連滾帶爬地跑了。
待到人都走了,尹成宣這才現了身,看到驚魂未定的寧若涵,在那人揮起棍子的剎那,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乍然想到腰間的飛刀,立馬揮了出去。
還好,還好來得及,不然寧若涵怕是真的。
「你,還好嗎?」尹成宣碰了碰寧若涵的手臂,看她呆若木雞的模樣,「你沒事吧。」
「我,我好怕,好怕。」寧若涵真的被嚇到了,她差點就要慘遭毒手了,淚水猛地噴湧而出,寧若涵卻笑了,「但是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你沒有見死不救。」
「沒有見死不救,你就那麼高興嗎?」尹成宣看著寧若涵斗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掉,剛才那往她背上致命的一擊,想必讓她不好受。
寧若涵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當然,你救了我,我很高興。」
尹成宣微微歎了口氣,輕輕扶起寧若涵,寧若涵卻不想起來,將他拉倒在了地上。
「怎麼了?」尹成宣沒有生氣,現在的寧若涵是反常的,而且自打真心相對之後,他對寧若涵的抵制情緒也消失了,「很不舒服嗎?」
寧若涵輕輕搖搖頭,「累,我只是覺得很累。」真的很累,每天需要做那麼多事情,還要應對可能出現的麻煩,「真的好累。」
「很累,就休息一下吧。」尹成宣扶她起來,但是見她此刻的模樣,怕是沒有力氣。
手插進了寧若涵的胳膊下,讓寧若涵一驚,眼神詫異地看著她。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尹成宣一把抱起寧若涵,寧若涵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輕,甚至都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寧若涵淡淡一笑,憔悴的臉上面如死灰,「你想要對我怎麼樣,我也沒有辦法阻止你啊。」
尹成宣抱起寧若涵,往她的房間走去。
寧若涵的頭就勢貼近了尹成宣的胸口,心臟的跳動聲,讓寧若涵心裡也為之一振,「活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所以,你要勇敢地活下去,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能輕言放棄。」尹成宣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逞強,就像今天,倘若自己不出手,他怕自己現在抱著的,就是一具沒有溫度的軀體。
「我覺得你選錯了人。」寧若涵不得不承認,光有美貌是根本不可能的,現在這樣的地位,她怎麼可能會有出頭的機會。那個龍天傲根本就不認識她。
「我沒有選錯,你就是最佳人選。」尹成宣不想承認,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縱然現在可能會吃虧,但是很快,他相信會好起來的。
寧若涵的手艱難地攀上了尹成宣的脖子,聞到他身上傳來的玫瑰花香,她最喜歡的味道,「尹成宣,你的香囊還沒有送啊。」
尹成宣真是拿這個女人無語的很,「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
寧若涵呵呵笑了兩聲,「跟你說了找個好點的香囊,外面那麼多好看的香囊,而且都不貴,你只要去選個就好了啊。」
「你很煩誒。」他送不送是他的事情,為什麼她那麼關心她的香囊去向問題,「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管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