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還有該講不該講的嗎，王府不管大小，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陳嘉眉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亂的頭髮，又回復她一貫的冷漠，「快說。」
陳嘉眉轉了態度，翠玉立馬眼疾手快，起身給她梳妝，「奴婢也是意外聽到管家說王爺好像在找一個名字裡面有涵字的女人。」
「涵——」陳嘉眉的手一頓，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字，這讓她想到了那個女人，那個被龍天傲寵幸，甚至還懷了他孩子的女人。
不過她怎麼可能會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威脅她的地位。
龍天傲看上寧若涵絕對是她的失策，她當初那麼信任寧若涵，那個女人竟然借了她的光想要網上爬，做夢。
「為什麼要找帶涵字的女人？」陳嘉眉細細給自己描眉。
翠玉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是奴婢總覺得，這個帶著涵字的女人，似乎跟寧若涵有關。」
陳嘉眉執眉筆的手一抖，眉線偏離了軌道，橫亙在眉毛下方。「你是說，這可能是寧若涵的詭計？」
翠玉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王妃。」
陳嘉眉輕輕擦拭那醜陋的劃痕，在掂量著翠玉說的話，「那個女人有那麼大的本事？」
寧若涵是她親自採用的，這個丫頭不識字，性格懦弱，總是低著頭唯唯諾諾的，正是她理想婢女的人選。
但是這個理想婢女卻狠狠擺了她一道，竟然爬上了龍天傲的床，爬上了不說，竟然還懷了孩子。
雖然孩子沒了，但是她還是嚥不下這口氣，她絕對不會放過寧若涵。
「說起來，好久沒見到寧若涵了……」重新畫好了眉毛，陳嘉眉看著鏡子完美的自己，「翠玉，你說咱們是不是也該去看看那個丫頭了。」
翠玉抿起嘴角，「王妃這麼t恤奴才，寧若涵不是小產了麼，理應是去看的，畢竟是王爺的孩子，王妃作為當家主母……」
陳嘉眉起身，「既然這樣，還不去準備，怎麼說她還曾經是我的婢女呢。」
寧若涵真的沒有想到，自己見到陳嘉眉會是這樣的狀況。
「啪。」一個大大的巴掌，狠狠打在了寧若涵的臉上，留下驚悚的五個手指印，但是這個巴掌還沒有完，第二個，第三個……
寧若涵雙手被人架住，忍受著這股疼痛。
「寧若涵，真是好久不見了啊。」陳嘉眉穿著象徵王妃地位的華麗服侍，款款走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飛天髻，那麼高調。
這就是陳嘉眉啊，長得果然不錯。
寧若涵嘴角被打得滲出了血，這陳嘉眉真是給了她好大的禮，這麼迫不及待來看她是不是得到了該有的下場。
「見到王妃還不下跪？」翠玉一個箭步垮了出來，帶著頤指氣使的架勢。
寧若涵吞下了溢出的血，嘴裡的血腥味讓她很想吐，尤其是見到這樣的主僕。
如果自己不是寧若涵，不是，是不是這裡的寧若涵，那麼她或許還是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但是現在她已經是這個局裡的人了，上天讓她當上了這個寧若涵，那麼她就不能再是個局外人了。
或者這是上天的安排，前世她用了五年的青春得到的是一場愛的玩笑，親眼看著自己交往五年，甚至要談婚論嫁的男朋友當了小白臉。
現在該怎麼辦呢，寧若涵真的覺得自己很憋屈，這舊傷還沒有好，一下子就添了新的傷口。
面對這樣的主僕，自己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那樣的身份，自己注定只會是個倒霉鬼嗎。
寧若涵不想被這樣的現實壓垮，但是現實真的讓她不得不面對，她什麼都幹不了，她有什麼身份，有什麼本事去反抗。
「大姐，你們這樣架著我，我想要跪下都難啊。」思前想後，與其默默挨打，她倒是寧願逞一時口舌之快，不然自己真的太冤枉。
「喲，這嘴倒利起來了。」翠玉使了個眼色，架著寧若涵的兩人迅速撤出，讓寧若涵一個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倒在地。
「哎呀。」淒厲的一聲慘叫，當然不會是寧若涵的，而是翠玉的。
寧若涵倒地的剎那，有意無意地勾住了翠玉的裙擺，讓翠玉整個人往前衝，摔了個四腳朝天，跌倒在寧若涵的面前。
「姐姐這好大的禮，妹妹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寧若涵假裝無辜地說道，看到陳嘉眉一雙帶著凜冽眼神的雙眸，幾乎要將自己洞穿。
「奴婢參見王妃，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寧若涵學著電視上面的行禮姿勢，相當標準地參見了陳嘉眉。暗想自己拜天拜地拜過死人，還真是沒拜過活人。
陳嘉眉沒有說話，環顧了一下寧若涵的房間，簡陋的屋子，發著讓人作嘔的腐朽氣息，這標誌著最最下等奴才呆得地方，讓她忍不住摀住了自己的鼻子。
「看起來，你在這裡過的還不錯。」寧若涵的低眉順首讓陳嘉眉的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不過可惜啊……」
寧若涵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王妃對奴婢的好，奴婢這輩子做牛做馬都無以為報。」
陳嘉眉的臉上帶了幾分緩和，少了幾分凌厲，寧若涵的態度顯然讓她受用，「真是可惜了，本來我還給你找了個好婆家，想要把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給藍家的三少爺當小妾，誰知道你……這麼不爭氣。」
寧若涵咬了咬唇，藍家的三少爺……
她不是不知道，這藍家雖然也是個大戶人家，但是三少爺打小就是個傻子，藍老爺為了傳宗接代，倒是給他弄了好幾個老婆，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寧若涵眼眉一抬，看到翠玉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慌，淺笑，帶了滿滿的自嘲。
陳嘉眉緩緩走近了寧若涵，看著被打腫了的臉，「哎喲，瞧瞧這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很疼吧。」
說著，還用手去碰了碰。
寧若涵倒抽一口涼氣，卻是沒有吭聲，看著陳嘉眉近在咫尺的臉，多漂亮的一張臉，卻是蛇蠍心腸。
「啪——」狠狠一巴掌，帶著陳嘉眉的妒火，「誰讓你盯著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