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在計劃,我在安排。」小李子見寧若涵這般說,心裡急了,但是瞬間眸子裡黯淡了下來,「給我時間,給我時間,若涵,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帶你走的。」
寧若涵甩開了他的手,「時間,多長時間,你告訴我,要多長時間,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沒有能力就不要輕易許諾,讓我抱太大的希望。」
小李子猛地退後三步,痛心疾首地看著寧若涵,「若涵,若涵。」似是在取得寧若涵的諒解,「這次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會……」
「那好,你把王爺引到這裡來,我就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寧若涵覺得自己在冒險,冒天大的風險。
小李子被這話一激,有股衝動,但是卻很快被各方原因所擊倒,「我不能那樣做,我不能讓你去送死,你知道的若涵,王妃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絕對不會允許你的存在的,你已經被她害成這樣了,這次僥倖活下來,你還要去送死嗎。」
「行了,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反正幫不上我的忙,你走吧,我不想要見到你。」寧若涵轉過臉去,臉上帶著決絕。
原來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已經別無選擇了。
小李子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但是如果這樣他可以挽回寧若涵的命,他覺得值得。
「若涵,我知道你現在不清醒,你冷靜一下,我找時間再來看你。」小李子如來之前急急出去了。
小李子走後,寧若涵立馬站了起來,飛快跑到了雜役房裡,看到雜役房稀稀拉拉幾個女人在那裡幹活,見到寧若涵站在門口,竊竊私語起來。
「看啊,就是這個女人,王妃身邊的丫頭,長得倒是漂亮,淪落到了這裡。」奴婢甲開口道。
「可不就是麼,我前幾天看到春花端了一盆子血出來,我看這丫頭,莫不是有了……」奴婢乙帶著有色眼鏡看了一眼寧若涵。
「別說了,大家都是下人,嚼什麼舌根。」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比兩個年長一些的女人開了口。寧若涵看著那個女人,長著一張秀氣的臉,不是太漂亮,但是舉手投足顯示出沉穩。
這個女人,沒有說自己。
寧若涵想著決定從這個女人下手。
「姐姐。」寧若涵見之前那兩奴婢被訓斥了出去,寧若涵進了屋子,「剛才謝謝姐姐了,不知道姐姐怎麼稱呼。」
凌媛芬看了一眼寧若涵,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我不是在幫你,不過你要是沒有那麼做,也不會被別人烙下話柄。」
寧若涵咬緊了唇,「聽姐姐的意思,難道姐姐認為是妹妹主動投懷送抱的,這所得的因果,皆是妹妹的罪有因得?」
凌媛芬撇了一眼寧若涵,接著手頭的染布動作,動作麻利嫻熟,「我可沒有這麼說。」
「想必姐姐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吧,如今天下,男人永遠都是對的,女人做什麼都是錯的,這個世界,未免太不公平。」寧若涵氣憤道,「我只是沒想到,女人何苦認為女人也會那麼做。」
男人做什麼都沒有錯,女人做什麼都是錯,這跟她的世界觀,相差的太遠了。
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只是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嗎。
「難道不是嗎?」凌媛芬懷疑的眼神掃向了寧若涵,「是與否,你心裡不是最清楚。」
寧若涵還想要說幾句,但是卻不想要把氣氛弄得更僵,「我只是想要知道,表小姐的住處,姐姐能不能告訴我。」
「表小姐?」凌媛芬乍聽她這麼說,猛地一怔,「你找表小姐做什麼,表小姐已經夠可憐了,你還想要利用她做什麼。」
寧若涵皺眉,這是什麼意思,看到那個女人那麼神氣活現,還談笑風生,那麼有興致地威脅她,可憐?
用在紫荊身上,實在太不搭了吧,那個女人哪裡可憐,她才是最可憐的一個。
「表小姐怎麼了?」難道還有她不知道的內情,讓眼前這個女人值得可憐,到底怎麼回事。
「你找表小姐做什麼?」女人一副防備的樣子,眼裡有著敵意。
當然是問問她,她把春花怎麼樣了,萬一真的殺了,好歹讓她知道春花的屍體。
「你不知道的話,我找別人去。」看起來這個人不僅認識紫荊,甚至還是能為紫荊赴湯蹈火的人。
「給我站住,說清楚,你找表小姐做什麼。」凌媛芬一把抓住了寧若涵的手,抓的她生疼。
想要甩開卻不行,「你到底要做什麼?」寧若涵真的生氣了。
「你跟我來。」凌媛芬抓起了寧若涵,出了雜役房,往外走去。
離門。
寧若涵看著幾乎要倒塌的屋子,帶她來這裡做什麼。想到上次的「偷情」,紫荊難道真的住在這裡。
凌媛芬帶著寧若涵從側門的暗道進入,離門裡面已經破舊不堪,到處都是碎片和殘骸,蜘蛛網、灰塵遍佈,這裡還能住人嗎。
越往裡,寧若涵看到了一間打掃的比較乾淨的屋子,被擦得很乾淨,桌子上甚至還擺著插滿了野花的花瓶,看起來,還是今天剛插上去的。
「是芬嗎,芬你來了。」一聲清脆的女聲插了進來,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穿著花色的衣服,手捧野花的女人一下子撲到了凌媛芬的懷裡,勾住了凌媛芬的脖子,「芬,你怎麼現在才來看我。」
寧若涵心裡一緊,看著那女人充滿疑惑的眼神撇向自己的時候,真是覺得天雷滾滾,這個女人的長相,可不就是紫荊麼。
天哪,誰來告訴她,到底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