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你能不能幫我尋一個人,不。」我慌張地又搖了搖頭,「是尋一隻狐狸。」
「狐狸?」他面色微微一僵,而後,又笑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我們先吃飯。」
說完,將一隻湯勺放入我手中。
「用這個吃方便一些!」他柔柔笑著,將面前的碗端起,「青衣,先喝些魚湯,再吃飯吧!好不好?」
「嗯!」我低著頭應了聲。
他用白瓷湯勺從面前的大湯盆內舀出一勺盛入碗中,站起身來,放到我的面前,笑著道:「你太瘦了,多吃點這個吧!」
「嗯!」我低著頭又應了一聲。
掌心裡的湯勺,被緊緊握住,我還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面對他的溫柔,他的笑容,我總是不知所措。
心裡也因為他的細心而微微有些觸動,我似乎不必與他多說些什麼,他卻也能夠猜到我心中所想,顧及我所在意的事情。
我用勺子有一下沒一個喝著,無法忽視掉面前那道灼熱的目光。
終於,將碗中的湯喝去了一半,我心滿意足地將手中湯勺放下。
「這湯的味道如何,青衣覺得好喝麼?」
「好喝。」我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看著他,道,「雖然說是魚湯,不過這湯裡面卻沒有半點魚腥味,嗯……,湯味甜甜的,味道還很鮮美。」
「真的麼?」他清澈如水的目光裡滿是好奇,「那我也來嘗嘗。」說完,笑著站起身來,將我面前還未喝完的半碗魚湯端起,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你在做什麼?」我一臉驚訝看著他。
他卻眨了眨眼,一臉輕鬆道:「喝湯。」
「不……」見他這樣,我忙著阻止,「這湯是我剛才喝過了的。」
「那又如何?」他笑了笑,白晰修長的手指,握起我剛剛用過的白勺,從碗裡舀出一勺湊到唇前細細品著,一臉地回味猶長。
想起那一碗是自己剛吃過了的,而且,那湯勺他……他也未換,我不禁有些氣惱,道:「你……你怎麼這樣子,這湯盆之內不是還有很多湯麼,你為什麼不再舀一碗喝,喝這剩餘的做什麼?」我伸手準備將他面前的碗奪過來,卻被他一把將手緊緊握住。
「不了,不想再盛了。」他微微笑著,「那樣多麻煩呀!就喝這一碗,方便。」說完,又從碗中舀出一勺,喝的一臉享受。
「你……」我被他這模樣氣得說不出話來,終於,趁他不注意,站起身來一手伸到他面前將碗端起奪過,怒聲道:「你這個人不只是腦子有問題,而且,吃飯還有毛病,我都說過了,這湯我喝過了,你為什麼還是要喝,你就不嫌髒嗎?」
「不嫌。」他搖了搖頭,目光憂傷看向我,「正如青衣所說,我是腦子有問題了,連吃飯都變得有毛病了,呵呵……」
笑聲中滿是滄涼,入耳,只覺一陣心酸。
我忙著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是因為太著急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些話並非出於我的真心,你千萬不要當真。」
我慌亂地道歉道,心中責怪著自己,剛才為何對他這般地口無遮攔。
「我倒是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他面上淒涼一笑,將手中的湯勺放下,「若是那樣,至少,證明你心中還是有我的。」
「有你的?」我微微蹙眉。
我與他相識還不足一日,心中……心中怎會他,再者,我的心早交給另外一個人了,雖然,他不想要,但是,已經交出去了,就再也拿不回了。
我想對他說清,急著道:「滄月,你……你是不是……」
「青衣,你別說話!」
他卻突然伸出手一把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一臉乞求地看著我,「你不說話,聽我說,好不好?」
「好吧!」我答應道。
他面上仿若孩童般滿足一笑,說道:「這一次與你相遇,與五年之前的相遇是那般的相似,不過,五年之前,是我等到你,而這一次,卻是青衣主動找到我。」
「我主動找到你?」我又忍不住開口問了,「我是從馬車上掉落下來,掉落的地方不應該是這裡呀,再說了,我不可能掉到地上沒有受傷啊?」
「因為,你兩次都那麼的巧,落入了我的懷中。」
「你……」我氣的面色羞紅,「這決不可能,一次也就罷了,怎麼可能會有兩次。」
「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一次,我是去『仙遊島』遊玩數日歸來,恰好在那裡觀覽聖景,卻突然頭頂上一黑,抬頭看去,一個黑影往下掉來。」
我臉往下一拉,怏怏問道:「你口中所說的那個黑影是我嗎?」
「對呀!」他一臉興奮道:「我便飛身上去將那黑影抱住了,待看清是你,不禁又驚又喜。」
如果只是兩次相遇,他對我也不應該那樣的好,我總覺得他有許多秘密,而那些秘密似乎與我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那……,除了那兩次掉下相遇的事,我們很久很久之前見過麼?」
他眸光微微一頓,而後只是神秘一笑,將桌前茶水飲了一杯又一杯,「如果,我說,你的前世與我相識,青衣會相信麼?」
「不會。」我直接搖了搖頭,「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前世今生,即使真有,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那些都只是過去了,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那也只是一個陌生人的事情。」
「陌生人的事情。」他口中喃喃自語,眸中滿是傷痛,「也許吧!那我們又要重新認識一次了。」
「重新認識?」我目光好奇看著他。
「對呀!」他一臉認真點了點頭,「這裡是千丘坡,而我則是這裡的狐王,我現在大約有五千餘歲左右,具體多少,現如今,我自己也記不清了!」說完,又是一笑。
五千多歲,我扳著手指數都數不下來,這都夠我輪迴轉世好幾遭了。
他又道:「不過,我至今仍無妻室。」說完,又是神秘一笑,目光緊盯著我看。
無妻室與我何干,我更關心的是他那個五千多年夠我輪迴有幾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