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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章 、成大事不拘小節 文 / 經典武林群俠傳

    第二關考驗的是對曲譜的熟悉和見聞的廣博既然是天下少年英豪的盛會,請來的又是音仙這位琴技宗師,那出題的曲子自然不會是大路貨。

    琴聲響起,前奏集集有聲,滾滾洪流如混沌翻湧,彷彿有人向天地洩內心積鬱的不平之氣,中段以「長鎖」指法演奏的一連串同音反覆,音樂流動如注,滿腔怒火盡洩,眾人彷彿都看到一人酒醉佯狂,內心疾惡如仇,揮劍問天;整樂曲在最**之處愕然而止,只剩下熙熙融融如仙人吐酒聲,最後漸趨於平靜。

    一曲終了,大家都清晰地感覺到此曲描繪了一個借醉疏狂,放浪形骸的酒仙形象。餘音裊裊,讓所有人都有意猶未盡的感覺,等到大家回味過來,其實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緊接著,雷鳴般的喝彩聲響遍了全場,大家都被音仙這高的琴藝所折服。

    「音仙姑娘的琴音實在是世間仙樂,不過幾位在回味之時可不要忘記了比賽啊。第一曲子已經演奏完畢,請幾位說出此曲的作者與出處。」主持人的定力還不錯,很快就回過神來。

    曲子雖妙,而且風格強烈,刻畫生動,但卻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是哪位名家的作品。就在大家冥思苦想的時候,江瑜率先走出了兩步,向著眾人緩緩施禮,道:「既然諸位小姐都矜持謙讓,就讓在下先拔個頭籌,算是拋磚引玉了。這是晉朝竹林七賢之一阮籍所著的《酒狂》,乃其借琴曲針砭時弊,抨擊朝廷時所著。只是此曲不為當朝者所喜,曲譜損毀甚多,最後漸漸失傳。在下也只是在研讀古代典籍時才碰巧看到過。」江瑜這番話其實聽起來挺有勝利者說風涼話的意味,只不過配合他翩翩公子的形象和謙遜有禮的做派,大家竟然都覺得他真是一個謙謙君子。

    「不錯,正是阮籍的《酒狂》,江少俠好見識,果然不愧是文武全才的少年英俠,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主持人適時地說了句恭維話,同時宣佈江瑜通過了第二關。

    緊接著,音仙開始彈奏第二曲子。這次琴曲的音調純樸而富於**,像是訴說著作者對遠行的友人那種無限關懷、留戀的誠摯情感。一曲終了,竟然有聽眾落下淚來,那是被琴曲感染,聯想起自己的經歷。

    這一次香兒沒有落於人後,馬上就回答說:「此曲名曰《陽關三疊》,乃詩人王維的《送送元二使安西》改編而成。渭城朝雨邑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此膾炙人口的名句用一個曲調作變化反覆,疊唱三次,故稱《陽關三疊》。」

    「不錯,正是《陽關三疊》,恭喜香兒姑娘過關!剩下還有一個名額,請幾位留心了。」主持人也不耽擱,趕緊宣佈了結果。接下來就剩下一個名額了。

    這個時候,音仙再次用眼神示意東方未明,而且這次很清晰地將東方未明的注意力引到了台上其中個人身上。東方未明仔細看了一下這個大家閨秀般的姑娘,漸漸現有點熟悉的感覺。

    「西門兄,這個姑娘是誰?」東方未明實在有點迷糊,便向身邊的西門峰詢問。

    「哦,東方兄不會是看上她了吧?說起來你們兩人倒也是門當戶對,嘻嘻嘻……」西門峰酒品極差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向猥瑣的方向展了,東方未明恨不得沒認識過這個人渣。

    「別廢話了,趕緊說正事。」東方未明送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說。

    「好吧,既然有人已經等不及了,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這個女子是華山派掌門的女兒曹萼華,聽說武藝倒是一般,但琴技高,怪不得能進入前五名呢。江湖傳聞曹萼華最近與他父親鬧得挺僵的。貌似是華山派掌門曹永通想與武當派聯姻,讓曹萼華下嫁方雲華,奈何曹萼華不從,聽說把方雲華這個自命風流劍客的傻瓜氣個半死呢。」

    「原來是她啊,怪不得有點眼熟。」東方未明這才想起當初與谷月軒上黑風山剿匪之前遇見了這位姑娘,並出手相救,也算是熟人了。也正是這次黑風山剿匪才令東方未明背負上沉重的身世,本來簡單而快活的生活一去不復返了。想到這裡,東方未明暗自歎了口氣,眼神也有點黯然。這在西門峰看來卻以為東方未明是暗戀曹萼華的表現,要讓東方未明知道一定會把這個滿腦子yy的人渣一劍劈了。

    不過不等他們多想,音仙的琴聲又一次響起來。東方未明只是聽了前幾個音調馬上就明白了音仙那眼神的含義。

    「好啊,這是要本少爺幫忙作弊呢。」東方未明心裡想。這曲子除了跟音仙學過琴的東方未明,恐怕在場的就沒有人會知道了,因為此曲是音仙原創,還沒有流傳在外呢。

    柔和的音調響起,如同春風一般和煦,吹得人們心頭都暖呼呼的;但這股溫暖漸漸積累,眾人頭上竟然冒出了熱汗,如同站在三伏天的烈日之下;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撥動,就像熱到極致之後下了一場滂沱大雨,將沉悶的暑氣洗刷一空,爽快得讓人想大聲呼喊;清涼之後便是蕭瑟,就像走進了落葉紛飛的秋季;須臾之間,狂風呼嘯,漫天風雪降臨,讓大家呼吸之間白氣繚繞,甚至有人不自禁打起哆嗦。短短一曲子竟然讓人如同經歷了四季,這已經不是心靈上的震撼,而是實打實的身臨其境,可見這曲子比前兩更加精彩。

    不過曲子再妙也是無用,剩下的三位冥思苦想,卻怎麼也想不起其出處。這樣風格鮮明而且精彩萬分的曲子,要是聽過絕對不會忘記,恐怕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而這個時候,曹萼華的耳邊響起東方未明的聲音:「曹姑娘,我是谷月軒的師弟東方未明,這曲子名為《四季譜》,乃是音仙前輩自創的名曲,意在描繪四季交替之境……」東方未明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告訴了曹萼華。

    曹萼華吃了一驚,不知道東方未明為何要幫她作弊,但聽到谷月軒的名字,她的心便放了下來。在她心目中一直有著這個人的位置,甚至帶有毫無保留的信任,所以她按照東方未明的話一五一十地回答。果然,曹萼華便順利通過了這一關。

    三甲已定,其他人也只能黯然退場。曹萼華向東方未明投去感激的目光,卻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東方未明離開賽場之後直接就找到了谷月軒,為了避嫌,兩人只能在密室之內相談。

    「師兄,上次你跟我說,這次少年英雄會是為對付天龍教而安排的。要是我能夠奪冠,那麼憑借這一次的名望,將中原武林各門派團結起來也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要再比賽中作弊呢?這樣的話讓人現可就直接將我們的計劃全部打亂,甚至會讓整個中原武林大亂的。」東方未明無不憂慮地說。

    「師弟,這次少年英雄會不是那麼簡單的,尤其是搶奪帥旗的那一關,一個人是絕對不能成事的。華山派的掌門曹永通雖然是個固執的人,但也是一名正人君子,如果能夠得到華山派的支持,這次大會奪冠才能有更大的把握。其實現在每個人都在為自己造勢,只有你得到其他人無法企及的名望,才能真正團結武林各派,否則一切皆是空談。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從今天開始,你要有心理準備,因為你將會成為武林中最受矚目的少年高手!」谷月軒語氣平靜,但說的內容卻是不一般,簡直就像主宰著一切的王者。

    「師兄啊,你變了很多。」東方未明看著谷月軒依舊儒雅清逸的臉說。

    「師弟你何嘗不是?」谷月軒眼神裡終於出現了一絲黯然,不過迅被堅定的神情代替。

    「不過話說回來,師兄讓我幫曹萼華作弊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拉攏華山派這麼簡單吧?那曹萼華師姐可是個大美人啊,而且你對人家還有救命之恩,難道是……」東方未明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師弟,這個可不要亂說。」聽到東方未明的話,一直淡定的谷月軒也掩飾不住一絲慌亂。

    「呵呵,放心,我不會在外邊亂說的……」東方未明奸笑著離開了密室,留下苦笑不已的谷月軒。

    另一邊,第一場琴藝比賽也到了尾聲。在最後一場較量中,三人各自彈奏一曲子,最後還是香兒技勝一籌得了第一,而曹萼華竟然也表現出不同尋常的水準,得了第二名。至於江瑜,不只是謙讓還是藏拙,只是得了第三。

    琴藝比賽之後,江瑜跟幾個剛認識的朋友在聚英樓裡慶賀一番。要是仔細一琢磨就會現一個問題,在場的竟然大部分人都跟東方未明有著大大小小的過節。方雲華、唐冠南、龔光傑和商仲仁,這幾位可都是被東方未明狠狠掃過臉面,要說跟東方未明沒什麼仇恨的就只有少林的虛竹和青龍鏢局的關偉了。

    「今日在下僥倖得了琴藝的第三,承蒙各位看得起來此相聚,在下先乾為敬!」江瑜很是豪氣地拿起大海碗一飲而盡。這種粗狂的作風不符合他平日翩翩公子的形象,卻讓大家對他更有親切感。

    「江少俠客氣了,江少俠得了琴藝比賽的第三,也是為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爭了一口氣啊!要不然三甲之位全部讓給那些小姑娘,我們的臉上也無光不是?這碗是我敬你的!」商仲仁緊接著開了口,語氣中頗有奉承的意思。

    「說得是啊,江少俠今天是大大的威風,不像那個沽名釣譽的東方未明。江湖上都傳言他琴棋書畫樣樣皆能,今天卻當了縮頭烏龜,最看不起就是這種人。」對東方未明仇恨最深的龔光傑說。

    「非也非也,我是我,他是他,怎能相提並論呢。在下不過一時技癢,並沒有出風頭的意思。」江瑜謙遜地說,但言語間流露出對東方未明的不屑卻是明顯地表現了出來,更加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好感。

    一場氣氛融洽的宴會,除了不喝酒的虛竹之外,大家都很盡興。就連一開始對東方未明無甚惡感的關偉和虛竹也被江瑜影響,認為東方未明風頭太勁,有點魯莽和衝動。看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江瑜很快便地結束了宴會,眾人皆散。

    到了房門之前,江瑜用內力逼出了體內的殘酒,盡力讓自己保持在最清醒最冷靜的狀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而房間裡面早已有人在等待,卻原來是江瑜的父親人稱河洛大俠的江天雄。

    「父親,我回來了。」江瑜無比恭敬地說。

    「嗯,情況如何?」江天雄瞇著眼睛說。

    「已經按照計劃進行了,方雲華自命風流,其實好色貪杯,見利忘義;唐冠南驕傲自負,視師門名聲如生命,現在已是頹廢之極;龔光傑好大喜功,實則是一個蠢貨;恰恰這三人與東方未明都有不可調和的仇恨,要利用起來沒什麼難度。而商仲仁此人自以為是,對東方未明嫉妒極深,而且武功比方雲華三人高出不少,是對付東方未明的一個很好的棋子。至於關偉與虛竹,這兩位可不好糊弄,不過今天的宴會也令他們對東方未明有了不好的印象。」江瑜細細地分析說。

    「嗯,不錯,不過萬事需謹慎,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一次,我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東方未明,而是少年英雄會的冠軍,你一定要奪冠。這樣的話我們父子二人都是得了少年英雄會的冠軍,這名聲便是如日中天,到時候統一武林的阻礙也會小了許多。」江天雄點點頭說。

    「謹遵父親教誨。只是今天琴藝比試未能奪冠,實在有負父親的寄望。」江瑜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腕在微微的顫抖。

    江天雄對兒子這種敬畏的心態很是滿意,語氣放緩地說:「無妨,這兩個女子都不是一般人,能拉攏盡量拉攏,否則的話絕不能為別人做了嫁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可明白?」

    「孩兒明白。」江瑜堅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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