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襲來,東方未明知道自己現在是命懸一線.而就在這時,當初與李三爺對陣時的奇異聽覺又來了。世界的一切彷彿變得緩慢起來。東方未明竟然還有時間閉上眼睛,仔細聆聽那劍氣劃破空氣的聲音。耳朵輕微而急地顫動,將週身的一切都收入耳中,在腦海裡出現一幅無比清晰的畫面。
以耳代目,正是東方未明野球拳的第二重進階。
傳說中的六耳獼猴,善鈴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這次的進階便有點類似於六耳獼猴的神通。現在週身十丈以內,沒有任何動靜能逃出東方未明的聆聽,比眼睛看還要清楚。
不僅僅是看清楚了劍氣的軌跡,東方未明還很清晰地感覺到劍氣的強弱和結構。看準了這一切,東方未明稍微低下頭,竟然對準劍氣吐出一股口水。「啪!」輕輕的一聲,凌厲的商陽劍氣竟然被這一口水打散了。
段復儒驚訝之餘卻只有馬上拉開距離,東方未明也不追趕,而是仔細體會剛才的意境同時平復耳邊嗡嗡的轟鳴聲。這種能力的後遺症看來並不輕。
這一次電光火石的交手,除了少數幾個人,其他人都看不出端倪來。
「看來段兄的凌波微步又有不少精進啊。不過這個端木旗到底是何許人,竟然如此輕鬆便把段兄壓在下風。於兄,你可收到什麼消息?」林詠觴語氣平淡地說。
「呵呵,林家劍法可以說是集百家所長,難道林兄都看不出他劍法的出處麼?」於風還是那樣,喜歡把問題拋回給別人,嘴巴緊得跟處女一樣。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擂台上又起了新一輪的變化。段復儒腳踏凌波微步,那不可捉摸的步伐讓東方未明非常不適應,再加上神出鬼沒的六脈神劍,使得東方未明只能採取守勢。不過,在東方未明慢慢適應了野球拳第二重進階的能力之後,凌波微步的變化多端便不再是問題了。當然,段復儒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所以他在佔著優勢的時候便喊停。
「端木兄劍法高明,看來今天難以分出勝負,不如作罷。改天到段家堡,我們再把酒論劍吧。」
「好說,段兄六脈神劍和凌波微步的確是精妙非凡,來日定當上門拜訪。」東方未明也不想糾纏下去,只好就驢下坡。
兩人雙雙罷手,算是平手。雖然有點虎頭蛇尾的感覺,但台下的觀眾也不敢說些什麼。畢竟段家的實力擺在這裡,再說這是人家的決鬥,又不是售票表演,當然是想停就停。
就在段復儒走下擂台的時候,東方未明緊緊盯著於風,彷彿馬上就要向他挑戰。終於,兩人同時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段復儒打完了,其餘兩位公子好像也沒有動手的意思,於是這個有點荒唐的擂台比武也就不了了之了,當下幾人客氣幾句便散了。
杭州城外,破茅屋。
早上的晨光從地平線上由遠及近地撫摸大地,寂夜中朦朧的景色開始有了清晰的輪廓。
幾隻色彩斑斕的西域蜘蛛在屋簷處不慌不忙地交織著自己的新窩,偶爾從口中吐出來的淡淡綠氣融入到蜘蛛網裡,使得一切飛過的昆蟲無需掙扎變即刻死亡,劇毒。
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年人在屋裡悠閒地坐在逍遙椅,彷彿在享受著陽光的溫暖。
姿勢很舒坦,但老人的臉部儘是疑惑的表情。口中自言自語道:「怪事怪事,雷小子身中的劇毒竟然如此詭異,我怪醫幾十年來精研毒素都未曾見過如此詭異的炎毒。
「看起來像是赤砂蠍和碧玉蜂的炎毒,但又有些不同尋常的寒毒夾雜在裡面。不是由傷口入侵血液,而是直接作用於經脈。這到底是什麼下毒手法?難道先把毒液塗在雷小子身上,再用內功逼進經脈?聽說江湖上玄冥子有一套獨步天下的斷魂掌,可以把毒藥直接逼進別人的經脈中去。只不過聽說傷人的只是一個小乞丐,難道是玄冥子一脈的傳人?」
「不管是誰,這種用毒高手老夫可要好好見上一面。」
想到這裡,老年人長吁了一口氣,他,便是逍遙谷忘憂村神醫的師弟——怪醫,一個專門研究毒素的怪人。
怪醫脾氣古怪,經常為了自己的研究,肆意拿武林中人的生命開玩笑。有些人會得到不少好處,甚至一夜之間修為大進;有些人則是運氣不好,一命嗚呼。
只是當今世上,除了神醫和他自己,他下的毒,誰也解不了。雖然自己的毒術尚未完全凌駕於神醫的醫術之上,但是多年以來,這種對峙的僵局已經潛移默化地在毒醫心中成為定律:他的毒術,仍然無人可及,江湖上提起怪醫的名號總是忌諱莫多。
怪醫不是一個殺人狂,也不是貪慕虛榮,只是對研究有種近乎於瘋狂的態度,就像現在的某些研究狂人。不過這些名聲讓怪醫在行走江湖時安全了幾分,在這個充滿殺戮的江湖上,多一分的威懾就等於少一分的危險。
另一邊,杭州雷家堡。
這幾天雷家的日子過的並不好。先是雷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然後又爆出刺殺四十八寨總寨主的事,再接著雷嘯天的大兒子在杭州城大街上被打傷。尤其是兒子雷橫被傷得詭異,竟然中了奇怪的毒素,整個杭州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要不是剛好有一位奇人到家裡做客,兒子的命就保不住了。而這種奇怪的毒素也引起了那位奇人的興趣,這裡暫且不表。
在雷家鬧翻天的時候,唯一沒什麼感覺的就是那個雷夔。不用去管其他任何事,他每天只是努力地練武,還幻想著成為天下第一年輕高手。當然,他本人可不認為這是幻想。雷夔練了一會兒拳法,覺得有點悶。這十幾年來都是不停地練武,自己彷彿是為風雷掌這套武功而生一般,小小年紀便把五層風雷掌練到第四層,雷家的年輕一輩絕對是以自己為。
而就在此時,一個小廝跑了進來,附耳道:「夔少爺,小的剛剛聽到一個消息,就在怡春院裡,眾目睽睽之下,段復儒敗在一個叫端木旗的手上。」
這個小廝是雷夔的心腹,自己在雷家的地位頗為尷尬,也只有這個小廝是自己的心腹。
觀眾:我說這位小廝,你們劇組也太摳門了吧,怡春院、明月樓也就算了,怎麼雷家小廝還是你來演。
小廝:切,你以為我這種跑龍套的高級人才容易找啊?我可是有對白、有動作、有特寫、有內心活動,還能混個臉熟的高級跑龍套!以後這部劇裡面,所有的小廝就是我,我就是所有的小廝,嘎嘎嘎!
作者:要不是缺錢,還真想換人啊!
以上純屬惡搞,不喜者可以跳過。
雷夔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假想敵之一段復儒竟然被打敗了。「快跟我說說,那個端木旗是什麼來歷?難道他的武功比於風還高?」
「小的也不知道,不過聽說三大家族的公子爺一起去怡春院找那端木旗的晦氣,結果只有段復儒一個人上了台,最後三人都灰溜溜地回來了。要不是端木旗武功強過三人不少,他們會放過這種出風頭的機會麼?車輪戰又不是沒試過。」小廝這話說得巧妙,既沒有說謊,又歪曲了事實,頗有東方未明的忽悠風範。
「少爺,我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你打敗了端木旗,那一定名揚整個江南,雷家裡面的人還敢對你說三道四麼?」小廝試探著說。
猶豫了好一會,雷夔像是下了什麼決心。
「很好,你隨我去怡春院一趟。」雷夔帶著無比的信心走出了雷家大門。
雷夔這一去,杭州混亂的導火索終於點燃了。
當日夜,杭州城的南賢9527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最新消息,神秘公子端木旗被暗算,生死不明!兇手疑似雷家堡的人!大家快來看看啦!」南賢9527聲嘶力竭地叫喊著,身邊聚攏的人群也是越來越大,樂的他眉開眼笑。
南賢9527心裡暗爽道:「前段時間看北丑9527那個小子囂張的樣子就有氣,哼哼,你有東方未明,我也有端木旗,看誰的搖錢樹先用光!」
緣分啊,他可不知道這個端木旗其實也是東方未明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