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裡有天下聞名的古剎——白馬寺東方未明在雜貨店風韻猶存的老闆娘介紹下,帶著一包香燭就進去了。
才進大門,東方未明就看到了兩個老頭子在下象棋。大家不要誤會,這可不是什麼神仙或者武林高人等待有緣人,這麼老土而狗屎運的劇情是不會出現在我們男豬腳身上的。東方未明遇到的只是兩個極度普通的糟老頭,而且還是兩個正在因為下棋而吵架的激進分子。
老頭甲:「◎#¥%……你已經輸了還賴帳!」
老頭乙:「什麼輸了,分明是你悔棋了,別誣賴別人。◎##¥%……」
老頭甲:「tmd,老子下了那麼多年的棋,誰不知道我是人稱『舉手無悔大丈夫』的高手中的高手。對付你這種小雜魚還要悔棋嗎?」
老頭乙:「我吐!年紀一大把,你還大丈夫,男人的能力都不知道剩多少?」
老頭甲:「靠,要比比看嗎?怎麼都比你這個生不了兒子的性無能要強多了。」
老頭乙:「◎#¥%……老子還有七個女兒,你竟然敢懷疑當年的風流小王子的能力,你是瞎了眼了。」
老頭甲:「風流小王子?簡稱就是『瘋子』,吹牛都不用打草稿的。」
老頭乙:「◎#¥%……」
老頭甲:「%¥#…………」
…………
讀者:終於拖完劇情了,嚴重抗議作者用白癡跑龍套充字數!
作者:冤枉啊!這兩個老頭是出版商他老婆的小姨子的男朋友的鄰居的那隻狗的前主人的家裡的保安的岳父的把兄弟。米飯班主嘛,是不能得罪的,不過這兩位的表現**也是太強了一點。大家放心,他們就出那麼一次場,你們沒看到我連名字都懶得想嗎?
東方未明本著看熱鬧的心態在旁邊蹲點,雖然沒什麼人看到,但這個姿勢實在是有辱佛門淨地。還好,這個姿勢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一陣柔和的琴聲傳來,兩個處於暴走邊緣的老頭子竟然奇跡般安靜下來。片刻後,琴聲消失,兩人竟然握手言和了,還像黑社會兄弟一樣勾肩搭背的。
東方未明則是奇怪地看著兩人的關係雷暴雨轉晴,然後聯想到剛才的琴聲上。
「難道是傳說中的高人?」東方未明抱著碰碰運氣想法,循著琴聲消失的地方走去。走到一個小亭處,東方未明看到一個女子正坐在裡面,而她的面前正放著一把古琴。這個女子並不是什麼絕世美人,甚至是那種過目便忘普通人,但仔細一看便會覺得她是個氣質非凡的女子。很難判斷她的年齡,從打扮上來看應該是二八少女,但眉宇間又帶有成熟的韻味。總之,這是一個讓人好奇的神秘女子。
「這位姑娘,剛才的琴聲是你所彈的嗎?」東方未明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多唐突,直截了當地問。
「是的,這位公子也懂音律嗎?」女子的聲音無比恬靜,讓人生不出一絲雜念。
「哦,在下粗人一個,這種風雅之事其實是一竅不通。不過剛才看到兩位老人家能夠在琴聲下冰釋前嫌,實在讓在下覺得驚奇。」
「音樂有洗滌人心的力量,化戾氣為祥和世間不就更加美好了嗎?」女子彷彿是自言自語而不是回答東方未明。說完,女子又開始彈起琴來。
輕輕柔柔的琴聲響起,東方未明只覺得置身於縹緲的白雲之中。突然間,道道金光從雲層的邊緣射出,一隻金翅大鵬鳥從雲端探出身子。雙翅一振,雲層被開墾出一片中空之地。萬丈金光從大鵬鳥身上散出來,空中王者的氣勢表露無遺。
大鵬鳥扶搖直上九萬里,東方未明只覺得自己坐在一道閃電之上,身邊是被撕裂成絲帶狀的白雲。在不知不覺中東方未明進入了學武之人夢寐以求的頓悟之境,也就是佛家所謂的大寂滅境界。這種狀態之下對自身和自然的領悟力會變得極其敏感,也是武林高手突破自身瓶頸的最佳方式。不過,這種頓悟之境可是萬中無一的,要不然這世界不就高手遍地了嗎?
說是幸運,東方未明絕對是個級幸運兒,因為進入頓悟之境就代表他擁有成為絕世高手的潛力。但也可以說東方未明是不幸的,因為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一點武學根基,所以這種能夠迅提升功力的頓悟之境等於是白白浪費。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東方未明才轉醒過來,不過眼前的女子早已不知所蹤。小時候被豬踢過腦袋的東方未明喃喃自語地說:「大白天的竟然見鬼了。」然後抱著香燭急急忙忙向白馬寺的正殿跑去。
好不容易拜完神,亂七八糟地禱告一番後,東方未明才心滿意足地出了白馬寺。
(本來遊戲裡還有遇到江瑜和老和尚談論佛理的一段,不過本人認為這段劇情沒什麼意義,最多就讓主角和江瑜這個反派代表早認識那麼一會。我是不想讓反派的戲份太重,所以跳過不寫。各位玩過遊戲的老大們請見諒啊!)
出了白馬寺,東方未明正想四處遊蕩一下,一個臉上塗得五顏六色的大花臉走了過來。
「哇,不得了啊!這位少俠,你知不知道有一道靈光從你的天靈蓋裡噴湧而出啊,再加上你骨格精奇,要是被你打通了任督二脈,你還不是新一代武林神話?維護武林,造福天下的責任就交給你了好嗎?我這裡有一本失傳已久的武林秘笈,是小蝦米前輩留下來的。看在我們有緣,現在就十兩賣給你了吧。」大花臉誠懇得說了一大堆。
「我靠,別以為農民子弟就好騙啊!俺是不識字,不過周大師的《功夫》還是看過滴,連對白都不改一下就出來騙人,還真把人當豬啊!小心我告你侵犯著作權。」東方未明馬上就大聲怒斥大花臉。
「天啊!你就給我條生路吧!」大花臉突然大喊一聲,然後掏出一把匕就往自己的胸口扎去。如果東方未明有谷月軒十分一的身手或者千分一的同情心都可以阻止大花臉自殺的,因為大花臉自殺的動作實在是太假了,就那麼幾十厘米的距離,他楞是刺了一分多鐘都沒到胸口。
見識少不代表就是白癡,我們的第一男豬腳怎麼都比白癡要好上那麼一點的。所以這麼明顯的假動作還是瞞不過他的。
「要死死快點啊,本少爺還有事呢?」東方未明冷血地說。
「咳咳……嗯,我突然現家裡還煮著飯呢,我要先回去看看火。」大花臉說完馬上就要開溜,不料被東方未明一手抓住。
「大俠,您就高抬貴手吧。我也是迫不得已,這個月的會費還沒交上去呢?如果被退會了,我可沒臉再見我的如花妹妹了。」大花臉拼了命的哀求著。看到他不像是做作,東方未明反而好奇起來了。
「交會費?你還是黑社會嗎?」一不小心農家子弟的作風又上來了,就是無知又好奇。
「啥?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這麼明顯的標誌你還會看不出來嗎?」大花臉反而被東方未明嚇了一跳。見過無知的,沒見過這麼無知的,更沒見過這麼無知還自己暴露出來的。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盤菜啊?本少爺認識你個鳥!」東方未明毫無文盲的覺悟反而囂張起來了。
「大哥,您沒看到我的臉上畫成這個樣子嗎?」大花臉還以為東方未明是尋他開心呢。
「看到啦,又不是唱大戲,大白天的出來嚇人啊?」
「不會吧,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北丑一族?」大花臉這下終於明白了自己真的碰上了一個千年難逢的無知少年。
「北丑一族?啥東西來著?新型的豬食嗎?」東方未明奇怪地問。
「我靠,什麼豬食。我們北丑一族絕對比豬食好多了!」雖然大花臉是在維護自己的尊嚴,不過好像這也不是什麼好話。
「那你給我說說,啥是比豬食好一點的北丑一族?」東方未明好奇心開始氾濫,當起了不恥下問的乖寶寶。
「我們北丑一族可是普天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型組織,成員遍佈大江南北,二十四小時營業,總有一個在你身邊。」大花臉驕傲的說。沒想到換來的是東方未明的一頓狠揍,他一邊揍還一邊說:「打死你這亂賣廣告的!不知道拖劇情會被讀者丟板磚嗎?」
「大哥,別打了。我這是職業病啊,都是培訓出來的條件反應啊。」大花臉抱著被打出大包的頭說。等到東方未明停下手來大花臉才敢繼續說:「我跟您說說我們的組織吧。我們北丑一族機構組成是一個金字塔,最高負責人是北丑一號,接下來是屬於第二層的北丑二、三、四、五號。每位二層人員又有幾十個小弟,他們的小弟也有幾十個小小弟,我們就是這樣一層一層地互相管理,等級越高號數就越小。小弟是9527號,是基層人員。不過只要我展出我的下線,就可以提高上百號了。」
「靠,原來是搞傳銷的,看來沒打錯好人。」說著,東方未明又有飆的跡象了。
「冤枉啊,怎麼會是傳銷呢?我們可是正當生意人啊。」大花臉急忙解釋說。
「生意人,就賣這個破秘笈?俺讀的書少,你也不要以為我是白癡。」
「哪能呢?這只是我的副業,您知道現在生活艱難嘛,不賺點外快又怎麼養家餬口呢?我們北丑一族其實是靠販賣情報討生活的,當年小蝦米前輩也是靠我們北丑一族的情報才能收集齊十四本天書呢?」
「有那麼厲害?怎麼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啊。你要是騙我,今天一定把你交到官府手上,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好啦,算我倒霉,今天就免費贈送你一點情報吧。」
「說來聽聽。」
「大哥您也想賺錢吧,你知不知道最近洛陽城裡的肉價上漲了很多?那是因為城外的獵戶張三迷上了賭博,結果連自己的打獵傢伙都賠了出去。如果你能去打些野味的話,一定會賺上一筆的。不過聽說最近林子裡出了一直黑熊,危險的很呢?」
「靠,這跟沒說一樣,你忽悠我啊!」
「不不不,大哥請息怒。要想解決黑熊,還是要從張三入手,他可是打獵的一個好手啊。如果能幫他還了債,把東西贖回來,他一定會對您感激不盡的。」
「他欠了多少啊?」
「不多,就五百兩。」
「你把我賣了也沒那麼多!」眼看東方未明又要暴走,大花臉可不敢遲疑了。「呃……這個,算啦,今天就當交您這個朋友吧。你把耳朵靠過來,我詳細跟你說……」
就這樣,兩個人在一個牆角聊了好久,直到東方未明臉上的懷疑漸漸變成認同。
「你有這麼多的情報,幹嘛還要賣翻版啊?」東方未明指著那本破秘笈問。
「唉,我的情報都是上頭下來的,我們北丑一族有個規定,不能靠自己掌握的情報獲取利益,我們只能賣情報,不能以權謀私啊,不然我們會被逐出組織的。」
「哦,原來是這樣。哈哈,那就祝你好運啦。以後有什麼好的情報記得找我啊,後會有期。」東方未明自信滿滿離開了,只剩下鬱悶無比的大花臉。
東方未明小心翼翼地來到旺財賭坊門前,看到門前穿梭的人流,或高興或頹喪。兩個護院滿臉橫肉,凶巴巴地注視著來人。東方未明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看來某位高人說:「錢財是人的膽!」這句絕對是真理啊,你們看窮小子東方未明不就在這時候掉鏈子了嗎?
不過,東方未明還是鼓起了勇氣,邁出了重於泰山的第一步。兩個護院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沒再理會,這讓沒見過世面的小農民鬆了一口氣。
才走進賭坊,東方未明就被一股迎面而來的古怪味道嚇了一跳。那是汗臭、油脂與廉價胭脂混合的味道,也是賭場常有的味道。看到一群群或油光滿臉或猥瑣骯髒的人在極力吆喝,東方未明感覺自己是格格不入。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開始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他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終於,經過一番苦苦尋覓,東方未明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目標人物——洛陽城席獵戶張三!
根據北丑9527的情報表明,這位張三兄每天都會在這個時候來賭坊,不過不是賭錢,是來過過眼饞的。現在的他已經把所有身家都輸光了,可是賭癮又大得厲害,只能光看不下注囉。
「這位大哥,小弟是第一次來,也不會玩。您能不能教我完幾手?」東方未明試探著說。
「能,絕對能。小兄弟可是找對人了,我老張在這裡可是出了名的高手,你絕對不會吃虧的。」張三大言不慚地說。
東方未明心裡鄙視地想:都把家當輸精光了,還高手咧。
其實東方未明在北丑9527那裡拿到的情報就是散財賭坊的一些小規律。每個賭坊都有一些「托」,負責帶動全場的氣分。或許是一直輸讓別人把他當指路燈,最後贏一把就走,把其他賭客狠狠輸一把。或許反過來,一直贏最後才輸,這些都是賭場常用的技巧。一般的托都有固定的手勢來表明身份,同時也有暗語跟莊家說自己要輸還是贏。
而東方未明就是從北丑9527那裡知道了這些暗語。結果很明顯,在東方未明的暗示下,張三在賭桌上是贏多輸少,直到把自己的五百兩都贏回來。還好這幾百兩的帳面對於一家賭坊來說並不是什麼大數目,而東方未明也刻意低調,所以沒有引起賭坊的懷疑。
才剛剛贏夠了五百兩,東方未明就拉著張三出了賭坊。這下張三可不樂意了,他還真以為自己今天運氣好呢。
「兄弟啊,我們手氣正好著呢!今天不贏他一千幾百兩還真對不起自己啊。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呢?」張三抱怨說。
「張大哥,不是小弟想攪了你的興致。只是賭錢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啊,今天我們有運氣賺了一點,難保等一下就要輸了啊。你還是先拿這些錢去還了債再說吧。再說,大哥你的打獵技巧那麼高,何必浪費在這種地方呢?」東方未明語重深長地說「怎麼……這是兄弟你的錢啊,我怎麼好意思……」張三連忙推遲說。
「我們兄弟倆還分你我嗎?今天要不是小弟沾了大哥的運氣,又怎麼能贏到那麼多呢。」還別說,東方未明說這些話的時候就是一個典型的神棍,傳說後來東方未明的忽悠神功就是從這時開始初現威力的。
這下,張三這個沒什麼腦子的傻大個可是感激流涕啊!什麼叫雪中送炭,什麼叫人品啊!張三馬上就把東方未明由酒肉朋友提升為生死之交了。
而沒人現我們男豬腳的影子上長出了兩隻象徵魔鬼的尖角,還出奸詐的桀桀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