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殿下,柔兒自然是願意的,」郭柔很快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可是心裡卻有些苦澀,不禁想起不久前顏清婉對她說的那番話,
「柔兒,你還是喚我赫連大哥吧,我不喜歡聽你喚我瑾王,」赫連澤燁笑著說道,其實對於這個救過自己的女子,他是心存感激的,每一次想到郭柔的時候,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顏清婉,當年,她也是這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然後救了他一命,
事情進展的很快,就連當事人都覺得有些太順利了,赫連澤燁不知道在他迎娶郭柔這件事情上面,到底有多少人出了力,但是如他所料,宮裡很快就來了消息,瑾王府也緊鑼密鼓的準備周全了,
赫連澤燁從來都沒有想過,在他有生之年,竟然會再一次跟一個女子拜天地,就像他曾經給顏清婉的承諾一般,他一直都是支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畢竟,有他的母親的前車之鑒放在那裡,他不想要重蹈覆轍,
可是,偏偏事與願違,發展成了這種模式,
在走進大廳之前,墨玉卿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十分嚴肅地問他:「澤燁,你真的要娶郭姑娘嗎,」
其實,他們都是一類人,知道一段婚姻代表著什麼,也不是那種隨便玩玩,可以三妻四妾的人物,一旦迎娶一個女子,那意味著什麼,墨玉卿在這一點上面還是很瞭解赫連澤燁的,因此,他不希望他後悔,最重要的是,他要是娶了郭柔,那麼顏清婉和他之間就完全沒有可能了,
赫連澤燁沒有猶豫地走進了大廳,他的行為給他答覆,墨玉卿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拳頭,才忍住了向他出手的衝動,他為那個女子不值,不管是天真的郭柔,還是堅韌的顏清婉,他都覺得這兩個女子不值得,
「玉卿,發生了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我們能做的只有利索能力的,清婉她也不希望你這樣的,我們去陪陪她吧,」穆筱雅從一旁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她很理解墨玉卿的心情,就像她也把顏清婉當做妹妹一樣,墨玉卿也是出於哥哥的立場,
「筱雅,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嫁給他,」墨玉卿沒好氣的說道,其實他說的是事實,像沈澤燁那樣的男人確實是一個好丈夫,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沈澤燁,而是赫連澤燁,一切都已經跟以前不同了,
顏清婉坐在大堂的角落裡面,親眼目睹自己的夫君迎娶另一個女子,思緒不禁回到了洞房那一夜,
「顏兒,我沈澤燁此生只有你一個妻子,」
那張深情款款的臉,那帶著柔情,讓她異常安定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可是,事實卻告訴她,不過才一年的光景,那個對著她承諾一生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收起心中的脆弱,她站起身,笑著走向新郎和新娘的方向,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擲地有聲的說道:「恭喜瑾王殿下抱得美人歸,」
僅僅這麼一句話,足夠讓在場的人變了臉,熟悉他們的人都知道,顏清婉這是真的跟赫連澤燁訣別了,不知情的人,對於他們這邊的情況十分的好奇,但是也有些心疼這個身懷六甲的女子,
墨玉卿和穆筱雅趕來的時候,只聽到顏清婉清脆的聲音說道:「我顏清婉與赫連澤燁沒有任何的關係,至於我腹中的孩兒,他會跟著我姓,希望瑾王殿下可以高抬貴手,放過清婉,」
然後,便看到她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誰都沒有看到赫連澤燁藏在袖中的手已經青筋暴起,更沒有注意到他眼中深深地愧疚和心痛,
「清婉,你慢點,」墨玉卿焦急的說道,雖然她看起來沒什麼的樣子,可是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玉卿,快點去接住她,」穆筱雅驚慌地喊道,她看到顏清婉的身子微微向後倒去,
墨玉卿將顏清婉的身子抱在懷中的時候,才開始呼吸,真是嚇死他了,差一點,他們就看到她摔倒了,要是她真的摔倒在地,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他們想都不敢想,
「筱雅,去你的公主府,」墨玉卿吩咐道,本想帶她去將軍府,可是畢竟他們男女有別,不能讓她壞了名聲,
穆筱雅點了點頭,立刻吩咐自己的手下開始準備,如意很快就帶著太醫過來了,
在前往公主府的路途中,他們看到了顏清婉身下湧出來的血,眾人大驚失色,
「太醫,快點來看看,清婉她流血了,」穆筱雅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鎮定,什麼公主的威儀全都不見了,她有些驚慌失措的望著躺在馬車上的女子,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身子是那麼的消瘦,這讓她感覺到親強烈的不安,
聽到她的呼喊聲,騎著馬的墨玉卿心中更加的焦急了,望著慌亂的馬車,原本守護在顏清婉周圍的沈安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沿路折了回去,再一次見到赫連澤燁的時候,沒有了以往的尊敬,只有深深的無奈,
「爺,夫人她流血了,情況很危險,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
沈安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的插進他的心口,可此時的他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無法陪在她的身邊,
「你走吧,今晚是本王的洞房花燭夜,」
短短的一句話,就讓跟隨他多年的暗衛徹底的心灰意冷,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追隨了多年的男人,那個冷靜的主子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糟糠之妻,沈安心中憤憤不平,最後只能甩了甩衣袖,轉身離開,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郭柔自己揭開了蓋頭,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夫君,
「夫君,要不去看看清婉姐姐吧,」
一聲「夫君」讓赫連澤燁如遭雷擊,曾幾何時,她最愛轉頭望著他,然後柔聲喚他一聲「夫君」,沒想到,短短的幾個月,他們之間竟然會弄成這樣,就連這個稱呼,他都無法再給她了,
「柔兒,以後不要這樣喚我,」
哪怕只有這麼一句話,卻也讓女子傷了心,她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夫君」這個稱呼,應該是那個女子曾經喚他的,他竟然就連一個稱呼都不願意給她嗎,那麼她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