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殿下又吐了。她看起來好可憐。大皇子將她遺忘了。她一個人那麼虛弱。還堅持孕育這個孩子。」
「聽說皇子妃殿下。懷著身孕去找大皇子。卻發現對方失憶了。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容貌清秀的醫女。她不但沒有哭鬧。反而成全他們。一個人從邊關回來了。」
「是啊。皇子妃殿下那麼好的女人。怎麼這麼命苦呢。看著真是可憐。讓人心疼。」
聽著門外的議論聲。赫連澤燁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越來越黑。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對她確實很不公平。可是一旦踏出了那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他不可以後悔。因為後悔起不到一分錢的作用。
「就沒有什麼方法讓她不那麼難受嗎。」赫連澤燁坐在書房裡。看著地上跪著的戰戰兢兢地幾個御醫。
「微臣學藝不精。除了現在的方式。已經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這是太醫院給出的一致的答覆。可是赫連澤燁卻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那些人沒有個一人願意對他說實話。
「風。你給她看看。告訴我實話。」
交代之後。便會無條件的服從。男人在夜間的時候。潛入顏清婉的房間。然後為她把脈。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其實。他不是第一次為她診脈了。從她出發去邊境的時候。暈倒那一次。他就出現過。然後便有消失。隱蔽起身影了。
這一次。情況十分的不好。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爺的做法。會對這個女子產生這麼大的副作用。雖然她不哭不鬧。甚至不怨。笑得淡然。可是心卻無法說謊。她的模樣明明就是病入膏肓了。
「風。你臉色很差。有什麼結果都要告訴我。」赫連澤燁心情並不好。他可以猜測到答案並不是他想要聽到的。可是卻不得不去面對。
「爺。要是想要保住夫人的命。最好讓她放棄這個孩子。」
此話一出。赫連澤燁手中的毛筆被折斷了。這算是什麼結果。那些太醫院的人。是打算保住小的。不要大人嗎。他似乎可以猜測到。這背後是有那個人的授意的了。可她為什麼遲遲不說呢。他知道。她也是懂醫術的。她絕對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妙。
「沒有別的選擇了嘛。」赫連澤燁顯得情緒很低落。說出來的話帶著絕望。
男人點了點頭。解釋道：「夫人她心結很深。一直都在忍耐。遲遲都沒有發洩出來。她的身子越來越差了。要是執意留下這個孩子。最後她一定會吃不消的。爺。或許您應該對夫人坦白。這樣下去。情況很不好。」
赫連澤燁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實在是難受極了。不管是夫人還是孩子。那都是他重視的人。可他卻無法保全他們。甚至是因為他的緣故。她才會變成這樣的。
想要讓顏清婉放棄。是多麼艱難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那個女人一旦固執起來。誰都沒有辦法改變她的決定。現在。失憶的沈澤燁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顏清婉有些意外。畢竟沈澤燁自從失憶之後。就不曾主動找過她。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因此他們並沒有交談。
此刻。他卻安然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用一種傷感的眸光注視著她。讓她有一種濃烈的不安感從心中升起。
「大皇子殿下。有事找清婉嗎。」最後。還是她無法忍受這種低氣壓。先開了口。
「嗯。我有事找你。清婉。能不能不要這個孩子。」如此直白的。就說出了這句話。前因後果全部都省略。沈侯爺一如既往情商很低。
這句話。讓推開門進來的如意打翻了手中的托盤。安胎藥墜落在地上。而這個突兀的響聲也讓顏清婉回過神。剛才給她的打擊過於震撼。讓她有一種離魂的感覺。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不管你娶妻也好。納妾也罷。我們都不會對你造成影響的。就不能放過我嗎。」顏清婉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很淒慘。
這讓殿外那些服侍她的婢女覺得心酸。大皇子真是太壞了。怎麼可以趕盡殺絕呢。這是他的骨血啊。皇子妃努力了這麼久。吃了那麼多的苦。都要拚命保護的人。他竟然就這麼輕飄飄的的要求她不要繼續。
「清婉。就不能聽我一回嗎。」男人依舊堅持自己的要求。並沒有因為女子顯露出來的脆弱而感到罪惡感。
「澤燁。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們之間要走到這一步呢。」顏清婉仰著眸子望向他。淚水嘩啦啦的流淌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落淚。那樣安靜的。不發出聲音的流淚。看向他的眸光沒有了以往的深情。而是一種絕望的苦痛。那種目光讓他的心疼的厲害。可又無法表露絲毫。
如意將自家小姐抱在懷中。她可以感受到顏清婉的顫抖。「小姐。放棄吧。」
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他們家小姐實在是太苦了。主僕倆相擁而泣。直到最後顏清婉哭得累了。如意才扶著她去睡覺。門外那些宮女也都紅著眼眶。擔心的望著她們。
不得不承認。這皇宮就是多是非的地方。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也可以衍生出來無數的變數。
最先得知這個消息的人是赫連辰軒。他無法想像顏清婉聽到赫連澤燁的要求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卻不得不去思考。為什麼他的大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現在這種時刻。他有一個孩子。不是更加能夠加分。有利用爭奪皇位嗎。
對於沈澤燁。他瞭解的不算少。可當他搖身一變。成為大皇子之後。他才發現。他從來都沒有瞭解過他。因為他能夠讓你瞭解的。都是他授意的。表現出來的一種表象。對於真實的他。他們都是一無所知的。
墨玉卿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顯得有些火大。因為顏清婉沒有大哥。而他是把她當做妹子的。見到自己的妹子受了委屈。他忍無可忍的來了大皇子的府邸。見到赫連澤燁。便是直接給了他一拳。
令他意外的時候。對方竟然沒有閃躲。直接接受了他的拳頭。英俊的臉上立刻出現了青紫的印痕。墨玉卿的力氣很大。也沒有想到他會好不閃躲。任由他揍他。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