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澤燁下意識的問道。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見他一臉呆滯的模樣。顏清婉捏緊自己的手臂。大聲地重複一次。「沈澤燁。我顏清婉愛上你了。」
這一次。他想要懷疑。她都沒有給他機會。不得不說在他聽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似乎變了節奏。那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沈澤燁不知道要怎麼樣處理這樣的突發狀況。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直白的告白。而且那個人他對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見他十分為難的模樣。顏清婉咬了咬唇。繼續追問道：「沈澤燁。我很喜歡你。那你。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喜歡我。」
看著她認真而期待的眸光。沈澤燁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其實在他的心裡也是存在答案的。他似乎不止一丁點喜歡眼前的女子。只是。他們是不會有結果的。早在很久前。他就已經為他們的未來定好了方向。
「顏兒。你知道的。我們是夫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不好嗎。」沈澤燁的這句顧左右而言他的答覆。讓顏清婉滾燙的心瞬間冷卻下來了。
可以做一輩子的夫妻。一輩子讓她待在身側。可是卻唯獨不談論情愛。是嗎。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她承認。當初的自己沒有意識到有朝一日會愛上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所以才會那樣坦然的接受那個契約。
可是。時至今日。他們之間已經不再像當初那麼純粹了。他還停留在原地。而她卻陷得太深太深。這是不是她自作自受。
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沈澤燁心中有些慌。畢竟是自己在意的女子。哪怕是拒絕她。他也很不希望看到她萎靡不振的模樣。
顏清婉突然開口說道：「沈澤燁。你覺得現在的我還能做到那樣心如止水嗎。在我們之間發生了那樣親密的舉動之後。」
一句話便將他打入了罪惡的深淵。他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情。女子最重視的便是自己的貞操。而他在那樣的情況下奪走了她的珍寶。這件事。是他對她最大的虧欠。可是卻無法承諾給她真心。
「顏兒。對不起。」
除了這麼廉價的三個字。他真的無法說出其他的話。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不對。而他。給不起她要的愛情。因為像他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她如此美好的心。
這三個字。徹底的讓顏清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土崩瓦解。然後頹廢的放開緊握的拳頭。她垂下眸光。平靜地說道：「沈澤燁。我們的契約結束了。」
一個詞便讓沈澤燁的思緒飄回到他們剛剛成親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固執的要求他看完那些條條框框。然後答應她的要求。
契約的內容。其實早就過期了。因為桑氏早就不在了。顏芷兒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顏天祐也在赫連辰軒的幫助下成為了皇子侍讀。
唯一違背契約的地方。便是他沒有遵守規則。沒有在她的許可下。強行做出了出格的身體接觸。想到這裡。他的心中有股晦澀的情緒在翻騰。
「你知道的。當初我很需要一個肩膀。而你就像是一個救星一樣從天而降。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一直都想要找個機會報答你。可是你什麼都不缺。想要什麼。都能夠易如反掌的得到。
我想。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擁有的。便只有這個外人眼中垂涎的身子。雖然不是我主動自願的。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因為你在我這裡拿走什麼都是應該的。
沈澤燁。我很開心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因為我發現自己愛上了你。我想要把最美好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你。那一夜的事情。你不必耿耿於懷。那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沒有對不起我。
今天的事。是我太貪心。想妄想你的真心。當初林姐姐都沒有讓你放棄原則。如今的我又有何德何能得到你的憐惜。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對我的好只是因為我曾經救過你。但是沈澤燁。我此刻告訴你。我們之間兩清了。互不相欠。」
顏清婉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這麼有條理的說出這樣一席話。還真是一個額外的收穫。是不是受的打擊太大。所以激發出了她的潛能。
殊不知。這些話聽到某人的耳中。卻如同一刀刀的插進心口。沈澤燁發現自己的心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硬。至少在眼前女子如此看低自己。努力保持鎮定的時候。他有一種想要堵住她的嘴。讓她不要繼續的沖/動。
「為什麼要妄自菲薄呢。顏兒。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沒有自信的女子。」沈澤燁有些無奈的說道。對於她。他真的有些束手無策。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顏清婉突然就笑了。她說：「沈澤燁。是你太高看我。還是我太看輕自己。我顏清婉。在你沈澤燁的面前。從來都沒有自信過。有的只是自卑。
你是不是想要問我。明明是一個受害者。為何還要裝作如此的雲淡風輕。甚至反過來安慰你這個拒絕人的人。
那好。我可以清楚明白的跟你解釋一番。要是我承認自己是一個受害者。那麼就等於否定了我全部的真心。我可以笑著告訴自己。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給你自己的身子。
要是我放棄了。認定你不過是酒後亂性。我不過是你隨便睡過的一個女人。我怕我會沒有勇氣再面對你。
還有一點。我不是安慰你。我只是不想要自己輸得太難看。我心裡有你。所以見不得你為難。我不想要讓你為我說的話感到困惱。所以寧願自己嚥下苦果。
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沈澤燁愣在原地。完全沒有了反應。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情愛的滋味。更加不知道原來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可以為對方付出這麼多。對於顏清婉的真心。他並不想要去踐踏。可是在無意中卻已經傷害她極深。
「顏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