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都曾經自詡聰明。以為不會遇到今時今日的狀況。自恃過高似乎是最好的評價。明知道前方黑暗一片。卻仍然想要飛蛾撲火。
從骨子裡來看。他們就是一類人。都那麼的不遺餘力。決定的事情絕不回頭。會朝著一個方向努力到最後。哪怕頭破血流。也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其實。此刻的赫連辰軒很想說。「我們都是一樣的瘋子。」
「顏清婉。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畢竟我也是一個當局者。完全走不出來這片苦海。我們這樣算是難兄難妹嗎。」
聽著他調侃的聲音。語調很輕快。並沒有她擔心看到的那般苦澀。或許他們的內心都一樣的強大吧。變態到了一定的界限。因此還可以談笑風生。
「可別忘了。我們是盟友。革命友誼不能忘記。」顏清婉眉開眼笑的說道。彷彿剛才談論的並不是什麼傷心事。而是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父皇的壽辰已經結束了。那些使臣很快變會啟程回去了。對於那個女子。你不需要擔心。很多事過去了。就回不來了。」
這是赫連辰軒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再一次說起的話題。因為他對於宴會那夜她有些落寞的表情印象實在太深刻。她是自己深愛的女子。哪怕她心裡的那個人不是他。他還是沒有辦法看到她難過。那樣他的心會難受。
聽他這麼一說。顏清婉突然就笑了。輕聲說道：「辰軒。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訴你。我很喜歡那個女子。我聽完他們的故事之後覺得可惜。要是可以的話。我很希望這中間沒有發生這些變故。他們能夠一直在一起。
不過。世事難料。冥冥中自有天意。他們沒在一起。而我遇到了他。那個女子也遇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也會遇到屬於你的幸福。」
赫連辰軒沒有直接否定掉她的話。哪怕他心中想的是。沒有了她的他哪裡還有什麼幸福可言。不過他也明白一點。生活還在繼續。未來的事誰也算不準。
「那麼他。是你的幸福嗎。」最後。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其實。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很沒有水準。就像戀愛中的傻子。固執地問自己心儀的另一半。你愛不愛我一樣沒營養。可他卻是真的很想要知道答案。
被這麼突然的問到。顏清婉停頓了一會。然後有些遲疑地說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幸福。但是我知道一點。那就是現在的我喜歡他。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活在當下才是王道。這個道理是顏清婉一直以來的信條。昨天的事已經過去了。再怎麼追悔也無事無補。未來的事她看不到。也猜不到。沒有辦法去控制。因此杞人憂天沒必要。而她唯一能夠駕馭和掌控的便是現在。因此她很重視自己的生活質量和心情。
聽她說的瀟灑。赫連辰軒笑了笑。沒有言語。對於這些東西。他們都看的太重。或許等到以後再來看的時候。會覺得此刻的自己有些傻。可是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傻上那麼一兩回。
要是換成現代流行用語。那就是：「誰的青春沒有揮霍過。我的青春我做主。」
沉默許久。離開前顏清婉一改輕鬆地方式。深沉地說道：「辰軒。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是他真的沒錯。要是不喜歡我算是他的不對的話。那樣對他太不公平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赫連辰軒發現自己的心疼得厲害。顏清婉。你真的太心狠了。既然對他這樣說。與其說沈澤燁沒有錯。他唯一的不對就是心裡那個人不是她。
那麼。以此類推。她也沒有錯。要是硬要給她攤上個罪名。那麼就是她心裡那個人是沈澤燁。而不是他赫連辰軒。多麼諷刺的說辭啊。可他卻沒有立場去反駁什麼。他的感情在她看來只是多餘的困惱。可對他而言。卻是全部。
就像她說的那般。不管他喜歡誰。她愛的那個人是他。那麼他也要把這句話送給她。顏清婉。不管你心裡那個人是誰。喜歡你是我赫連辰軒一個人的事。
走在回府的路上。如意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後。不知道剛才在房中小姐和辰王爺談論了一些什麼。最後。小姐如釋重負的走了出來。卻遲遲未見辰王的身影。雖然沒有開口詢問。但是她似乎也知道了一些什麼。
「如意。你說喜歡上一個心有所屬的人。是不是很犯賤。」顏清婉突然開口說道。
很顯然小姑娘根本就沒有招架的能力。心中默哀：小姐啊。你要不要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雷死人不償命啊。
「如意沒有喜歡過男子。所以不是很懂這個。」最後。回答她的。是一個臉帶嬌羞。低著頭不敢看人的聲音。
顏清婉終於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她竟然問一個毫無經驗的人。真是病急亂投醫。
「也是。你這個小妮子能懂什麼。看來。我得找一個有經驗的人問問。」
聽到她的這句話。如意內心早已淚奔。我的好小姐。你不會真的想要這樣做吧。明明是女兒家最隱秘的心事。她卻一點都沒有嬌羞的樣子。還這樣大張旗鼓的想要詢問他人。
回到侯府的時候。顏清婉的心情有了很大的變化。大聲吆喝的讓下人為她準備美食。說她要大吃一頓。不管怎麼樣。女主人願意吃飯了。他們這些下人很開心。
晚上沈澤燁回來的時候。聽到小廝稟告的消息。終於露出一抹放鬆的笑意。緊接著。在下人送來飯菜之後。也沒有像以往那樣不吃。反而很速度的解決掉了。他的舉動。讓侯府的人看著心酸。侯爺真是好男人。竟然陪著夫人絕食。
不明真相的眾人再一次將顏清婉的地位上升一個台階。也對沈澤燁更加的佩服。男的勵志要向侯爺這樣疼愛妻子。女的下定決心。要找一個對待夫人這麼好的男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