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迷迷糊糊中起床的秦空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硬硬的東西。睜開眼睛一看。是個禮盒。一個用大紅色的緞帶紮起來的白色的禮盒。
「這是什麼時候被放進來的。為什麼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帶著一大串的疑問。秦空慢慢拆開了系成蝴蝶結的紅色緞帶。揭開巨大的蓋子。立刻停止了呼吸。
盒子裡面是她昨天試的那件婚紗。
「怎麼會。」秦空呢喃著摩挲著盒子裡的婚紗。大眼裡盛滿了吃驚。緊接著。溢滿了淚水。
其實。她也不是非這件婚紗不可的。只是當時一時心裡不舒服才會扔下他們獨自一人跑掉的。如果現在讓她選。她絕對不會再那麼衝動了。
小心翼翼地拿起婚紗。秦空吸了吸鼻子。就算在婚禮上暈倒也要穿著這件婚紗去教堂。這是凌晨的心意。她怎麼能夠辜負。
不經意地瞥了盒子一眼。發現裡面還有一張字條。秦空趕緊拿起來閱讀：
「小空。實在是抱歉。本來我應該給你一個盛大的、完美的、獨一無二的婚禮。可是突然將降臨的寶寶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所以就在沒有徵得你的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將婚禮給提前了。而且還是提前到如此緊迫的時間。
至於婚紗。不論婚禮的時候你穿著什麼樣的婚紗。也一定是整場最耀眼的存在。因為你是我凌晨的妻子。是我最愛的妻子。
不過。作為丈夫。如果連妻子的要求都滿足不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了。婚紗現在就在你的眼前了。也不用擔心穿著會呼吸困難。更不用擔心會勒到肚子裡的寶寶。好好休息。養足精神。帶著最美的笑容成為我的妻子。」
抽泣著將字條捂在胸口。秦空努力地將眼淚憋了回去。因為不能將眼淚掉在婚紗上。不然就不吉利了。
也幸好今天她起得早。不然經過這麼一折騰。肯定會遲到的。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帶著稍稍發紅的眼眶下樓吃了早餐。秦空一直想要跟凌晨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但是凌晨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讓她找不到機會開口。
臨出門的時候。蘇萬雲突然開口了：「這婚禮就在下星期六了。秦空是不是該留在家裡準備了。」
秦空趕緊說道：「我還要上班呢。最近挺忙的。我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請假。」
「你一個人有多大的作用。」蘇萬雲對秦空的理由嗤之以鼻。「別以為我不知道。小晨公司裡的助理可不只你一個。光是艾米一個人就可以抵你好幾十個了。你就好好在家準備婚禮的事宜了。」
「可是……」秦空急了。要是現在就不去上班了。像什麼樣子。本來她就遲到早退得夠多了。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可以安安心心上班了。怎麼現在又……
「媽說的是。」凌晨說道：「不過今天還是要去公司交接一下。不然不合規矩。」
「難道還指望她賺錢養家麼。」蘇萬雲冷著臉說道。「過幾天肚子就會顯現出來了。還不是一樣的要在家待著。還不如趁機把這個工作給辭了。安安心心地做凌家的兒媳婦兒。」
「這個以後再說。我們先走了。」凌晨拉著還準備辯解的秦空上了車。暫時打斷了這個話題。
坐在車裡的秦空被蘇萬雲這麼一攪和。完全忘記了還要跟凌晨道歉的事情。又是一番糾結。特別是想到了之前秦暮音的「叮囑」。「哎……」不知不覺。秦空歎了口氣。
「怎麼了。是不是胃不舒服。」凌晨減緩車速。柔聲問道。
「不是。」秦空搖了搖頭。有些糾結地說：「我是不是一定要辭掉工作啊。」
「這個不用擔心。不想辭就不辭。沒有人會逼你的。」
「說是這樣說……」秦空看著還是一片平坦的肚子。就像蘇萬雲說的那樣。她的肚子很快就會顯現出來。到時候挺著一個大肚子跑上跑下的忙工作。也不是吃不消。只是很危險。畢竟。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沒有經驗啊……
到了公司之後。兩人依舊是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一起走進了專用的電梯。不久之前。秦空還是很不習慣這樣的注視的。但是時間一久。就不得不習慣了。
早上依舊是例會。只是秦空不用去開會。就在第二助理室裡跟蔣曉雅和陸霏霏一起聊天。說來也奇怪。本來她們倆人是極度不喜歡秦空的。沒想到現在居然還能像一般同事一樣和和氣氣地坐下來聊天。真是不可思議。秦空想大概是她和凌晨的婚禮就在眼前了。二人覺得自己已經是徹底沒有希望了。所以就慢慢的放下了對她的成見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件好事。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多了。
聊著聊著。自然就說到了已經辭職離開了的左佩羅身上了。秦空一直很奇怪左佩羅怎麼會突然辭職。但是之前跟陸霏霏她們的關係勢同水火。根本就無從知曉。現在有機會了。當然不肯放棄這個解開自己疑惑的機會。「那個。左佩羅左小姐為什麼會突然辭職啊。」
「你不知道。」蔣曉雅盯著秦空的臉。似乎是要在確認她是不是在裝傻。
陸霏霏也是十分不理解地說道：「你真的不知道佩羅辭職的原因。」
「不知道。」秦空很誠實地搖搖頭。怎麼說得她應該知道似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啊。一點兒都不知道。
「哎……」陸霏霏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以前呢。我們總覺得你是在扮豬吃老虎。不過現在你也確實是吃掉了老虎。但是。你卻是真正的豬。」
「……」忍住忍住。秦空在心底告訴自己。好不容易跟同事搞好關係了。不能因為對方說自己是豬就破壞了。忍住忍住。
「我也覺得她是真的傻。」蔣曉雅插嘴道。「是我們把她想得太複雜了。」
也許是想開了。也許是累了。陸霏霏和蔣曉雅兩人都沒有像以前那樣的咄咄逼人。收起了鋒利的小爪子。完完全全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看得秦空好不自在。不過仔細想想。也許她們現在的樣子才是她們平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