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秦空就起來了。還沒洗簌就跑到宋綾的門前「辟里啪啦」地敲個不停。「綾綾。快起床了起床了。」
「別吵。」是某個東西和門板相撞的聲音。估計是鬧鐘。大約一分鐘之後。宋綾頂著雞窩頭出現在了門口。打了個哈欠。「這一大清早的。要不要這麼激動啊。」
「今天我們要去醫院啊。」秦空提醒道。不知道會不會真的有什麼毛病。應該只是普通的月經不調吧。
「知道知道了。」宋綾無力地翻了跟白眼。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半個小時之後。宋綾打著哈欠跟在秦空後面準備去醫院了。相較於宋綾的無精打采。秦空可是精神百倍。畢竟。她可是要去醫院做檢查的。不打起精神怎麼辦。雖說現在也會有婚檢。但是如果在那個時候檢查出了啥毛病。那就遲了。
進了醫院。秦空趕緊去排隊掛號。因為有些檢查是需要空腹才能進行的。所以她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只想快點檢查完了去好好吃一頓。
宋綾坐在椅子上看著秦空忙前忙後的。一股無力感從腳底升到天靈蓋。乾脆閉目養神。本來打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凌晨的。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閨蜜。是不能擅自和閨蜜的男朋友聯繫的。而她。作為一個合格的閨蜜。當然沒有凌晨的聯繫方式。只有凌晨的好兄弟的聯繫方式。所以。昨天睡覺之前。她就將這件事情告訴秦暮聲了。秦暮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和她一樣。開始嘲笑秦空的智商了。
睜開眼看了看天色。宋綾估計現在這個時候。凌晨已經知道了她們來醫院的事情。雖然只要去藥店買個驗孕棒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她才不打算告訴秦空。就讓她糾結一下下吧。當作是嫁入豪門前的考驗了。
捏著病例。秦空小跑到宋綾旁邊。問道：「綾綾啊。你說我該去哪個科室啊。」
「婦科。」宋綾沒好氣地說道。站起身。領著智商堪憂的秦空去婦科。
一到樓上。立刻就看到了隔壁的婦產科外面的走廊裡坐滿了人。還有一些是一看就沒成年的小女孩。哎。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
大概是早上的緣故。病人還不多。宋綾將扒在門口不肯進去的秦空給推了進去。然後就坐在外邊的椅子上繼續補眠。昨天晚上看了太久的連續劇了。今天又是一大早就被秦空揪了起來。困啊。
膽戰心驚地坐在椅子上。秦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醫生問什麼就趕緊回答。只希望能夠快點兒完事。估計醫生也是很急。大致瞭解了情況之後。就刷刷刷地開單子讓秦空去交錢接受檢查了。
火急火燎地接受了檢查。餘下的就是等待結果的出來了。在等待結果的間隙。秦空拉著幾欲睡著了的宋綾去外面填飽了肚子。順便在周圍逛了逛。很快就到了出結果的時候了。站在醫院的大門口。秦空膽怯了。一步也不肯往裡邁了。
「小空你給我出息點。」宋綾咬牙切齒地拉著秦空的胳膊。想將她拉走。
「要不。綾綾。你幫我去拿化驗單。」扯著宋綾的胳膊。秦空可憐兮兮地祈求。「好不好。」
「我真是敗給你了。」扔下這句話。宋綾氣呼呼地走了。
看著宋綾遠去的背影。秦空鬆了一口氣。肩膀也耷拉了下來。她是真的害怕嘛。她還沒有活夠呢。特別是找到了愛人之後。
在大廳裡找了個位子坐下。拿出手機。給凌晨發了條短信：晨。我愛你。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愛你。
合上手機。為了轉移注意力、緩解緊張。秦空開始在心裡數數。一、二、三……就快數到一年的時候。感覺頭被人敲了一下。一睜眼。就看到了拿著病例站在跟前的宋綾。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秦空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連呼吸都變急促了。嚥了嚥口水。有些顫抖地問道：「綾綾。怎麼樣啊。」
在秦空旁邊的空位坐下。宋綾很嚴肅很認真地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和壞消息。」秦空愣了一下。盯著宋綾的臉。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端倪。但是現在宋綾一副死人臉。完全看不出表情。更別說從她的臉上猜出檢查的結果了。思索了一下。把心一橫、牙一咬。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說道：「綾綾。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兒告訴我結果吧。早死晚死都得死。這樣懸著更痛苦。」
「好吧。我先告訴你未來一段時間你需要注意的事情。」在腦海裡仔細回想了醫生的叮囑。宋綾正色道：「記住。以後別亂吃東西。特別是那些有刺激性的東西。要均衡營養。還有。要注意身體。以免感冒什麼的。如果感冒了。也別瞎吃藥。要看醫生怎麼說。近期也不要做頭髮塗指甲油之類的。也別經常化妝……」
「打住打住。」秦空打斷了宋綾的滔滔不絕。用一副快死了的表情說道：「綾綾。你就讓我一次四個痛快吧。你現在。是在凌遲我嗎。」
覺得捉弄夠了。宋綾說道：「我先告訴你好消息。可以吧。」
秦空點點頭。「可以。」
「好消息就是你懷孕了。就快要做媽媽了。」宋綾帶著欣喜的表情說出這句話。本以為會看到秦空吃驚加高興的表情。沒想到秦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催促道：「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呃……」宋綾覺得秦空完全不在狀態嘛。一點意思都沒有。聳聳肩。捏著秦空肉肉的臉頰。感歎道：「壞消息就是等你和凌晨舉行婚禮的時候。你的肚子就會大得走都走不動。還怎麼穿婚紗。」
「……」
時間停滯了幾秒。秦空在大腦裡梳理了宋綾帶給她的消息。好像。好像……
「你沒事吧。」
聽到熟悉的、還帶著輕微的喘息的聲音。秦空趕緊抬起頭。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正彎著腰看著她的凌晨。額頭上還有汗。似乎是急急忙忙趕來的。
「沒事兒。」知道秦空現在腦子裡還是一片混亂。宋綾替她回答道：「只是知道自己懷孕了。一下子不知所措了。過一會兒就好了。」
「是真的。」凌晨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知道凌晨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宋綾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這是化驗單。你自己看看吧。恭喜啦。」
接過宋綾手裡的病例。凌晨覺得他的手在顫抖。只想現在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秦空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