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是被餓醒的。在窗外的月亮正升到正上方的時候。「晨。我餓了……」手一摸。只摸到了一片冰冷。「人呢。」猛地坐起身。藉著窗外明亮的月光。秦空看到了身邊……空無一人。「是不是去衛生間了。」秦空低喃。望向被月光照亮了的房間。衛生間裡很安靜。也沒有一絲光亮。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人在裡面。
是走了呀。凌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了。裹著被子。秦空的嘴巴的弧度向下彎。有些失落。什麼時候走的呢。為什麼都不跟她說一聲呢。
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肚子餓了什麼的也被忽略了。只是默默地抱著被子靠在床上。失落。就這樣靠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天也漸漸變白。只是秦空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動作。直到身體變得僵硬麻木。
其實。她還是有些不安的。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呀。
「肯定是晨看我睡得太沉了不忍心打擾我。所以就離開了。」秦空努力地找著借口。肯定是這樣的。摸了摸自己的床。雖然也很柔軟。但是絕對不能跟凌家的大床相比。凌晨肯定是睡不習慣才離開吧。又或者是……
秦空不停地找著借口。想要讓自己安心一些。
「叮……叮……」放在床頭的鬧鐘響了。
秦空像個木偶一般地緩緩地移動著脖子。打算關掉鬧鐘。瞥到了放在櫃子上的字條。一絲喜悅立刻湧上心頭。顧不得身體的僵硬。秦空撲了過去。頓時。雙腿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動也動不了了。「怎麼會這樣。」秦空喪氣地捶著失去只覺得腿。努力地搬動著運動。希望可以讓腿快點兒恢復過來。
捶捶捏捏過了好半天。腿終於恢復知覺了。秦空也鬆了一口氣。趕快去拿桌上的字條：因為還有很多工作要在今天之前解決。就先回去了。睡個好覺。
將字條抱在懷裡。秦空喜滋滋的。之前的抑鬱一掃而空。手忙腳亂地穿衣服。準備去上班。在鏡子前一照。立刻被鏡中的自己給嚇到了：臉色蠟黃。雙眼下面一圈黑色。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個樣子去上班。會不會嚇到晨呀。秦空有些猶豫了。不行。絕對不可以讓晨看到這麼邋遢的自己。一定要以最美的狀態出現在晨的面前。
打定主意。秦空立刻給艾米打了個電話。而且還是故意啞著嗓子跟艾米說話。說是自己感冒了。所以不能去上班。希望可以請一天的假。其實。秦空根本就不用故意壓低嗓子裝感冒。因為她的嗓子在昨天晚上就使用過度了。
艾米也很配合什麼都沒問就答應了她的要求。然後問她如果總裁問起來是不是也這樣回答。秦空有些心虛地說是。然後掛上了電話。不知道凌晨知道她「感冒了」會怎麼樣。會不會立刻扔下工作來看她呢。會不會呢。
「哼。」秦空氣呼呼地捶著沙發。「居然深更半夜地扔下我一個人走掉。我就嚇唬嚇唬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丟下我。哼。」
「咕咕……」肚子又開始叫了。這次是真的餓了。秦空決定給樓下的小餐館打電話叫外賣。先不管其他的了。填飽肚子才是首要任務。
外賣很快就送來了。秦空狼吞虎嚥地吃飽。將吃不下的飯菜扔進冰箱裡。準備當作晚餐。吃飽喝足了之後。打開電視打發時間。順便等待凌晨回來看她。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了。秦空立刻跳了起來。顧不得穿上拖鞋。以光速衝到門邊。來不及從貓眼裡確定來人是誰。「嘩」地一聲打開門：「晨。你來拉……」
「真可惜。」門外的凌曦抽了抽嘴角。「讓大嫂失望了。」
「呃……」秦空幾乎石化了。看著門外的凌曦。張開著的嘴巴也忘記了合上。凌曦怎麼會在這裡。凌曦怎麼會出現在她的家門口。
「怎麼。大嫂不歡迎我。」凌曦挑眉。作勢要離開。「既然如此。我就離開了。」
「別。」秦空趕緊拉住「準備」離開的凌曦。陪笑著說。「怎麼會。歡迎歡迎。」趕緊將凌曦讓進了家裡。
凌曦毫不介意地進了秦空的蝸居。四下打量了一下。癟癟嘴。「雖然知道大嫂很窮。但是沒想到會窮到這個地步。這個家還真迷你。」
「迷你。」秦空努力地消化著這個詞。凌曦這是在鄙視她的家嗎。她明明是在等待她的愛人凌晨。怎麼來的是凌曦呢。為什麼凌晨不過來。難道她生病了也不過來慰問一下嗎。明明兩人才……才……才纏綿了的。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來者就是客。秦空還是很熱情地招呼著凌曦。然後依舊不死心地等待凌晨的到來。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艾米還沒來得及將她今天請假了不能上班的事情告訴凌晨。就接到了凌晨需要立刻出差的消息。顧不得其他的事情了。立刻開始準備凌晨出差需要的資料。然後安排行程。自然的。秦空請假的事情就被拋在了腦後了。
凌晨也想著要通知秦空的。但是一想秦空上班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他去哪裡了。而且時間也很緊急。也就沒有給秦空打電話。不過就算他大了電話秦空也不一定接得到。因為秦空的手機還在蘇萬雲那裡呢。除非凌晨打的是秦空家的座機。
當凌晨坐上去紐約的飛機的時候還在想。一定要盡快將事情談妥。他不想離開秦空太久。離開得太久了。不知道秦空又會闖出什麼樣的麻煩。還有。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會不會繼續刁難秦空。雖然能夠帶秦空回家就證明了大家對她還是有一些認同的。就是不知道這個認同到底有多少了。不過。總比一點也不認同要好。剩下的。就讓他來解決吧。
凌晨在飛機上思考著兩人的未來。秦空卻在思考著怎樣將家裡的魔王大人送走。可惜的是。凌曦似乎不打算只是看看就離開。想到了之前在凌家領教到的凌曦的本事。秦空決定不要忤逆魔王大人的意思得好。不然。以她自己的斤兩。肯定會被凌曦鄙視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