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著雪白的桌布的條形餐桌上擺放著誘人的食物。坐在餐桌旁的六人也是個有特色。儒雅的儒雅。高貴的高貴。帥氣的帥氣。漂亮的漂亮。可愛的可愛。只是。氣氛有些不對勁。
凌文思還是坐在主位。凌晨凌曦兩兄弟和秦空坐在左邊。秦空坐在二人中間。蘇萬雲和秦暮音則是坐在右邊。大家都很安靜。甚至都能聽到牙齒和食物親吻的聲音。
秦空很費勁地對付著盤裡的牛排。不知道是刀太鈍了還是她的力氣太小了。怎麼切都切不斷。而且一使勁。牛排就會在盤裡滑動。一不小心刀就會劃到盤子。發出很刺耳很尖銳的聲音。當然了。這些都不是現在發生的。秦空也不會讓這些發生。特別是是與凌家人一起用餐的時候。而且此時還有一個巨大的威脅……秦暮音。
很久沒有這麼多人一起用餐了。大概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吧。凌文思開始問凌晨一些公司裡的事情。想要製造一些歡快的氛圍。凌晨也一一作答了。而且回答得很完美。完美到凌文思幾乎找不出其它可以打開話匣子的突破口。乾脆放棄了。繼續吃牛排。
氣氛再次冷了下來。自認為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外人的秦暮音覺得她應該說點兒什麼。於是不經意地開口：「這麼久不見。小曦都長這麼大了呀。真是時光飛逝呀。」
「暮音姐姐你也差不多。」凌曦放下手裡的刀叉。喝了一口水。很禮貌地說。「暮音姐姐也變滄桑了很多。」
滄桑。秦暮音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不好。受到了打擊。於是秦暮音也不說話了。繼續低著頭默默地吃東西。小心地切下一塊牛排。把它當作是毒舌的凌曦。惡狠狠地一口吞掉。期間。還用及其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一直在面無表情的凌晨。希望他可以管教一下這個惡毒的弟弟。只是凌晨依舊在吃東西。沒有接收到秦暮音的信號。
「怎麼說話的。」蘇萬雲終於說話了。「快給小音道歉。」
「不用了不用了。」秦暮音趕緊說道。「小曦他說的也是事實嘛。」雖然她很不想承認。
凌曦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這是事實。女人一過25歲就會開始長皺紋。就像失去水分的花朵一樣。會慢慢枯萎……」
「閉嘴。」蘇萬雲怒了。沒辦法。誰讓她是這裡年紀最大的女人呢。
「是你讓我閉嘴的。」凌曦拿起刀叉繼續。
秦空吞嚥著好不要容易才切下來的一塊牛排。在心底給自己提了個醒：以後沒事兒絕對不要招惹凌曦。一定不要招惹凌曦。眼前人人都會給分薄面的秦暮音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否者自己怎樣死的都不知道。
可惜的是。秦空不惹凌曦。凌曦倒來惹秦空了。只見凌曦裝出一副他的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的少年樣子。很純潔地問秦空：「大嫂。你和大哥進行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進行最原始的活動。」
「噗……」秦空很不雅地將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果汁噴了出來。差點兒就噴到了坐在正對面的秦暮音身上了。不過。桌子上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
秦暮音驚魂未定地起身。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在凌曦的話音一落的時候就躲開了。不然就會慘遭果汁淋身。即使是她最喜歡的西柚汁也不行。她只喜歡裝在杯子裡用來喝的西柚汁。其他的一概不喜歡。
「對不起對不起。」秦空趕緊站起來。準備擦餐桌上的果汁。可是根本就沒有抹布。情急之下。瞟到凌曦的銀灰色的制服外套口袋裡露出了一塊看起來像是手帕的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抓出來就擦。
正在看好戲的凌曦只覺得秦空從他這裡拿走了什麼東西。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手帕正在被秦空當作抹布在使用。頓時。臉色比包拯還要黑。一把奪過手帕。看著上面染上的西柚汁。凌曦氣得發抖。
「那個……我……」感覺到了凌曦的憤怒。秦空一下子慌了。結結巴巴地說。「對……不……我……我……洗……」
「不用了。」深呼吸了一下。凌曦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將前一秒還寶貝得要死手帕很隨意地扔在一旁。「只是個舊手帕。髒了就扔掉。大嫂不用介意。」
「哦。」秦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臉色正常地開始用餐的凌曦。再看看那個被遺棄在一旁的藍白相間的手帕。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凌晨一扯。示意她不要說話。
原本就很沉悶的氣氛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變得更沉悶了。大家很默契地不做聲。除了秦空和秦暮音兩人會時不時地瞟一瞟那個弄髒了的手帕。秦空是因為愧疚。想著要做些什麼事情來補償。而秦暮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帕。再看看一臉平靜地用餐的凌曦。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突然。一直沉默不言的凌晨開口了：「小曦如果想要跟我學經驗。晚上可以來找我。」
「噗……」
「噗……」
秦空和秦暮音先後將嘴裡的果汁噴了出來。由於兩人是正對著的。所以。很不幸地彼此遭殃了。所幸的是。因為剛才的果汁事件。李媽已經拿來了毛巾。兩人狼狽地擦著。
秦空用毛巾摀住臉。不想面對眾人。秦暮音也是。太丟臉了。兩人不還意思地對視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吃飽了。大家請慢用。」凌曦用紙巾擦了擦嘴。禮貌地站起身。看了那個被他遺棄的手帕一眼。眼神有些暗淡。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了。轉身離開了。
秦空看著緩緩上樓的凌曦。再看看桌上被徹底遺棄的手帕。無比的洩氣。為什麼她總是會壞事呢。凌曦應該很重視那塊手帕吧。剛看到被她當抹布用的時候明明很生氣。都在發抖了。為什麼一下子又說不重要了呢。其實很重要吧。不行。她一定要做些什麼才行。
凌文思似乎對凌曦的這一舉動很是感興趣。感歎道：「看來小曦到了青春期了呀。」
「如果這是青春期。那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是在青春期。其餘時間是在外邊。」蘇萬雲沒胃口地放下刀叉。這個兒子讓她越來越無奈了。真不知道是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