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蘇萬雲一起坐在車裡。秦空還是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她居然坐在凌晨的母親的旁邊。除了緊張。還是緊張。不知道蘇萬雲突然來找她是為了什麼。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坐在她身旁的女人。絕對不好惹。就像是傳說中的惡婆婆呀。
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給晨打個電話。不行。打電話太張揚了。還是悄悄地發個短信吧。秦空瞥了一眼蘇萬雲。見她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前方。於是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假裝是在看車窗外的風景。然後悄悄地摸出手機。還沒來得及編輯。只聽見蘇萬雲冷冷地說：「想給小晨通風報信。」
「呃。不是。」秦空趕緊將手機塞在屁股下面壓著。坐直身體。和蘇萬雲保持一個姿勢。目視前方。
「就算你通知了小晨也不打緊。來不及了。」蘇萬雲淡淡地掃了秦空一眼。很優雅地將並在一起的雙腿換了個方向。
來不及了。秦空猛地一驚。該不是會……該不會是凌家的人不滿意她和凌晨在一起。準備將她帶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殺人滅口吧。秦空嚥了嚥口水。緊張地對蘇萬雲說道：「伯母。我……」
看到秦空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蘇萬雲有一絲的疼惜。但是一想到她就是小晨放棄暮音而選擇的愛人。她就不由自之地產生厭惡。誰讓暮音是那麼的完美呢。一對比。高下立刻分出。
「你放心。」蘇萬雲還是有些不忍心。淡淡地說。「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只是帶你回去。」
聽蘇萬雲這麼一說。秦空更加緊張了。回去。難道是回凌家。凌家父母住的家。看了一眼面容嚴肅的蘇萬雲。秦空還是識趣地閉嘴了。免得多說多錯。
凌家本家也在郊區。百無聊賴的秦空小心地保持頭部不動。斜著眼睛欣賞沿途的風景。風景雖好看。但是時間一久。秦空就覺得眼睛又乾又澀。就像是戴久了隱形眼鏡一樣難受。不僅如此。眼皮也很沉重。大腦也開始變得暈乎乎的了。
為了給「未來婆婆」留下個不那麼糟的印象。秦空努力地保持著鎮定。保持著自以為的淑女形象。可是在蘇萬雲看來。秦空與淑女一點兒邊邊都沾不上。
大概抵死掙扎了半個小時。秦空透過車前的玻璃看到了一大團綠色。在那蔥蔥鬱郁的綠色之中。隱隱約約地露出了建築的一角。是白色的。
教堂。秦空怔怔地盯著那一角的白色。不對呀。教堂應該有一個很顯眼的大十字架呀。這個明顯沒有。
車子直接駛進了那一團綠色。秦空發現那是一條鋪著細細的鵝卵石的可以並排駛過兩輛車的小路。黑白相間的鵝卵石鋪設出各種簡單的花紋。路旁是青翠得似乎可以滴出綠色的水的草坪。草坪上點綴著白色的、黃色的、藍色的、紅色的各種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很美。就像是童話中的通向公主的城堡的小路。
隨著車的漸漸駛入。秦空的視野也逐漸開闊了。一幢白色的別墅出現在了眼前。鵝卵石路一直蜿蜒到別墅門口。在一個光屁股的小天使造型的噴泉那裡狠狠地拐了一個大彎。噴泉裡的水嘩嘩地往下灑。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現出一道道絢麗的彩虹。
「下車。」蘇萬雲打斷了秦空充滿童話氣息的幻想。
「哦。」秦空應聲。準備下車。
「慢著。」蘇萬雲抓住了秦空準備開車門的手。對充滿疑問的秦空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是起碼的規矩還是要學學。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秦空不由自主地顫抖了。戰戰兢兢地將將手收回。垂著頭不敢看蘇萬雲。
一個管家模樣的大約五十歲的男人走了過來。拉開車門。一手墊著車。恭恭敬敬地彎著腰。說道：「夫人。請下車。」
就在秦空大張著嘴巴以為自己看到的情形是在拍電影的時候。她那邊的車門也被另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年輕男子打開了。「小姐。請下車。」
秦空暈暈乎乎地下了車。跟著蘇萬雲進了這棟白色的別墅。
「夫人回來了。」
聽到聲音。秦空一抬頭。只見兩個僕人打扮的女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迎接她們。立刻被嚇了一跳。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從剛才那條看起來就很童話的鵝卵石路來到了真正的童話世界。
蘇萬雲將手裡的包遞給年紀較小的女僕。便優雅地坐在了一看就很奢華的沙發上。年紀較大的那位女僕立刻端來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遞給她。優雅地啜了一口。放回了盤子裡。僕人將茶杯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
秦空看著這一系列的動作。越發覺得自己是在夢中了。這完全是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場景呀。不小心掃到了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簡單牛仔褲配t恤。再看看這裡的佈置。立刻覺得她的打扮太格格不入了。早知道就跟艾米一樣穿職業套裝的。雖然也不是很搭。但至少比現在要好一點兒吧。
「坐。」蘇萬雲示意秦空。
「謝謝。」秦空趕忙在蘇萬雲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但是一點兒也不敢放鬆。與其說是坐著。不如說是將屁股擱在沙發上。深怕惹出什麼笑話。
蘇萬雲嫌棄地看著侷促不安的秦空。說道：「真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真不知道小晨是看上了你哪一點。」
「這個……」秦空語塞。她也不明白凌晨是看上了她哪一點。外表。不是。凌晨根本就不知道蒼井空是誰。不。現在已經知道了。性格。大概吧。秦空發現她很沒底氣呀。
「這位就是秦小姐吧。」年紀較大的女僕也給秦空端來了一杯茶。和氣地說。「秦小姐放鬆。不用緊張。」
蘇萬雲四處望了一會兒。有些疑惑地問道：「老爺呢。」
「老爺和秦老爺一起打高爾夫了。下午不會回來用晚餐了。」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進來了。很溫和地說。
「才回來就出去。」蘇萬雲有些無奈地說。瞥了眼坐立不安的秦空。「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裡了。我會通知小晨讓他不用擔心你。」
「哦。」秦空有些失望地應聲。難道這幾天都見不到晨了嗎。
「今天先讓慧慧帶你熟悉這裡的環境。」蘇萬雲示意一旁的那個年輕的女僕。繼續道：「從明天開始。我會好好地教導你怎樣做一個合格的凌家的媳婦。該懂得規矩一個都不能少。」
「噗……」秦空很悲劇地將剛喝進嘴裡的茶噴了出來。
為什麼她覺得眼前明明很優雅很高貴的凌母看起來會有些像容嬤嬤。是她的錯覺吧。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