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帶著秦空一一跟在場的長輩問候。雖然大家都對凌晨突然冒出來一個誰家女兒都不是的女朋友表示好奇。但是這麼多年了。都看著凌晨的手段與謀略。也相信凌晨看人的眼光。都對秦空點頭示意。
見到平時只有在財經版才看得到的人物。還不是一個兩個。秦空覺得她快要飄起來了。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聚會了。但是第一次沒去多久就醉倒了。根本就沒多少印象。而且。秦空覺得現在似乎不是秦暮音的生日宴會。而是在向眾人宣佈她和凌晨的關係。不自覺臉就紅了。問候的聲音也越來越低了。
「哼。」某人用鼻子回答了秦空的問候。
秦空抬起頭。咦。這個大叔好像在哪裡見過。怎麼臉上的表情很不好。難道她以前得罪過這個大叔。不可能呀。能來參加秦暮音的生日宴會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她這輩子可就認識她家晨和秦暮聲這個兩個有錢人。不可能認識這個大叔。可能是這個大叔長得太大眾化了。很容易將他與其他中年大叔弄混吧。
周振看著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的秦空。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礙於身份不能有所動作。只好對她的問候不屑一顧。在一旁挽著他的寶貝女兒周婉婉可不這樣想。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了。瞪著秦空的雙眼瞪得不能再大了。似乎想要將秦空撕碎。特別是看到兩人十指緊扣的手。眼珠子都紅了。
「你的眼珠子紅了。」秦空看到在一旁打扮得很是惹眼的周婉婉。立刻認出來了這是她第一次參加晚宴的時候的主人。雖然那天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是鑒於兩人曾今一起同桌吃過飯。不。她只喝了一杯果汁。想想兩人應該算是認識了。於是很好心地提醒道:「眼睛都紅成這個樣子了。看來是病得很嚴重了。」
「你說誰病得不輕。」周婉婉的眼睛更紅了。是氣的。
「難道不是嗎。」秦空很認真地研究了一下。篤定地說。「沒什麼害羞的。不就是紅眼病嘛。沒事兒。很快就好了。」看到周婉婉越來越青的臉色。秦空心想。這人是不是還不知道這是紅眼病。繼續好心地提醒:「那個這位小姐。我跟你說呀。這個紅眼病其實很容易好的。忌食蔥。韭菜。大蒜。辣椒。羊肉。狗肉等辛辣。熱性刺激食物。最好不吃帶魚。鯉魚。蝦。蟹等海腥發物。然後就是不要暴露在強光下。休息好。很快就會不治而愈的。」
秦空一邊勸說一邊在心裡感歎:有錢人家的女兒就是不一般呀。居然連紅眼病都不知道。應該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太好了。沒得過這種比較普遍的傳染病。所以不知道有這種病吧。難道這種病是窮人特有的嗎。學校一向是紅眼病爆發的主要地方。看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會去那些公立學校上學。環境肯定不是一個檔次的。
「你……」周婉婉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要是有人一臉真誠地告訴你說你有病。還病得不輕。語氣真摯。完全是一副我在為你著想的模樣。你能不生氣嗎。如果不生氣。那不是修養好、氣度大。而是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
周婉婉現在就是這個感覺。她用那麼明顯那麼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著她。秦空居然沒有接收到。難道她們的思維不再一個星球嗎。
「噗……」某人很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來了。
秦空回過頭。看到了端著一隻高腳杯的秦暮聲慢慢地走了過來。笑得燦爛。
「看來空空已經完全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事情了呢。」秦暮聲波瀾不驚地說著。也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臉色同樣鐵青的周氏父女。
周振是明白人。知道秦暮聲是在讓他不要用那天的事情來找茬。雖然臉色有些不善。但還是禮貌地拉著一臉不甘的寶貝女兒離開了。
看著不情願地被父親拖走的周婉婉一眼。秦暮聲晃了晃高腳杯裡鮮紅的液體。懶洋洋地繼續說道:「空空你錯了喲。周小姐那可不是得了紅眼病呢。」
「誒。」秦空看著遠去的周婉婉。再看看一臉認真的秦暮聲。很適時地發揮了「不懂就問」的好習慣。問道:「那是什麼病。」
「什麼病呀。」秦暮聲很神秘地勾勾嘴。低下頭。很曖昧地俯在秦空的耳邊輕聲說:「空空難道不知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麼。」
凌晨鬆開與秦空十指緊扣的手。轉而摟著秦空的纖腰。順便將她拖離了秦暮聲的曖昧範圍。瞥了一眼含笑的秦暮聲。「我們先過去了。」說完。摟著還是一臉茫然的秦空遠離秦暮聲。繼續跟人問候。
含笑著飲了一小口紅酒。秦暮聲含笑著看著遠去的兩人。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旁人說:「他們倆很配吧。」
「的確。」正好過來的秦暮音也淺笑著接話了。
穩重強勢的凌晨。純真善良的秦空。的確很配呀。而且凌晨有能力讓秦空永遠保持純真。真是讓人羨慕呀。
「姐你是真的這樣認為嗎。」秦暮聲歪著頭問。
「你這幾天是怎麼了。」秦暮音微微皺眉。手撫上弟弟的額頭。有些擔憂地說:「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所以變得有些神經兮兮了。」
「大概吧。」秦暮聲無聊地晃蕩著高腳杯裡的紅酒。眼角的餘光瞥到姐姐手腕上的手鐲。又是一陣心痛。
「呀。艾米來了。我先去招待一下。」看到什麼時候都是一身黑的艾米進了大廳。秦暮音趕緊過去了。
艾米。秦暮聲盯著酒杯裡的液體。嘴角上揚。心情驟然好轉。轉過身。看著露出淡淡的笑容的艾米和溫柔依舊的姐姐。秦暮聲自嘲地笑了笑。看來。他這個弟弟做得一點兒都不合格呢。
艾米似乎感覺到了有人注視著她。目光一轉。就看到了一臉玩味的秦暮聲正看著她。而且當秦暮聲發現她發現了的時候。朝她舉了舉酒杯。留下一個魅惑的微笑。轉身離開。
秦暮聲喝掉了酒杯裡剩下的紅酒。將玻璃杯放在了經過他身邊的僕人的托盤裡。端起另一杯。繼續喝。
事情好像不是他想像的那樣簡單呢。不過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