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摔門的聲音太大了。早就在外面「嚴陣以待」的左佩羅、蔣曉雅、陸霏霏三人一見秦空出來。立刻圍了上去。
「喲。哭了呀。」看到秦空的眼眶濕濕的。左佩羅很滿意。
秦空鬱悶。就連左佩羅都發現她哭了。為什麼凌晨沒有發現。難道真的是不在乎就不會關注了嗎。
「呀。你的醜事終於被總裁發現了呀。」蔣曉雅冷哼。
「被總裁趕出來了。」陸霏霏看著一臉狼狽的秦空。好心情地繼續落井下石。「也不拿鏡子照照。居然還想要傍上我們總裁飛上枝頭變鳳凰。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還真是可憐。」
秦空被三人擋住了去路。再加上這些冷嘲熱諷。本來就很槽的心情更槽了。於是口不擇言地吼道:「你們三個不就是對我羨慕嫉妒恨嗎。現在我被人陷害了。你們滿意了吧。」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秦空怒火升到了極點。大吼:「會點ps了不起嗎。就這樣隨便陷害別人很開心嗎。晚上睡覺不會覺得不安嗎。」
原本還幸災樂禍的三人愣住了。不約而同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陷害。這是她們完全沒有想到的。只以為是某個看不慣秦空的人特意搜集的證據呢。陷害……氣氛陷入了尷尬。
秦空也是太氣憤了。所以才會對無關的人大發脾氣。一吼完。氣也消了不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知道該怎樣辦。只好也默不作聲。
左佩羅有些不甘地說:「你說是陷害就是陷害了。那些照片難道是憑空出現的。」她可是看過那些照片的。雖然只是瞟了一眼。
「佩羅說得對。」蔣曉雅立刻支持左佩羅。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就管是有人陷害你。那也是平日裡你太囂張。有人想要替天行道教訓教訓你……」
「教訓誰。」凌晨冰冷如寒冰的聲音響起。
「總……總……」蔣曉雅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看到凌晨終於出來了。秦空頭一扭。不看他。
圍在秦空前面的三個人立刻讓開。凌晨拉著還在彆扭的秦空離開。
手心的溫度慢慢傳遞到心底。秦空的心也變得暖暖的。回過頭狠狠地瞪了目瞪口呆的三個人。趾高氣揚地離開。
兩人站在電梯前。沒有說話。凌晨是在思考可能的嫌疑人。秦空則是在等待凌晨跟她說點什麼。無論什麼都行。就算是朝她發脾氣也行。可是沒有。
秦空的心又涼了。電梯門開了。秦空甩開凌晨的手。飛快地衝進電梯並且迅速按下關門鍵。氣呼呼地說:「我自己回去。總裁您去忙您的事情。」
大腦在飛速運轉的凌晨還沒反應過來。電梯門已經關上了。無奈地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氣呼呼地出了公司大門。秦空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豪車停在了面前。心情稍微好了一點。車門打開。秦空失望地看到了凌晨的司機。剛揚起的嘴角又垮了下去。
司機很恭敬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帶著微笑很和藹地說:「秦小姐。請上車。」
「不上。」秦空撅著嘴拒絕。
哼。剛才不是說要送她回家嗎。怎麼現在變卦了。是因為那些照片。哼。既然不信任她。那又何必假惺惺。
「秦小姐您就別為難我了。」司機有些急了。「如果總裁知道我沒有送您回去。肯定會辭退我的。我一家老小八口人可就靠我這點兒工資了。您不能因為一時跟總裁鬧脾氣就斷了我們一家人的生活來源呀。您就行行好上車吧。」
「誰鬧脾氣了。」秦空被人戳破了心思。氣急敗壞地說。「你再這樣胡說八道。我立刻讓我家親愛的炒了你。讓你們一家八口喝西北風去。」話雖然是這樣說。秦空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坐進了車裡。
「是是是。」司機大叔陪笑著關上了車門。然後掛斷了一直保持通話的電話。無奈地搖頭。開車。
凌日集團頂樓的玻璃牆前。凌晨握著手裡的手機。看著漸漸遠去的車。想像剛才秦空氣急敗壞的樣子。一直緊崩著的神經稍稍放鬆。剛才秦空的那句「親愛的」讓他大大受用。總算沒有叫他總裁了。
秦空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被站在高處的凌晨盡收眼底。哦。還有她說的話也被凌晨通過司機大叔的手機聽到了。於是還在暗自氣憤。想到凌晨居然沒有追下來。氣得不停地蹂躪質量上乘的真皮座位。
司機大叔通過後視鏡看得心驚肉跳的。要是弄壞了。受批評的鐵定是他。於是小心翼翼地建議道:「秦小姐要不要聽點兒音樂。」希望可以拯救那價格昂貴的座位。
秦空白了司機大叔一眼。「聽什麼音樂。」
見秦空不反對。司機大叔立刻打開音響。以免秦空變卦。
音響一開。溫柔低沉的嗓音立刻充盈了秦空的耳畔:
farover,themistymountainsrise
leavestandingupontheheight
whatwasbefore,seeoncemore
ourkingdom,adistantlight
……
熟悉的歌聲狠狠地砸中了秦空的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司機大叔見秦空果然沒有再蹂躪座位了。悄悄地鬆了口氣。於是話也多了。「這張碟是總裁特意去買的。好聽吧。」
「很好聽。」秦空恍恍惚惚地回答。
「說來也奇怪。」司機大叔感慨。「總裁以前都是聽一些什麼我聽不懂的沒歌詞的音樂。沒想到這次居然買了個不一樣的……」
秦空靠在椅背上。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就是在無理取鬧。明明凌晨說了他會解決這件事。她居然還在懷疑凌晨不相信她。
這首歌。是她那天在辦公室裡哼過了的；這首歌。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凌晨名字。不知道凌晨是怎樣在茫茫歌海中找到的。也不知道凌晨是怎樣只聽過一遍就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它；這首歌。就是凌晨對她用心的證明。
摀住臉。秦空覺得她暫時沒臉見人了。更不能去見凌晨。不光是因為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還因為她的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啊。沒想到她秦空也有會無理取鬧的這一天。是太在乎了吧。是太患得患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