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果然聽到了秦空的禱告。她居然被允許在開董事會的時候進入會議室了。雖然只是負責給各位參加會議的董事添茶倒水。
「這好歹也是件技術活呀。」秦空自我安慰。
據說這次會議的主講人是秦暮聲。秦空不能想像那個一直嘻皮笑臉的大尾巴色狼一本正經地講話的樣子。實在是太有違和感了。
因為要開股東大會。整個會議室所在的樓層的氣氛都很緊張。搞得秦空也開始緊張了。將之前準備好的文件放到已經開始佈置的會議室裡。半個小時內第三次往洗手間裡跑。明明上午只喝了盒牛奶。
緊張的只是秦空。其他人還是有條不紊地該幹嘛幹嘛。很平常的氣氛。
當秦空第四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她發誓在會議結束前不會再踏進洗手間。在一旁安定心緒的時候。看到各位董事陸陸續續地走進會議室。秦空覺得就像小學的時候每個星期一早上升國旗一樣莊嚴肅穆。當然。一切都是她的錯覺。那些個趾高氣揚拿鼻孔看人的股東根本就是懶得理會旁人。
「呀。總裁來啦。」一旁的女職員小聲驚呼。霎時。所有「打雜」的女職員立刻停止手上的工作。撥撥流海攏攏頭髮。順帶拉低領口。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半秒鐘的遲疑。最後。再帶著最得體最甜美的笑容站在會議室門口。齊聲說:「總裁好。」
凌晨默默地掃了一眼被人群拋棄可憐兮兮的秦空。再看看那些搶著為他開門的女人。以及空氣中夾雜的不同牌子的刺鼻的香水味。無比滿意自己的決定。微微勾起嘴角。凌晨在艾米的開道下進了會議室。
「誒。總裁剛才好像笑了耶。」女職員甲眼神放空。
「真的耶。」女職員乙雙手捧腮。
「笑得真好看。」女職員丙面若春花。
秦空憤憤地拿出手機。手指無比用力幾乎要戳穿屏幕。「以後不許隨便亂放電。」按下發送鍵。
「這醋味可真不小呢。」
秦空促不防急地摀住屏幕。一抬頭。果然看到了秦暮聲那眨巴眨巴電力十足的欠扁的臉。眼珠子一轉。秦空立刻尖著嗓子裝作很驚喜地說道：「呀。總經理好。」
秦空的聲音立刻吸引了正陶醉在凌晨微笑之中的女職員們。只見她們迅速清醒。飛快地迎了上來。各種問候。
秦暮聲帶著燦爛的笑容應付著圍上來的女人們。內心卻在狂吼：麗麗。你家總經理需要你呀。
彷彿是聽到了秦暮聲的狂吼。趕過來的吳麗麗立刻以她的血肉之軀擋在自家上司前面。面目猙獰。怒視前方。彷彿是要將那些意欲對她家總經理圖謀不詭的女人扔出窗外。
幾個女職員被嚇到了。有一個壯著膽子跟吳麗麗對視了一秒。立刻被吳麗麗眼裡的怒火嚇到並拜下陣來。於是幾人趕緊散開了。
「呼……累死我了。」吳麗麗突然彎下腰。
眼睛瞪得好累啊。
秦暮聲上前拍了拍吳麗麗。很誠懇地說：「辛苦你了。麗麗。」
吳麗麗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知道我辛苦將趕緊進去。免得待會兒又有麻煩。」
秦空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會議室。完全不能相信秦暮聲能夠嚴肅地主持會議。來短信了。秦空趕緊打開：我剛才笑是因為想到了你。秦空甜蜜外加臉紅地合上了手機。
下午三點。董事會準時開始。秦空就端著茶水候在門外。等待艾米的指示。
會議室裡。秦暮聲收起了平時的慵懶與玩世不恭。嚴肅認真。各位股東依次坐下。身後是負責記錄的秘書。個個都是一派嚴謹。
會議室正前方的投影儀上是公司的第一季度業績情況表。各位股東似乎很滿意。都在不約而同地翻看著面前的文件。
突然。某位股東「咦」了一聲。緊接著。其他股東也都躁動起來了。甚至開始交頭接耳了。站在前面的秦暮聲有些奇怪地看著突然失控的場面。停頓了一秒。繼續講。
「這個怎麼回事。」一個股東小聲對另一個說。
「這女人身材不錯喲。」另一個股東不懷好意地摸著下巴說。
「總裁……」艾米有些為難地對凌晨說。「您……」
凌晨將文件往後翻。翻了幾頁。出現了一張照片。一張淫*亂的照片。臉色頓時難看了。
就在這時候。秦空端著茶水躡手躡腳地進來了。給各位股東添茶。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都被突如其來夾在文件裡的照片給吸引了。完全沒有注意到秦空的動作。秦空小心地給各位尊貴的股東添茶水。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桌子上的茶杯。目不斜視。
將整個會議室繞了一圈。該添茶水的都添了。秦空準備離開。悄悄地看了眼坐在主座位的凌晨。臉色不好。難不成會議進行得不順利。抬起頭。秦空看到了一臉正經的秦暮聲。有些懷疑是不是她觀看的方式不對。
「每天過得都一樣。偶爾會突發奇想……」
秦空正準備出去。手機卻很不湊巧地響了。這一響不打緊。雖然只響了一聲就停了。但也足以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從面前的東西轉移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秦空身上。
「好像啊。」某個股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感歎。
「不錯。是很像。」另一個表示贊同。
剛安靜下來的會議室立刻又沸騰了。而且比之前更加沸騰了。而且那些個股東時不時會用一種幾乎是想要扒光她身上的衣服的眼光打量她。從上往下的打量。看得秦空後背一陣一陣涼風襲來。
秦空有個不好的預感。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艾米。把所有的文件收起來。」一直都在沉默的凌晨突然發聲。
「是。總裁。」艾米立刻放下手裡的速記本。開始收文件。
秦空再次偷偷看了看凌晨。發現他正好也在看她。臉色微紅。不過。凌晨的臉色好像一點也不好。似乎在生氣。
「快出去。」吳麗麗小聲地對秦空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秦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