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正是大家吃完午飯回去工作的好時機,所以,他們很有幸地看到他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總裁大人衣衫不整、緊張萬分地抱著個同樣衣衫不整、臉色蒼白的女人從電梯裡衝了出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中上了車,油門一踩,車就像箭一樣飛了出去,
秦暮聲坐在舒服的椅子上,聽著吳麗麗眉飛色舞地講述總裁的「英勇」事跡,開始佩服自己的未卜先知的能力了,看來他送的女生節禮物用到了,不過,是不是太激烈了,居然都受傷了,
「看不出來總裁平時那麼冷冰冰的,還是有熱情似火的時候啊,」吳麗麗捧著臉眼冒紅心,
「麗麗,你太不純潔了呢,」秦暮聲笑嘻嘻地沖吳麗麗說道,
「總經理您就別裝小白兔了,」吳麗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屑地說,「某些人別看一表人才,其實切開之後,從裡到外,全是黑的,」不知道是誰讓她買杜蕾斯當禮物送給秦空的,現在居然在她面前裝純潔,
「這個是麗麗對我的誇獎呢,」秦暮聲繼續笑嘻嘻,「我就毫不客氣地收下啦,」
吳麗麗無語,決定不理這個一肚子壞水的狐狸,
秦空窩在凌晨的懷裡,無數次想要告訴凌晨,她只是被玻璃扎破了腳,不嚴重,可是,只要她一開口,凌晨就惡狠狠地讓她閉嘴,根本就沒機會說出來,更痛苦的是,碎玻璃還紮在腳上,濕濕的,應該在流血,秦空欲哭無淚,凌晨以前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呀,現在這是怎麼了,
「開快點,」凌晨臉色不善地催促著司機,
司機本來想說不能再快了,不然就會超速了,但是當他從後視鏡裡看到凌晨那如鍋底般的臉色時,突然覺得車裡的冷氣開大了,下一秒,可憐的司機大叔想起來了,他根本就沒來得及開冷氣,立刻識趣地閉嘴,腳下一踩,全速前進,
司機大叔冒著被交警叔叔追趕的危險,只用了平常三分之一的時間就趕到了醫院,
車還沒停穩,凌晨抱著秦空就往醫院裡沖,那急匆匆的模樣將正在大廳裡等待的人給嚇到了,以為他懷裡的人就要不行了,這不,秦空的腳還在不停地滴血呢,
於是,當場就有一個膽小的女孩子暈倒了,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聞訊而來的醫護人員立刻將秦空抬上了推車,一邊給秦空輸氧氣一邊安慰焦急的凌晨,然後有條不紊地將秦空推進了急診室,凌晨準備跟進去,但是被醫生毫不留情地轟出來了,讓他在走廊裡去等,
凌晨很想發火,想說你有這個時間來跟我廢話還不快去救人,
醫生看到凌晨的臉色,立刻戴上口罩跑了,然後「砰」地關上急診室的門,
「一、二、著床,」
幾位醫生將秦空轉移到急診病床上,然後開始連接各種儀器,秦空也很配合地躺在床上裝死,現在可是騎虎難下了,
「心跳70……」
「血壓90/75……」
「呼吸20……」
幾位護士很迅速地報告基本生理特徵,剛穿好衣服的秦朧愣住了,這些數據不是正常數據麼,手一伸,「電筒,」一旁的護士立刻將電筒遞到了他手上,
秦朧掰開秦空的眼皮,照了照,因為太刺眼,所以秦空不自覺地想要閉眼,但是眼皮被扯著,一下子,眼淚就出來了,
「我擦,」秦朧扔下電筒就開始解手套,居然裝死,
「秦醫生,還沒搶救呢,」一旁不知所措的小護士快要哭了,這病人都一動不動了,醫生又不肯搶救,該怎麼辦,
「有什麼好救的,」秦朧翻了個白眼,很不憐香惜玉地在秦空沒什麼血色的臉上拍了拍,「喂,起來了,裝死也不裝得專業點,」
眾人先是一驚,然後集盯著病床,只見剛才還一動不動的病人眼皮子轉悠了幾下,然後臉色開始發紅,然後,然後居然翻個身,將臉埋在病床上不肯面向眾人,
秦空覺得她真是走到哪裡就丟臉丟到哪裡,乾脆以後不出門得了,
「沒事兒就快起來,」秦朧不耐煩地扯了扯秦空,說道,「我們醫院每天都要搶救無數的病人,像你這種佔著茅坑不拉屎的人是最應該被鄙視的,快下來,我們還有其他人要搶救,」
「誰說我沒事,」秦空將腳伸到秦朧的跟前,惱羞成怒地說,「沒看到我的腳扎到玻璃了嗎,這是什麼破醫院,醫生的素質怎麼這麼差,我要去投訴,投訴,」好吧,秦空承認她是想要轉移話題,讓大家忘記她裝死的事,
「你去啊,」秦朧磨牙,「老子每天都被投訴,不差你一個,」
「秦醫生息怒息怒,」護士們趕緊阻止事態嚴重,
秦朧恨恨地剜了秦空一眼,眼珠子一轉,立刻笑容滿面地重新戴上手套,一手捏著伸到他面前的腳,另一隻手伸到助手面前,溫柔無比地說:「莎莎,鉗子,」
那個名叫莎莎的護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麻利地將一個小鉗子遞到了秦朧的手上,
「不是這個,」秦朧繼續溫柔地說,「換那個最大的,」
「是……」莎莎顫抖地將那個最大的鉗子遞給了秦朧,
捏著鉗子,秦朧滿意地笑了笑,在秦空驚恐的眼神加掙扎之中,開始取玻璃渣,急診室裡的其他人都不忍心地偏過頭,悄悄地為倒霉的秦空拘了把心酸淚,秦空死命地掙扎,不讓那個看起來就是一庸醫的、長得跟秦暮聲一樣不是好人的男人靠近,
「把她給我按住,」秦朧大手一揮,兩個身強力壯的護士立刻將掙扎個不停的秦空死死地按住,然後,秦朧獰笑這捏著最大號的鉗子慢慢靠近秦空,
秦空很配合地兩眼一番,昏過去了,
秦朧再次掰開秦空的眼皮,「真的暈了呀,」頗遺憾地放下手裡那嚇人的鉗子,轉身對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助理說:「莎莎,這次就讓你大顯身手了,師兄我先走了,」說完,揮一揮衣袖,白色的長袍帶起一陣風,
秦朧一走出急診室,等在門外的凌晨就迎了上去,焦急地問:「醫生,她怎麼呢,嚴重不,」
秦朧看到這個比自己高比自己帥好像還比自己有錢的男人很不爽,翻了個白眼,說道:「沒事兒,只是暈過去了,澆盆冷水就會醒,」
凌晨呆呆地看著這個身著白色醫生袍、長得清秀的男人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一時忘了反應,
原來腦子不好使,秦朧同情地瞥了一眼呆滯的凌晨,滿意地飄走了,
呀,今天的心情不錯,嗯,給某人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