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曦若強忍著底的高興,對沈以柔說道:「以柔姐姐,你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了吧?」
沈以柔將眼神對上舒曦若,看到她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大眼,在與相比下是那樣大而無神。舒曦若的雙眼在每一個眨動中,都彷彿在向人傳達著什麼,而且自己的眼睛與之相比,卻是顯得那樣的呆滯……
強把頭轉過,低聲說道:「嗯,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曦若身體怎麼樣?我記得當年你吃的藥可是比我要多得多?」
舒曦若輕輕一笑,「當然沒問題啦,如果沒有治好我的話,我早就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怎麼還會見到以柔姐姐呢。」
沈以柔輕輕點了點頭,「那就好,赫連先生的醫術真的是很厲害啊……」稍稍停下頭,沈以柔眼裡流露出憤恨的目光,當年調換那下藥,看來真的沒對她造成一點的影響。早知道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時就直接在藥裡下毒,何必現在要面對這張讓她又嫉又恨的臉!
自以為沒有人看到她表情的沈以柔,事實上卻被舒曦若幾人看個一清二楚。
看到沈以柔那陰狠的眼神,蔚戍雋與龍端騏都在心地暗暗防備起來。
這時店小二端上眾人點好的茶點。依依擺到眾人面前。
看到眼前那碗十分粘稠,又在冒著熱氣的芝麻糊。沈以柔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狀似不經意的拿起碗。
「啊!好燙!」沈以柔驚叫著,把手上的那碗熱呼呼的芝麻糊就向舒曦若拋去。
舒曦若動也沒有動,一雙大手就將她抱起躲過攻擊。
坐到蔚戍雋懷裡,看著地上摔的粉碎的碗,以及那依舊冒著滾滾熱氣的芝麻糊,舒曦若小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嚇死我了。這要是被濺到一定會燙傷的!」說著便抬頭看向沈以柔。
沈以柔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弱弱的說道:「對不起啊曦若,我不是故意的,因為那個碗太燙了,我下意識就丟了出去。沒有燙到你吧?真的是不好意思啊。」說完還有些委屈的低下頭。為的卻是掩飾眼底那絲失望。
舒曦若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沒事啦,以柔姐姐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又沒有什麼事,剛才那碗芝麻糊已經不能吃了,以柔姐姐要不要重新再點一份?」貼心的話語,甜甜的微笑,無不顯示舒曦若的大度,可對於瞭解舒曦若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吐舌,曦若這個樣子,還真是有夠假的……
沈以柔微微抬起頭。「不用了,桌上還有那麼多點心,這些就好。」再點一碗上來,她可能還是忍不住要向舒曦若丟去,那樣可就不好辦了。
因為已經習慣坐在蔚戍雋身上,舒曦若動也沒有動,蔚戍雋便拿起她喜歡吃的蓮子羹,輕輕將它吹涼,才交到舒曦若手中。轉手又去剝乾果的果仁。而龍端騏幾個人也不時把舒曦若喜歡的點心,一一夾到她面前的碟子裡。
看到被眾星捧月般對待的舒曦若,沈以柔撰緊袖子裡的拳頭,看著那高高興興吃的東西的舒曦若。沈以柔恨不得把銀牙咬碎。就算是在沈家那種把女兒捧上天的家庭裡,她都沒有受到過如此待遇。眼前的舒曦若儼然已經習以為常。看到蔚戍雋細心的為舒曦若擦去嘴邊的點心渣,沈以柔心裡的不滿更加高漲。
「噹!」沈以柔重重的丟下手裡的碗碟。「這是什麼東西做的啊!怎麼這麼難吃啊。我不要吃了。」
明知道沈以柔是在借題揮,可舒曦若還是順著她開口說道:「以柔姐姐,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啊。那要不要再去讓他們做些別的來?」
沈以柔搖頭,語氣有些蠻橫的說道:「他們這裡的師傅手藝不好,就算再讓他們做多少東西來,也一樣是難吃。」說著還撇了眼舒曦若手中的碗。
舒曦若在心底暗笑,放下碗,輕聲問道:「那以柔姐姐最喜歡哪家的東西,咱們買來便是?」
沈以柔輕輕一笑,看向舒曦若的眼神裡有著一絲不屑,昊天城裡,最上乘的點心就要屬「一品齋」,它家的東西選取料最為上乘,做工最為考究。每一塊點心都是由那些師傅精心製作而成。宮裡的點心都是「一品齋」的師傅做出來的。也正因為如此做工精細,所以「一品齋」的東西除去要送進宮裡,餘下也只有很少一部分會向外出售。要是想吃到「一品齋」的東西,可都要提前十幾天預定。要不然就算是有大把的銀子,也是一塊點心也買不來的。
聽到沈以柔的話,舒曦若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又低頭喝起手裡的蓮子羹。舒曦軒卻在此時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舒曦若沒有說話,沈以柔又開口說道:「我們家是常年在「一品齋」訂點心吃的。我昨天還剛剛吃過他們家的栗子糕,真是又香又甜。真的是好吃極了。曦若妹妹,有機會我送些給你吃。」
舒曦若甜甜一笑:「好啊。」隨後又繼續吃著眼前的點心。
看到舒曦若不為所動的樣子,沈以柔感覺有些無趣。見別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沈以柔不由得咽嚥口水,她也有些餓了……可是想到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本想伸出去的手,卻怎麼也伸不出去了。
不一會,舒曦軒拿著兩個盒子走了進來。
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熱氣騰騰的點心擺到桌上,舒曦若甜甜的開口:「以柔姐姐,這些是『一品齋』的點心,你慢慢吃。如果不夠的話,我再叫軒軒去拿。」
看到『一品齋』特有的食盒,沈以柔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幾盤東西真的就是『一品齋』的點心,更不用說那撲鼻而來的香甜氣息。
指著桌上的點心,沈以柔轉頭看著舒曦軒問道:「這個時間是不可能拿到『一品齋』的點心的。你是怎麼拿到的?而且這些還是剛剛出爐的點心?」
舒曦軒輕輕一笑,坐到自己剛才的坐位上。
舒曦若接口說道:「以柔姐姐你不知道『一品齋』是舒家的產業嗎?軒軒去拿點心,當然是可以隨時拿到了。」
沈以柔愕然,『一品齋』在昊天城的名聲可以說是無人不知,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它的東家是誰,就連她爹沈志聲多次想要收購『一品齋』,卻都是無果而終。本想打壓『一品齋』,可看他們家為宮裡往來的情況,就知道這根本就是無用功。後來又想收買『一品齋』的師傅,可無論他們沈家出再高的價錢,也沒有一個人同意離開。現在看來這一切的原因都出在舒家這根硬骨頭身上了。
「以柔姐姐?怎麼不吃呢?你不是說這些東西最好吃嗎?下次如果你想吃『一品齋』的東西,直接差人來告訴我,我會讓他們給你送去的。」舒曦若善解人意的說道。
沈以柔僵硬的笑了笑,拿起點心送到嘴邊,依然是那樣香甜可口,入口即化。味道美的不能再美了。可是那甜美的滋味,停在喉間,卻怎麼也嚥不下去了。
不一會,舒曦若吃完手上的點心,抬起頭說道:「以柔姐姐,吃好了嗎?咱們在街上轉轉吧?」
沈以柔連忙放下手中的點心,「好,咱們走吧。」說著便起身向門口走去。
看著她那急急的身影,舒曦若幾人暗自偷笑。
來到街上,看著那琳琅滿目、花樣繁多的各種新奇東西,舒曦若都高高興興的跑上前去查看,翩翩黃衣猶如一隻黃鶯,在人群裡飛來飛去。而此時的沈以柔就是紅花身邊的綠葉,充分體現了舒曦若的美麗。
看到那樣快樂開心的舒曦若,沈以柔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舒曦若轉過頭來拉沈以柔,「以柔姐姐,前面好像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咱們去看看吧。」
沈以柔搖搖頭,「我已經出來夠久了,現在應該要回去了。你們慢慢玩吧。」
聽到沈以柔的話,舒曦若露出惋惜的表情,嘟起小嘴說道:「那好吧,以柔姐姐你先回家吧。等有時間我會去找你玩的。」沈以柔點點頭,拉著不情願的李濟轉身離開。
看著猶如逃難一般的身影,舒曦若不由得笑出聲來。
龍端騏笑瞇瞇的看著舒曦若:「若若,你剛才給她放了什麼東西?」蔚戍雋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舒曦
舒曦軒和蔚誠湘是滿臉的不解。曦若剛才有做過什麼嗎?
對於蔚戍雋與龍端騏眼裡的瞭然,舒曦若皺下小巧的鼻子,「這都能讓你們現,看來我的手藝不到家啊。」
蔚戍雋與龍端騏相視一眼,眼底露出一絲笑意。蔚戍雋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舒曦若的身上,她的每一小動作都被他看在眼裡。而龍端騏剛好奇舒曦若會怎麼對付沈以柔,一雙眼睛也是緊緊盯著舒曦若,在這樣緊密的注視下,舒曦若的一切動作當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了。
扁了扁小嘴,舒曦若輕聲說道:「就是在她身上抹了點藥,外加順了件小東西罷了。」
舒曦軒張著大眼:「什麼藥?」
舒曦若皮皮一笑,「就是給她弄點蛇蟲鼠蟻喜歡的味道在她身上。過一會,就會成群結隊的到她身邊報到了。」這種小把戲對於她來說,真是最簡單不過了。
舒曦軒問道:「那種東西又不能把她怎麼樣,只不過是嚇嚇她嘛。就算是有味道,洗洗澡味道也就沒了啊。姐,你怎麼不弄點有用的東西啊?」
舒曦若拍了弟弟的腦袋一下,「你敢說我弄的東西沒有用,你可要知道,那些藥我可是找了好多東西,弄了好久才配成的。那種味道只要一沾上,就是她天天泡在水裡,二個月內也別想除去。而且那是一般人分辨不出來的味道。還有哦,那個是蛇蟲鼠蟻最喜歡食物的味道。你說如果見到食物,那些東西會怎麼做啊?」
舒曦軒眼睛一亮:「吃了!」
舒曦若嘻嘻一笑,眼裡很是得意。
蔚誠湘開口問道,「曦若,你剛才為什麼要送她鐲子呢?那個也不便宜的。就算是你舒家錢多,你也不用這樣浪費吧?」
舒曦若眨眨大眼,「那個上面我也下毒了啊。而且那毒只能跟鐲子的金起反應。只要沈以柔帶過它,她就逐漸變得虛弱。如果沒有我的解藥,可能到最後就會臥床不起了。」
蔚誠湘點了點頭,可想到了些什麼又繼續問道:「那你既然已經在鐲子上下毒了,剛才幹嘛還要再下毒?」
舒曦若輕輕歎了口氣,「我本來也沒想再給他下毒,可是剛才在茶樓她還是想害我?如果沒有雋哥哥在場,我被那碗芝麻糊潑到,一定會燙個毀容。她可是向我臉潑的!這個女人的心還真是狠呢!」
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幾人這才想到剛才沈以柔丟碗的方向,的確是向曦若的頭部丟去。就算是沒有被熱芝麻糊燙到,被碗砸到也一定會頭破血流。這個女人還真是心狠手辣!
龍端騏開口問道:「你剛才說順了件東西,你順了什麼?」
聽到龍端騏的話,舒曦若不由得露出大大的笑容。下手輕輕一晃,一個雕刻精緻的銅牌出現在手上。牌子上面刻著大大的沈字。
舒曦軒見狀笑出聲來。「姐,你可知道這個牌子沈家也只有幾面而已,雖說不如爹交給你的那面牌子用處多,但它的作用足夠影響到沈家的各個商號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牌子沈家人可都是當寶的貼身收藏。姐,看來你的『功夫』這麼多年還是沒有降低啊。」
舒曦若眨眨大眼,她當然知道這個牌子一定有重要作用,因為它可是在沈以柔胸前最隱秘的地方放著的呢。現在看來,她一個不小心得到了件好東西呢。
不過舒曦軒這小子最後的這句話,是在誇她還是損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