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慶雙眼光的看著舒曦若,嘴邊還掛著誇張的笑容。傻呵呵的樣子就差掛上一條口水,那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傻瓜了。
赫連沐同赫連葉都皺著眉頭,看著父親那呆傻的樣子。他掛著這副表情已經好半天了。他們都想上前摸摸他的腦袋,是不是燒了。
舒曦若坐在一邊,不知道已經白了赫連慶多少眼。可他依舊那副白癡樣。終於受不了的站起身來,走到赫連慶面前,重重一拍他面前的桌子。
「啪!」
赫連慶嚇了一跳,這才拉回思緒。「死丫頭,你幹嘛。」
「你還問我幹嘛?我問你在幹嘛才是吧。」舒曦若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赫連慶愣了愣,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尷尬的笑了笑。「看到你能堅持下來,太高興了。一時有點忘乎所以。」
舒曦若當然知道赫連慶很高興,要不然以他看著自己那副傻樣子,她可能早就上去給他一巴掌了。那眼神真的……太猥瑣。
「好了好了。說吧,叫我來幹什麼。」舒曦若擺擺手。
得到了舒曦若的提醒,赫連慶一把抓住她白嫩嫩的小手,就向外面衝去。
赫連沐與赫連葉連忙跟上。
四個人不一會就跑到藥室門前。赫連慶接著舒曦若就走了進去。其他兩人也跟了進去。
赫連慶拿過一個石臼和一把鋒利的小刀,抓起舒曦若的小手就劃了下去。鮮血頓時流了出來,伴隨的還有一絲奇異的藥香。
「啊!」舒曦若吃痛的叫出聲來。想要把手抽回,卻被赫連慶抓的死死的。
直到石臼裡的鮮血快滿了,舒曦若的小手也已經不在滴血,赫連慶這才鬆開舒曦若。
舒曦若看著那滿滿的一碗鮮血,眼睛可憐兮兮的轉頭向赫連沐、赫連葉,做著無聲的控訴。
赫連沐心疼的抓過舒曦若的小手,看著那道不算太淺的刀口還在微微的滲著血珠。赫連沐拉過手指就要向口中含去。
赫連慶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嚇的他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重重的拍開赫連沐。抓起舒曦若的手指向她自己的嘴裡塞了進去。
被父親拍飛的赫連沐,慢慢的站起身來,揉揉疼的屁股,滿臉的不解。
舒曦若吸吮著手指,有些茫然的看著赫連慶。赫連葉也是看的一頭霧水。
赫連慶歎了口氣,「等下你們就知道了。」
赫連慶從一邊的藥櫃上拿出一個盒子。從裡面拿出其中一個瓶子。打開藥瓶把裡面那些粉狀的東西倒入裝著舒曦若鮮血的石臼中。開始在那裡攪拌起來。不一會鮮血同藥粉就充分的混合到一起。變成粘稠的糊狀。
赫連慶拿又起一個碗,走到舒曦若身邊,拉出她含著的手指。又使勁的擠出一滴鮮血。轉身又走了回去。
「剛才不是已經接了一碗了嗎?現在又擠一滴做什麼?有什麼不一樣嗎?」舒曦若忍不住問出口。
赫連慶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沒什麼不一樣。」
「那幹嘛還要另擠一滴?」
「我剛才忘記留一滴出來了。」
舒曦若受不了的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赫連葉看到她這副表情,忍不住偷笑。
赫連慶從地上的籠子裡抓出兩隻雪白的小老鼠。分別放到兩個小一些的籠子中。其中一隻的嘴巴裡,被塞了一丁點血藥混合的東西。另一隻什麼都沒有做。
赫連慶盯了那只被塞了藥的小老鼠好一會,看著它還是活蹦亂跳的。才拿過裝著一滴鮮血的小碗。滴入兩滴清水稍加混合,就把這點血水平均的喂到兩隻小老鼠口中。
眨眼的工夫,那只沒有被塞藥的小老鼠就倒了下來。動也不動了。
舒曦若好奇的走上前,輕輕的戳了戳小老鼠,觸摸上去已經是僵硬了。
舒曦若暗暗咂舌,悄悄的瞄了眼赫連沐,如果不是赫連慶反應快。現在死翹翹的應該就是他了吧?
赫連沐看到那只死的不能在死的小老鼠,不由得全身直冒冷汗。剛才就差那麼一點啊。他可就要去閻王殿報到了。
唏噓一下,四個人的眼睛又盯向另一隻小老鼠。那只依舊在籠子裡跑來跑去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赫連慶又拿出一個小藥瓶,輕輕倒出一點粉紅色的的藥末。
赫連沐與赫連葉看到毒藥,不由的白了臉。兩人齊齊向後大退了幾步。
舒曦若盯著那誘人的粉色,小腦袋裡不自覺的跳出一個名字『紅粉繡』。想到這個名字,舒曦若的小臉也不由的有些變白,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
『紅粉繡』色澤粉紅艷麗,很是漂亮。但事實往往是越漂亮的東西就越是有毒的。『紅粉繡』正是印證了這句話。
『紅粉繡』可以混合到任何一種介質當中,加熱後亦可揮。且煙霧無色無味。讓人無從覺。中毒者不出一刻,便會七竅流血亡。真是度的不行。
真應了那句,「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
赫連慶把那一點『紅粉繡』喂到小老鼠嘴裡。
四個人都圍了上來,眼眼下眨也不眨的看著小老鼠。
一刻鐘過去了。
又一刻鐘過去了。
再一刻鐘過去了。
小老鼠慢慢的趴了下去,眼睛也閉了起來。
赫連慶戳了戳小老鼠。它又立刻活蹦亂跳了起來。原來它剛才是想睡覺了。
「哈哈哈……」赫連慶抱著舒曦右大笑了起來。笑聲震天動地。
舒曦若三個人就傻傻的看著赫連慶,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們心裡大概意識到了什麼。現在只等赫連慶給他們一個確切的答案了。
赫連慶好不容易止住笑容,鬆開舒曦若,「你們去書房等我。我一會就來。」
三個人點點頭,離開了藥室。
半個時辰後。赫連慶滿面紅光的走了進來。
「爹,能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了嗎?」赫連葉急脾氣的第一個問
「別急別急。先把這個吃了。」赫連慶遞給赫連沐、赫連葉兩顆藥丸。
看到他們都吃了進去,赫連慶才慢步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的開口:「你們都知道『不過旬』能救臨死之人的命對吧?」
赫連沐兄妹點頭。
「事實上還有你們不知道的事情。」赫連慶又露出有些呆傻的笑意。其他人沒有說話,等待著他下面的話語。
「『不過旬』這種方法用了多少藥量你們也都見識過了。」
三個人重重點頭。
「經過六年時間的浸泡、累計。現在曦若身上的任何一點東西都是這些年藥物累積下來的精華。你們也知道,曦若用的那些藥中,有藥也有毒。結合到一起,是藥!也是毒!」赫連慶看著舒曦若的眼神滿是得意。
三個人想到剛才的那些實驗,都瞭然的點了點頭。
「剛才給你們吃的那顆藥就算是解藥,以後你們就可以百毒不侵了。」赫連慶看著舒曦若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寶貝一樣。但眼神裡也有著深深的欣慰。
「爹,你在曦若血裡加的那此藥是什麼?」赫連葉問道。
「『寒潭紫金蓮』!」
三個人都驚訝的張開大嘴。
半晌,舒曦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寒潭紫金蓮』只在醫書上有記載。根本就沒人見過它啊。」
『寒潭紫金蓮』,只生長於深不見底的湖水和深潭裡。清晨開花,暮時溶化。花開時結冰,花(蕊)閉合時就會融冰。而且是會在六月、九月才會開花。
赫連慶抬抬眉頭,「我就見過。」
「哪裡?哪裡?」三個人齊齊湊到赫連慶身邊。
「雪——玉——蜂。」
「啥?」三個人怎麼也沒想到,世間罕有的『寒潭紫金蓮』竟會在自己家的山上。隨即,三人瞭然的點了點頭。怪不得赫連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雪玉蜂,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原因在。
「就在後山腰的一處深潭裡。」赫連慶告訴他們大概的位置。
雪玉峰山勢險峻,高聳入雲。後山更是危峰兀立,沒有幾十年上好功夫,就別想下的去。
三個人都嘖嘖稱奇,這就是讓外面的人知道地方,也沒幾個人能成功採回來。
赫連慶從懷裡拿出個三個瓶子,丟給舒曦若。
「這些你自己保管。一瓶是調好的丹藥。另兩瓶是『寒潭紫金蓮』的藥粉。」
舒曦若接過瓶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懷裡。上前緊緊抱住赫連慶。
「謝謝師博。」
赫連慶微微一笑。他終於成功的把寶貝徒弟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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