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一片紅色,充滿了喜氣,眾人都在忙碌著,為這一樁喜事而忙碌。武林盟主白慕的女兒嫁給飛羽山莊的莊主郭飛羽。
白小姐的閨房,一群人簇擁著一個人在忙碌,白洛汐端坐在銅鏡前,看著眾人為她梳妝打扮。要嫁人了,多可笑,來到這裡不過一個月的光景,就要嫁給一個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的男人。她是庶出,大娘的女兒不見了,大娘以娘親的命相逼,她被迫代嫁。
「一群廢物,動作這麼慢,快點。」一個尖細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走了進來。對著一群人指手畫腳。
白洛汐偏頭,看了她一眼,這張令人討厭的嘴臉,猶記得,一個月前,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這個女人,那日,她抽著白洛汐的嘴巴,嘴裡叫著,「賤人,我女兒去了哪裡?是不是你把她弄走了,因為你想要嫁入郭家。」白洛汐只記得聽到了這幾句話便再次昏厥。後來再次醒來才知道,自己竟然到了這個並不認識的時空,做了一個叫做白溪的人。而眼前這個指手畫腳的女人就是白溪的大娘,白府的大夫人,也是經常虐待白溪和白溪娘親的人。
大夫人一頓訓斥,眾人加快手上的動作,大夫人又囉嗦了幾句才離開。
白溪的貼身丫鬟小蓮倒了杯水遞給白洛汐,「小姐,喝杯水。別動氣,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小姐醒來之後,似乎不太一樣了,不似從前那般柔弱,眼神裡多了冷意,不管變成是什麼樣子,都是她的小姐。
白洛汐接過水,小蓮是白溪的貼身丫鬟,是自白洛汐醒來之後,在這個府裡,除了娘親,唯一對她好的人,就是性格有些衝動,遇事慌慌張張,需要時間來**。
「溪兒。」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白洛汐眉頭微皺,愛哭的娘親來了,猶記得自己紅腫著臉醒過來的時候,這個娘親抱著自己,哭了一上午。那架勢把白洛汐嚇到了,不過心裡某個地方卻覺得暖暖的,從小就是孤兒,她沒有感受過母愛,沒有被一個叫做娘親的人抱過。
「娘親。」白洛汐露出一絲笑容,只有對著這個愛哭的娘,白洛汐才會露出笑容。記得剛醒來的時候,小蓮總會嘀咕著,小姐怎麼變得這麼冷,不愛笑了。
「溪兒,嫁人了,到了夫家,要聽話,要相夫教子。」王琳坐在白洛汐對面,握著她的手,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白洛汐微微皺眉,這個娘親軟弱不說,還愛哭,嘮叨,說起來就沒個完。直到白洛汐受不了,聽到媒婆說時辰到了,王琳才擦擦眼角,哭著將白洛汐的紅蓋頭蓋上。
白洛汐在心裡自嘲,曾經,無數次幻想自己穿上婚紗,牽著林宇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夢終究是夢,當他牽著別的女人的手出現在白洛汐面前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的夢碎了。如今穿上大紅嫁衣了,只不過是代嫁的身份,嫁給的也只是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白洛汐坐在轎子裡顛簸顛簸快要睡著的時候,終於到了飛羽山莊。
沒有所謂的行禮儀式,白洛汐被人直接背進了屋裡。白洛汐在心裡犯嘀咕,難道是以前看的書和電視劇在胡說,古代嫁人是直接送進新房的。還是說有其他的問題。等眾人退出去,白洛汐掀了蓋頭,拿掉鳳冠,起身貼在門邊,看外面的動靜。只聽到丫鬟在小聲議論著。
丫鬟a:「聽說了嗎,莊主今天不在府裡,新夫人直接被送到新房的,都沒有拜堂。」
丫鬟b:「老夫人已經派人去找莊主了,老夫人不是謊稱新娘不舒服,直接送入洞房,行禮稍後再補的嘛。」
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著這樁沒有新郎的婚事。
白洛汐扯開一個淡淡的笑容,這個男人居然在大婚當日不見人影,真如傳言一般,他之所以娶她只因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兒。
小蓮扶住白洛汐,「小姐」
白洛汐穩住身子,這點小事,她有何承受不起,自己也並不想嫁給他,「沒事,我餓了,給我弄吃的。再弄點熱水,我要洗澡。」
小蓮擔憂的看了眼白洛汐,出去準備吃的和熱水。
白洛汐吃飽喝足,泡了個熱水澡,換下了礙事的大紅嫁衣。一身輕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奴婢給夫人請安。」外面丫鬟的請安聲將白洛汐吵醒了。白洛汐睜開眼看了看,一個看似慈祥的婦人慢慢靠近白洛汐。
白洛汐起身,行禮。低著頭,作古代小媳婦狀,這個時候,要裝的有多委屈就多委屈才是正常的。
「溪兒,吾兒有事,才會沒出現的,等他回來,行禮再補上。」老夫人逕自坐下,冷硬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的歉疚,仿若做錯事的人是白洛汐而不是她的兒子。
白洛汐輕笑,這母親又是另一個大娘,不好惹的主,輕輕的抬頭,撲閃著無辜的大眼睛,緊咬雙唇,不言不語,就這麼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皺眉,「你夫君還沒死,不要一副死人臉。」
白洛汐在心裡自嘲,明明知道面前的老夫人是個不好惹的主,卻還是故作無辜,試圖博取同情。恢復一臉的冷淡,「夫人,大婚之日,新郎沒有出現,反倒是您來了。」
「進了我郭家的門,就要守我郭家的規矩」老夫人辟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規矩。
白洛汐只看到她的嘴不停的張合,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是長期處在訓斥下練就的功夫。老夫人訓斥完了,白洛汐才開口,「夫人,我累了,您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老夫人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這個丫頭居然不哭不鬧,還能睡著覺,轉身離開,沒有一句話。
白洛汐也懶得管它,困意已經席捲了全身,顧不得那麼多,躺到床上,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中,做了好多夢,夢見被男友甩了的情景,被領導揩油不成遭開除的情景,還有十幾年來一直做的那個關於父母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