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說。你是用哪只手打的玥妃。」琉月宮。夜宸旭坐在主位之上。看著一旁的青汐臉上五個鮮明的指印。怒氣不打一處來。而他腳下。蘇荷早已嚇得顫顫發抖。求助的目光偷偷地瞄向皇后。
皇后狠狠地剜了青汐一眼。看著她臉上的指印。更是憤懣不已。可是夜宸旭在此。面上又不得體現半分。只得拚命地忍下去。
青汐將皇后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不露痕跡地一笑。她承認。蘇荷打她的那一巴掌她本可以避過去。只是她很早就察覺到了冷焰的存在。所以生生受了。
她也承認。蘇荷打她那一掌也不至於腫成這樣。讓夜宸旭聽到冷焰的匯報後。來琉月宮一看。便大發雷霆。她不過在傷口上動了點手腳。讓傷口看得更明顯些罷了。不過這點小心機。與皇后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說。她時間不多了。為了報仇。也顧不得手段是否光明磊落了。
皇后正了正身子。臉色凝重地道：「皇上。臣妾管教不嚴。讓蘇荷犯下大錯。不過蘇荷也只是急著想護著臣妾。並無意傷及玥妃。還請皇上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且饒她這一回。」
夜宸旭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目光陰鶩地看著皇后道：「不錯。皇后確實管教不嚴。若是沒你的默許。她作為一個奴才。豈敢掌玥妃的嘴。皇后。你應該知道。朕最討厭爭風吃醋之人。更何況。你還是後宮之主。」
聞言。皇后從凳子上滑下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臣妾沒有。還請皇上明察。」
「沒有。」夜宸旭嗤笑一聲：「不僅冷焰親眼看見了。就連一些宮人也這樣說了。你還想狡辯麼。」
皇后啞口無言。不甘地閉上了嘴。
「念在蘇荷多年在你身邊伺候的份上。今天朕就饒她一條性命。」夜宸旭冷冰冰地道。
皇后聞言。面上一喜。以勝利者的姿態瞥了青汐一眼。跪地謝恩道：「謝皇上隆……」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夜宸旭忽然出聲。讓她臉上的笑意瞬間僵在了唇邊：「來人啊。將蘇荷帶下去。她是哪只手打的玥妃。便斷了她哪只手。」
此話一出。琉月宮瞬間陷入死一樣的沉寂。就連青汐也不覺愣住。她只是想要逼皇后對自己出手而已。並不想將別人攪進來。誰知。夜宸旭竟然會給蘇荷這樣重的懲罰。
沉寂片刻。蘇荷的求救聲鋪天蓋地傳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娘娘救奴婢啊。娘娘……」
然而。已有侍衛上前將她拖下去。
「慢著。」皇后大喊一聲。跪著爬到夜宸旭的腳下。淚水已經不受控制地湧出來：「皇上。蘇荷是本宮從寧侯府帶進宮的陪嫁宮女。這些年來一直盡心伺候臣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皇上恕罪啊。皇上。」
見蘇荷的模樣。青汐亦心有不忍。便走上前去為她求情。然而。她還未開口。皇后恨恨的聲音怒斥道：「你少在這惺惺作態。」
這一句話。讓青汐的動作生生停住。也讓夜宸旭的臉色更加陰鶩。但是想起與自己無怨無仇的蘇荷。青汐還是跪了下去。然而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便見夜宸旭一臉堅決地揮了揮手。命人將蘇荷帶了下去。
青汐自知此事再無迴旋之地。便一語不發地起了身。外邊。傳來蘇荷撕心裂肺的痛呼。青汐在皇后恨意流轉的眸光中。閉上了雙眸。直到皇后聽到外頭淒厲的尖叫。哭喊著奔了出去。她才睜開眼睛。
她無意傷及其他人。但是在復仇的路上。總免不了此。前有香祺。今有蘇荷。若非她們起了歹意。她也不願如此。早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她早已領會心狠手辣四字的意義。
隨著夜宸旭的離開。眾人也漸漸散去。
不久後。曉嵐帶著一個人進來。見了她。立即跪地行禮道：「娘娘。微臣是奉皇上之命。前來為娘娘把脈的。」
昨晚的情形在腦子閃過。青汐只覺雙頰發燙。沒有說話。便將手伸了出去。上次懷孕的原因她一直命人在查。但是卻查不到線索。那個喂自己喝下腥臭液體的詭異黑衣人也再沒有出現過。但是青汐隱隱覺得此事和青靈國有關。
所以這次。她必須小心。
片刻之後。張太醫邊收拾東西。邊笑道：「娘娘早上喝下了避孕湯。身體並未出現異常。現在天氣漸漸變暖。體內情噬之毒發作也不會像冬季那樣頻繁。娘娘不必擔心。」
聞言。青汐笑著點點頭。又想起些什麼。問道：「張太醫。本宮尚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要請教一二。」
張太醫急忙跪地拱手道：「娘娘言重了。微臣萬萬擔不起請教二字。」
青汐笑笑示意張太醫坐下。道：「本宮只是擔心自己就算喝下了避孕湯。也仍然會出現上次一樣的情況。這也是本宮一直疑惑的一點。避孕湯不是無藥可解嗎。上次本宮明明是喝下了的。張太醫的藥也沒有問題。那為何會如此。」
張太醫歎口氣道：「這件事也正是微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微臣窮畢生所學。又遍查醫書。依舊得不到答案。現在微臣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情噬之毒上。」
「張太醫言下之意。是說情噬以毒攻毒。解了避孕湯的藥性。」青汐詫異地問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沒有找到確切的根據前。微臣不敢妄言。」
青汐點點頭。看來。這個謎暫時還解不開了。她是在青靈國中的情噬。想必只要青靈國能給她答案。正想讓張太醫走。青汐忽然想到什麼。便隨意道：「不知凌答應的身子如何了。」
素來謹言慎行的張太醫以為青汐只是隨口一問。便道：「用了些流食。凌答應的體力漸漸恢復了。再幾服藥下去。凌答應的嗓子也好些了。已經發出些輕輕的聲音了。」
青汐點點頭。道：「嗯。那就好。希望暖妃的事。也能盡快有個答案。」
提及暖妃的事。張太醫並不敢多言。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