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青汐打聽到夜宸旭帶著軍隊已經到了千尋溪,所以也迅速趕往了這裡,但是,青汐並未去軍營找夜宸旭,而是帶著殤月走進了一間客棧,
「掌櫃的,給我家公子來一間天字號房,」殤月將手中的劍讓櫃檯上一扔,警惕地巡視著四周,
掌櫃的被這架勢嚇得一愣,隨即閃著精光的眸子打量著殤月青汐,一夜的趕路,讓兩人疲憊不堪,但是,這位女子,扔劍的力道不小,顯然是習武之人,而旁邊這位公子,雖然一個字未說,甚至臉上還帶著隱隱的笑意,但是卻莫名地給人清冷和高貴之感,讓人不敢直視,
就這一片刻的遲疑,殤月臉上已有不耐神色,掌櫃的忙招呼道:「小二,天字一號房一間,」
「好勒,」小二飛快地跑了過來,掌櫃賠笑道:「兩位客官,這邊請,」說著,又親自將青汐和殤月送了上去,
「兩位客官,你們先歇著,上好酒菜馬上就來,」
殤月將行李放下,擺擺手道:「酒就不必了,你給我家公子弄些清淡的小菜過來,還有,不許閒雜人等上來打擾我家公子,」
說著,殤月拿出一塊銀錠子拋了過去,
掌櫃的見了這重重的銀錠子,雙眼放光道:「好勒,若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說著,朝小二使了個眼色,兩眼閃著精光的小二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掌櫃的,」青汐忽然出聲,
「這位公子有何吩咐,」掌櫃的轉過身,點頭哈腰道,右手習慣性的掂了掂銀錠子的份量,
「本公子有些事想要請教,不知掌櫃的能否告知一二,」青汐朝殤月使了個眼色,殤月立即拿出另一錠銀子,拋了兩下道:「如果讓我家公子滿意了,這錠銀子也是你的,」
掌櫃的目光盯著殤月手中的銀錠子連連點頭道:「小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青汐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勾唇一笑道:「那就好,掌櫃的也不必緊張,本公子只是聽說皇上御駕親征到了此地,好奇心使然,想瞭解瞭解罷了,」
「看來公子是從外地來的吧,因為北瀾國連續佔領了萬宸國數座城池,皇上派靖安大將軍出征,誰知北瀾國拉攏了江湖人士,使用妖術將凌將軍給擒了,皇上無奈,這才決定御駕親征,公子所言不錯,昨晚,皇上帶領著軍隊剛到此地,現在出征的大軍就駐紮在城外十里處,」
妖術,你們皇上心心唸唸想要收為己用的音功,在你們眼裡竟然成了妖術,青汐暗自一笑,抿了一口茶,挑眉望向掌櫃的:「據說凌將軍被生擒以後,非但沒有受刑,反倒得到了北瀾國的款待,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不是嘛,」掌櫃的道:「據說北瀾國奕堯君欣賞凌將軍的英勇善戰,自擒了他後不僅沒有用刑,反倒好酒好肉美人伺候著,估計現在凌將軍都樂不思蜀了,」
聞言,青汐放下茶杯,故作驚訝道:「凌將軍怕不是這樣的人吧,」
掌櫃的卻意味深長的笑了:「這人哪,都是自私的,在榮華富貴面前,誰不會低頭,據說,奕堯君許諾,若是凌將軍肯為他效力,他就將這次從萬宸國奪走的城池全都交給凌將軍管轄,這樣,凌將軍的地盤和權勢,可比得上藩王了,不心動才怪呢,」
墨亦凡居然還放出這樣的話了,這可是不小的代價,青汐聞言,心底暗自一驚,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問道:「但是凌將軍在萬宸國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極受皇上器重,又何必背著罵名投靠北瀾國,」
「公子有所不知啊,凌將軍在朝中雖然權大勢大,卻還有個寧侯爺壓制著,讓他什麼事都施展不開手腳,更何況……」
掌櫃的小心地向四周巡視了一番,神秘兮兮地湊到青汐耳旁,壓低聲音道:「小的聽說,將玥妃娘娘血祭一事是凌將軍一手策劃的,他暗中要挾欽天監,卻被誠親王發現,結果,凌將軍就暗中將誠親王和欽天監正都殺了,」
「啊,竟有這等事,,」青汐故作吃驚地叫出聲,心底卻暗自一笑:人來人往的客棧中,消息果然比較靈通,連這等絕密的事情都知道,
「哎喲,公子,你小點聲兒,你這不是要害死小的嗎,」掌櫃被唬了一跳,忙走到門口,警惕地將門關上,
「按理說,這等事極其隱秘,怎麼會傳出來,應該不是真的吧,」青汐故作驚訝道,
掌櫃的搖搖頭,壓低聲音道:「小的這消息絕對真實,據說皇上都已經知道這一切了,凌將軍要是回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所以,凌將軍估計已經投靠了北瀾國了,」
「原來如此……」那凌峰聽到這些消息,還會乖乖地去和夜宸旭回合嗎,青汐忽覺失態的嚴重,眉頭漸漸蹙起,
見狀,掌櫃的問道:「公子,你怎麼了,」
青汐這才察覺自己失態,忙笑了笑道:「本公子只是可惜我萬宸國要失去一員猛將罷了,」
掌櫃的卻道:「那些朝中的事我們百姓也管不著,只要有安穩日子過就成,」
青汐點點頭,朝殤月使了個眼色道:「有勞掌櫃的了,本公子沒其他事了,你先下去忙吧,」
掌櫃的接過殤月遞來的銀子,連連點頭,忙下去了,
青汐走到門口看了看,將門關上,表情嚴肅道:「昨晚派去跟蹤凌峰的人,可有消息傳來,」
殤月被青汐嚴肅的神色也帶得緊張起來,仔細一想道:「為了早凌峰一步來到這裡,我們抄的近路,而且是騎馬來,昨晚收到三次消息,說凌峰也朝千尋溪的方向而來,」
「最後一次收到消息是什麼時候,」青汐問道,
殤月一想,道:「大約在一個時辰前,消息說凌峰很快就到千尋溪了,」
一個時辰……青汐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忙道:「你快跟他們聯繫上,確認凌峰是否真的到了千尋溪,」
聞言,殤月方覺事態嚴重,忙手指放在唇邊,吹了個口哨,立即又一隻信鴿扑打著翅膀停在了窗前,殤月快速寫下一個紙條綁在鴿子腿上,鴿子很快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