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囚心
腰間的禁錮消除,雲卿卻覺得心也一併空了,清絕的小臉變得蒼白,紅唇卻勾起一抹笑來:「南羽殤,以後就只做陌路人吧,今後各自珍重……,」
她不會再去見他了,她會忍不住,記起他們之間的一切,若是一直不見他,或許……有一日能忘記,
以後就做陌路人,,這幾個字如箭般刺入南羽殤的心扉,他身形一顫,看著那抹欲離開的纖細身影,閃電般的抓住了雲卿纖細的手臂,啞聲開口問道「傅雲卿,你什麼意思,,」
只做陌路人,好一個只做陌路人,他不許,絕不允許,
手臂一緊,提起的氣息又散了,雲卿本就心痛難當,這次阻止,讓她徹底的爆發了,猛然轉身,大吼了出來,「你瘋了嗎,到底要怎麼樣啊,,你說,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說著,竟不由得低低的哭了起來,她已經放棄他了,還要她如何,他已經對她如此了,為什麼還要三番兩次的阻止她,
「對,我是瘋了,從認識你的那一刻,我就瘋了,」南羽殤低低的開口,雙眸死死地盯著那張清絕純然的小臉,
「想離開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不可能,我會將你禁錮在身邊,一生一世不得離開,,」決絕冷酷的話,再次將雲卿傷得徹底,
她只覺得,心如刀割般疼痛,原來,他就是這麼看待自己的,這樣的感情要來何用,她笑得有些淒然,伸手輕輕地拿開了他有些鬆動的雙臂,轉身離開了房間,
那背影,讓南羽殤的心痛得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他知道,她對他的重要,他也知道,他已經愛上了她,
愛上了,卻又害怕真的得到她……他的手搭在門板上,修長的指尖,深深地陷進了門裡,
小卿兒,皇位,那是我窮極一生將要登到的高度,任何人和事都不能阻擋……他記得自己跟她說過的這句話,說的時候,連自己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雲卿走出房間之後,飛快的奔入了梨林,有些無力地閉上雙眼,靠在一棵樹幹上,輕輕地捏了捏眉心,忽的,她再一次苦澀地笑了起來,
那笑容,依然淒涼無比,這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她突然不知道她該去哪裡,世界再大,卻感覺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不知為何,此時的她突然間她十分想念菩提島,十分想念師傅,也許,只有在那裡她才會找到些許的安全感,
南羽殤在雲卿走後,獨自一人待在梨語齋裡,到現在為止,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只知道不能讓她離開,他有預感一旦放她走了,可能這輩子兩人便再也沒有了可能,
他不停的想著不讓她離開的方法,可是卻發現竟然沒有一個理由,此時的他突然想到了南羽瑤,她們的關係一向很好,也許瑤兒可以留住她,
自己想著,便大步出了梨語齋往昭華殿的方向走去,雲卿靠在一棵樹幹邊,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沉穩有力的步伐讓她一下子就聽出了是南羽殤的腳步,她急忙往後一閃,躲在了其他的樹後,
她看著南羽殤大步流星的離開,那背影顯得有些急促,她想,他應該是去找自己的吧,可是,現在她不想見到他,或許是接受不了他如此決絕的話,或許是害怕他輕易便動搖了自己好不容易作下的決定,
而南羽殤急切的希望找到南羽瑤幫忙,於是也沒有注意到路旁林中的雲卿,
雲卿拖著疲憊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梨語齋走去,她知道,南羽殤一定不會讓她離開,不說花影二人,恐怕到處都佈滿了他的眼線,
她只覺得此刻無比疲憊,只想休息,於是徑直的走進房間躺了下來,
南羽殤走到昭華殿,卻被告知南羽瑤和北莫離出宮去了,無奈之下,他回到殤音殿寫了一封信,想了想,他叫來了無垠,
無垠進入書房,看到南羽殤陰沉著臉,心裡一陣疑惑,太子已經下台,距離他們的目標又近了一步,理應高興才是,怎麼這幅表情,
「爺,你找我,」
「嗯,把這封信速速交到瑤兒手裡,」南羽殤嚴肅的說著,
「是,」無垠說著,接過信轉身大步離開,
無垠作為南羽殤的左右手,辦事效率自然是沒話說的,只是半天的時間,南羽瑤便為自己的哥哥,匆匆忙忙的朝梨語齋走去,
梨語齋裡,雲卿從南羽殤離開就一直躺在床上,雖然她覺得十分疲憊難受,但卻怎麼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都是南羽殤的身影,
從第一次在樹林裡救他,到客棧裡不知原因的放過冒犯自己的他,從他以護衛的身份要求貼身保護,到怒極反身離去,從被他救起以交易為名將自己留在身邊,到他們相愛……
一切的一切如同一場電影一般,不停的在腦海裡來回的徘徊,怎麼也無法遺忘,她竟然不知道,只是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對他的感情便如此深厚了,
如今要將他硬生生的從腦子裡完全驅除,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起了一般疼痛,想起他憤怒的表情,和倔強的身影,就覺得自己要窒息了一般,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雲卿索性坐了起來,那小巧的鳴鳳琴,被她用冰月一卷便帶到了懷裡,
輕撫上面的曼珠沙華,想像著他拿著刻刀,認真而細緻雕刻著,竟覺得溫暖無比,那妖嬈魅惑的花朵,就如他一般,讓人一眼便再也難忘,
南羽瑤一路趕到梨語齋,靜悄悄的一片,她徑直的上了小閣樓,剛進入房間便看到了撫摸著琴發呆的雲卿,那琴讓她看著好生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突然,她想起來的目的,便將那琴的事拋之於腦後,快步走到雲卿的身邊,嬉戲道:「卿姐姐,我來看你了,」
聽到聲音回神的雲卿看著到來的南羽瑤欣喜的說道「瑤兒,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