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橫禍(1)
在門口焦急等待的魅,看到雲卿回來,懷中還抱著一個人,心中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烈。
她走上前去「小姐,這…」
「什麼都別問,去打盆熱水送到房間裡…要快…」帶著哽咽的聲音響起,腳步飛速的朝房間而去。
「碰…」雲卿用力踢開房門,將宮顏歌輕輕放在床上。看著她身上的斑駁痕跡,雲卿一陣憐惜。
就在這時,魅端著熱水走了進來,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將熱水放下,捂著嘴就跑了出去。
雲卿完全理解她的感受,沒有任何責怪。她將熱水端到床邊,把毛巾打濕擰乾,輕輕的擦著她身上的痕跡,除了心疼,沒有別的想法。
看著還熟睡的宮顏歌,她甚至覺得,不醒來也許更好。
可惜,沒有一個人能在別人給她翻身擦著身體下還不醒來,宮顏歌慢慢的張開了眼睛,有一瞬的迷茫。
可是下半身的刺痛,很快提醒著她發生了什麼事情,迷濛的月眸瞬間張大。
她一把抓住雲卿的手,眼睛睜得大大的問道:「那個人呢?」
雲卿看到這裡,心疼的搖搖頭。
「那個人呢?!!」宮顏歌提高音量,帶著不受控制的情緒問道。
雲卿望著眼前這個和平時不一樣的女子,心道:她是在乎的,她……
「那個人呢……」她似乎有點累了,無力的問,她抬起酸痛的手臂遮在眼睛上。
這算什麼,這叫什麼。要了她就想不負責任嗎?
可是怪誰,能怪誰呢?是自己要跟出去的,自討苦吃也是活該,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麼……
宮顏歌悠悠的開口道:「他留下了什麼?」僅僅一瞬,她還在期待他有不得以的苦衷。
雲卿沉默著,她不知該怎麼開口,告訴她,人送了她一大把銀票麼?
宮顏歌放開手臂,看著臉色比她還要慘白的雲卿哈哈一笑,「怎麼好像出事的是你一樣,你愁眉苦臉的幹嘛!」
她推了一把雲卿,「去,把他留給我的東西拿來!」
雲卿站起來,拿出懷裡的銀票,又看了一眼宮顏歌。
宮顏歌點點頭,她才磨蹭的走過去將銀票給了她。
宮顏歌拿著銀票,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充盈著淚水,你就這麼殘忍麼,侮辱我很好玩嗎?
雲卿看著她的表情,只覺得一陣難受,一把將銀票搶去,「你看夠了沒?」
宮顏歌聳肩,撇嘴道:「我也只是看看,回味一下嘛!
「呵呵,」她諷刺的一笑。宮顏歌,你從小被萎縮的男人買來賣去,終於第一次「賣身」賣出去了。
只是,千寂夜,你如此待我,可有一絲後悔?
雲卿看她低垂的眉眼,無精打采,週身環繞著無盡的哀怨,心知她心裡肯定不好受,難過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跟你在一起的,我…你怨我吧!」
宮顏歌愣了愣,定定地望向雲卿,可隨即好像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她彎了唇角搖手道:「不關你的事,你有你的事要做,是我魯莽!雲卿,幫我燒水,我想洗個澡。」
千寂夜,很明顯就是洩慾的,既然找上了我,武功不如他的自己又能怎麼抵抗?
雲卿點頭,出門又看了她兩眼,才推門出去。
她也幻想過,有一個深愛的男人,會有最單純的幻想,與他,有著乾淨的吻,有著情動的初夜。
可是,這一切,在下午之後,都沒有了。
宮顏歌把頭埋在兩腿間,抱緊自己。你還要去找他嗎?
雲卿把水倒好,走到床前喚道,:「歌,水好了,你趁熱洗!」
雲卿看著她把頭抬起,衝她淡淡一笑,從床上坐起,挪到床邊準備下地,腳指頭剛碰到地,全身一軟,就要倒下。
雲卿一把接起她:「還是我扶你過去。宮顏歌任她扶著放進浴桶裡,
雲卿小心翼翼的擦著她顫抖的背,看著那明顯磨蹭留下的痕跡,眼神帶著掩飾不住的心疼。
雲卿看到她那似要流淚,卻還強忍,一副自責的樣子,她手攪著浴桶裡的宮顏歌,有些嘶啞的問道:「是什麼人做的!」
聽到雲卿的問話,宮顏歌有一瞬的愣怔,遂又開口道「什麼別問,我不想說!」
雲卿正待說些什麼,宮顏歌卻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要休息敷衍了她。
看著她的表情,雲卿知道,她的脾氣。她若不想講,又有誰能逼的了她呢?
就這樣雲卿走出房間,還替她帶上了門。就這樣在房間外呆了整整一夜,她不知道,宮顏歌會不會想不開,所以半步也沒有離開。
不知道站了多久,天色已經大亮。淅瀝的小雨不停的下著,房內的人還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而此時的房間裡,宮顏歌呆呆的坐在房間裡,望著窗外的細雨,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
飄香樓裡,千寂夜離去,宮顏歌緊追不捨,直接施展輕功掠過了成片的屋頂,一雙月眸半瞇著,仔細的尋找著那抹霜白,卻是終無所獲。
不知不覺間竟已追出了城,到了城外的楓樹林,秋季的楓葉血紅似火,映著陽光,明媚清新!
「唉……,可惜了我的美人啊!」宮顏歌無限失望的感歎著。
纖細柔軟的身子就勢懶懶的倚在身旁的樹幹上,月眸輕閃著,驀地記起他方纔的話,他說卿兒?
莫不是他們早就相識?那雲卿跟他認識,自己又跟雲卿是好友,那自己想他不是很容易麼?哈哈!真是天助她也!
雖然不想為這些小事麻煩雲卿,但確實是很想見到千寂夜啊!只是,雲卿大仇未報,去煩她的話…她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呢?
宮顏歌陷入了苦惱,纖細白皙的手指不停的敲擊著光潔的額頭,「怎麼辦?我要去嗎?」
去?不去,她捨不得雲卿為難,又捨不得美人!真是兩難的選擇啊!
「姑娘,跟我來此可是有原因?!」一道冷峻的男聲猛然在林間響起,宮顏歌抬頭卻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