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圓帝新婚之夜,龍床上傳來的那聲音讓外面侍立的宮人們個個都面紅耳赤。
面紅耳赤之餘便想像究竟皇上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才讓向來溫柔羞怯,性子淡淡,說話都不會大聲的寶尚宮出那麼失控的叫聲……
那種低低的細細的呻吟,聽得人的心都癢癢的。
以及那些……皇上隱忍的低吼聲,身子交纏出的歡好聲,以及尚宮…呃…皇后娘娘嗚咽著的不停的告饒……那怎麼算是告饒呢,那如泣如歡樂的聲音,柔柔弱弱的,斷斷續續的,叫著皇帝的名字求著,換作是自己,聽了這種聲音,也只會更加賣力更加衝動而已。
何況是皇上……
竟然為了她等待了整整的兩年。自從他決心迎娶她立她為後的時候宮內就全傳開了,真相原來如此,不是皇上有斷袖之癖,更加不是他那啥冷淡,而是因為,自從他遇見了當時還是昭王府小丫頭的寶尚宮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她,並且一直一直的都在等著她長大。
真相是如此的震撼,讓諸多的宮人流著哈喇子想:蒼天,誰能相信那以前風流不羈的昭王爺居然會作出這種叫世人震撼叫男人憤怒的守身如玉堅貞如玉的事情來?
他不是有名的花蝴蝶嗎,這樣忽然堅定改吃素實在是太人神共憤了呢。然而見了寶尚宮的人,卻都釋然了。
如果是寶尚宮的話……那麼溫柔良善的個性,偶爾單純天真的小小舉止格外可愛,對待六宮謙和的態度,據說當初皇帝本為了她之故不想繼位,是她勸說皇帝皇帝才乖乖地聽了話,雖然單純聽這傳說覺得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不過只要是見過這兩個,就不會懷疑這事情的真實度的了,更何況。這件事可是從向來剛正不阿的崔太傅嘴裡說出來的。
皇上大婚那日,喝地酩酊大醉的有好幾個人。
據說其中就有向來不肯貪杯的崔太傅,太傅的名言就是:「貪杯誤事!」可是那天,他喝的站都站不穩,嘴裡一直念叨什麼:「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文人果然是文人,醉了還不忘記文縐縐,而後就是什麼……「一醉解千愁,我……祝你……白頭到……呃……」胡言亂語的,沒說完就倒下去,幸虧旁邊有人,於是他就一直都靠在旁邊地葉御醫身上。
葉御醫不愧是行醫地。起初喝地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彷彿半死地模樣。不知為何猛地直起身來。在袖子裡摸來摸去。摸出一物。急忙塞在嘴裡。不一會兒那大紅臉就漸漸地褪了色。他有些小得意。說:「幸虧我早有準備。哼哼。怎麼會為那小丫頭而借酒澆愁。切。我要好好想想。要不要去他們地寢宮送點毒蠍子啊毒蛇啊之類地讓他們增加點情趣……」
美麗地臉上全是惡毒。
可是他自是沒有機會地。旁邊喝醉了地崔太傅靠過來——不知是不是要繼續貫徹為皇后娘娘保駕護航地目標。這冰冷堅硬地玉石喝醉了之後忽然變熱變軟了。伸出雙臂抱住他。八爪魚一樣牢牢不放。還一直念什麼「白頭到老。白頭到老」之類地。實在可惡。聽地葉迷夏耳朵都長繭子了。
而他地手。在他身上亂摸亂摸。摸來摸去地。像是在故意吃豆腐。葉迷夏很憤怒。剛退色地臉又紅了。紅著一張臉想:這雙爪子不錯。長地很完美。如果砍下來泡在瓶子裡當標本地話剛剛好。
將崔護辰地手撥拉下去。他就又爬上來。撥拉下去。他就又爬上來。最後葉迷夏懶得理會他。在袖子裡開始掏傢伙。他就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葉迷夏。忽然說一聲:「其實呢……我不討厭你……」
葉迷夏一愣。他是在投降麼?
崔護辰又說:「我……還挺喜歡你的……」
葉迷夏大驚,媽的,原來是個兔子,想趕緊殺人滅口。
最後崔護辰說:「對不起。」
葉迷夏歎了一聲: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道歉了,那麼我……大人有大量……
手在袖子裡摸半天,停住了。
沒想到崔大人還有下文。
當聽到從崔護辰嘴裡蹦出來的一個「小寶……」的時候,葉迷夏覺得自己的頭頂「轟」地燃燒了一把火,怒火熊熊燃燒。原來剛才那些話這小子都是對小寶說的,哼哼,他可真多情啊,可惜表錯情。表錯情會要人命的,旁人不打緊,他可是葉迷夏!
葉迷夏的手在袖子裡撥拉個不停,要這臭小子怎麼死呢?這個…五毒散,吃了七竅流血?不行,作太快會被抓到…那這個,七步斷腸散,不行,這小子醉得不省人事,一時半會不能走路,那麼下蠱?
他憤怒地選擇著,一邊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崔護辰一眼,這男人就算是喝醉了,一張臉還是那麼的正氣,只不過臉頰多一點微紅,看來有些小可愛,葉迷夏目光一怔,那手微微地一停,最後咬了咬牙,算了,這個時候勝之不武,等他清醒時候再對付他不遲,那手無功而返地空著出來了……但,憑什麼他靠自己這麼近,他他媽地又不是斷袖,為啥不去找寧子詹那叛徒……
葉迷夏揚頭去尋寧子詹,卻見胖胖的蘇太師正一手攔著寧子詹,不知低低地親熱說著什麼,而寧子詹一臉媚笑地點頭著,彷彿那不是個臭老頭,而是個如花似玉大姑娘,果然為了女色寧子詹奮不顧身了,這對組合看的葉迷夏大吐特吐,頭暈眼花,急忙又掏出一顆醒酒丸準備望嘴裡塞。
「那是什麼,好吃嗎?」忽地聽到個淡漠冷靜的聲音。
葉迷夏又歎一口氣,轉回頭來,卻望見對面一個人淡然冷靜的目光。
葉迷夏的眉挑了挑:衛紫衣,他沒喝醉?
「是什麼?」衛紫衣望著他,問。
葉迷夏看看手中的藥丸,說:「這是……補藥。」
他終究是不好意思說是醒酒丸。顯得他酒量太淺了多沒面子啊。
衛紫衣目光清亮的很:「好吃嗎?」執著地問。
礙於金縷衣的名聲,鐵影流地威能,以及眼前這男子地賞心悅目,葉迷夏耐心地說:「不大好吃。」
他怕衛紫衣向他要。
衛紫衣沉默一會,問:「苦嗎?」
葉迷夏立刻點頭:「苦地要命,裡面有黃連苦膽之類。吃下去簡直會後悔死。」
「那正好,」對方卻說,「給我一顆行嗎?」
葉迷夏地眼神明顯地直了一下:這人傻得嗎?興趣這麼特別?本就是怕他會跟他要所以說苦的,就好像哄小孩說那糖不是糖是砒霜,是個人就知道不能吃,為什麼他卻想要?
葉迷夏問:「為什麼呢?你要來做什麼?」
衛紫衣不語,手中捏著杯子,小小的酒杯在手中轉來轉去,他的長多半都在背後紮了起來。只剩下散亂的幾縷在胸前垂落,越顯得眉眼生動,俊朗地很。可身上卻帶著一股寂寞的氣息。讓人覺得……
「我想試試看……」就在葉迷夏失去耐心的時候。他說。
「試試看?」葉迷夏不解。
「是啊,試試看,」衛紫衣一手握杯,一手伸出,手指在胸口一點,說道,「我想試試看,他……有沒有這裡苦。」
葉迷夏愣住。
衛紫衣抬頭,看著他嫣然一笑。
葉迷夏忽地覺得他的眼睛生的極美。好像有種迷惑人的力量,是不是因為此刻裡面有些水汪汪的……等等,水汪汪?
葉迷夏心一動,他彷彿知道了什麼。
「你……」他望著這寂寞男子,問,「你真的很喜歡小寶?」
衛紫衣竟然供認不諱地點頭。
葉迷夏皺了皺眉,旋即展開,轉頭怒道:「你有完沒完!」
崔護辰被呵斥,趴在他身上低低地說:「我也……喜歡。」
葉迷夏拿起筷子。撿了個肉丸子,塞到崔護辰嘴裡去,崔護辰含含糊糊地咬了兩口,大概覺得美味,於是禮貌十足地說:「謝謝,很好吃。」
葉迷夏啼笑皆非。卻又回頭,看向衛紫衣。
衛紫衣一仰頭,將杯中的酒喝光。
葉迷夏看著他,問:「那你為什麼不去爭取?」
「爭取?」衛紫衣喃喃地重複這個詞。
葉迷夏點點頭。眾人都怕春山。他是皇帝啊。當然要怕,可是葉迷夏個性古怪。行事倒有幾分如龍靜嬰,只不過比小龍龍要好一點而已,當下說道:「是啊,與其這麼痛苦地話,不如放手一搏。」
衛紫衣呵呵一笑,笑容竟是十分耀眼,葉迷夏看的呆呆,衛紫衣說道:「談何容易。」
「你怕他?」葉迷夏說。
衛紫衣搖頭:「我敬他。」
「啥?」葉迷夏挑眉,「他是你情敵,你敬他什麼?你應該恨他才對!」
「我又恨他,卻更敬他。」衛紫衣舉手,自己倒了一杯酒,問:「喝嗎?」
葉迷夏趕緊搖頭,同時看了看手中那藥丸,想了想,轉頭,望著崔護辰說:「崔大人?」
「幹嗎?」崔護辰醉眼朦朧地問。
葉迷夏說:「乖乖張
崔護辰果然張開了嘴。葉迷夏看著他憨態可掬的樣子,笑著搖搖頭,一伸手,將手中那藥丸塞到了崔護辰地嘴裡。崔護辰吞下,迷迷糊糊說:「這個丸子小了些,也沒有味道。」
真要人命,葉迷夏恨得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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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繼續爬走
ps,小崔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