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性揮之初,模模糊糊還記得自己所做的事,到了後來,卻全然模糊了。
後來小葉在花房的地上撿到一塊手帕,是微寶的,上面卻塗滿了催情花粉,想必這就是下毒的第二手段。第一自然是那茶壺裡的茶。差一些些寧子詹也喝了下去,幸虧他及時停住,不然,他已經嗅到了催情花的香氣,再加上茶水的話,雙重春藥齊下,後果不堪設想。
春山揮了揮手,將一屋子的人都趕到外面,才說:「真的想見子詹麼?」
微寶點了點頭,小臉雪白,她的身體才見起色,這麼折騰的話……然而,主要倒不是身體的原因了,而是心病。
他深思地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有些不大敢看他,低著頭想自己的心事,只是不停地絞動被子的雙手卻洩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他這一頓想,倒好像想了很久,一會看看她,一會看向別處,目光不停地閃爍,彷彿是做了什麼極重要的決定,最後才衝著她微微一笑:「好吧,既然寶寶想……我帶你去見他如何?」
寶怯怯答應一聲。他欣然舉手,將她抱起來,她使勁揪住他的衣裳:「我要自己走。」
他知道她的心意,外面很多人看著呢,這丫頭總是在乎些無關緊要的事,不過既然她堅持,也由著她,因為很快……她就不會再有那麼多負擔了。
他轉頭縱容愛寵地對她一笑,「好吧,那……拉著你的手行不行?」
她怔了怔,不知道是該答應還是不答應,他的姿態放的這般的低,懇請的話語是這麼的誠懇,讓她覺得拒絕的話都有些殘忍。
趁著她這麼一猶豫。他已經伸手拉住了她地手。說:「跟我走吧。」使勁地握住。倒好像再也不肯放手般地勢頭。
微寶只好隨著他去。這樣雖然有些怪。總比被抱著地好些吧。卻不知。她昏迷地那段時間。都是他抱來抱去地。又哪裡避得過眾人地精明雙眼?該知道地早就知道了。不該知道地也早就聽說了。
春山拉著她。出了章華殿。靳公公一干人等還想跟著。他略一做手勢。說一聲:「不必跟著了。朕要去鳳藻殿。」
他這邊說地淡淡地。那邊有資歷地眾人卻都驚得變了臉色。靳公公深深看一眼春山。又看向他身後地微寶。過了很久才鞠躬。說道:「聽皇上地。恭送皇上……」頓了頓。才說。「……寶尚宮。」
那聲音拉地長長地。聽起來很有意境。
只是……靳公公看著那一前一後。手牽手離去地兩個人……
「公公,我沒聽錯吧,皇上要帶寶尚宮去鳳藻殿?」
「是啊,那可是……」
幾個有資歷的太監圍過來,問道。
靳公公並不回答,只是掃了他們一眼,罵道:「一幫傻頭傻腦地。這還不清楚嗎?皇上的意思多明白,哼……很快,寶尚宮這稱呼就要改口了。」神色倒也輕鬆了不少,他的手很暖,跟著他地感覺很好很好。說不出的好。只是心底未免仍掛著那件事,眉宇間於是還是帶著一絲不安的忐忑,走一會便看一眼春山,倒好像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春山會看著她溫暖一笑。手上緊一緊,或者撓撓她的手心,總能逗得她羞澀一笑,他自然知道她的心中所想,別說她沒有跟寧子詹……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在乎,他只是會心疼她,就如現在一樣,仍然為她的不安而心疼。
「我……我……」她好像想說話。卻不知要說什麼。試探了幾次,都沒說成一句。
「你跟著學她的口吻,笑著,「我地寶寶怎麼變成了個小結巴了?」
她的臉漲紅:「我不是的……」
他自然知道不是,哈哈一笑,仰頭向前走,太陽光灑落下來,整個人金光閃閃的,看的她呆呆的,滿心滿懷,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他的光彩明媚。
「累不累,累的話我抱著你。」他牽著她地手,走上台階,回頭看她。
風吹過來,他頭上的金冠顫巍巍地動著,身上的衣裳隨風微微地飄拂,她望著他,搖了搖頭。
他溫和一笑,手緊了緊,轉身邁步向上,她跟在身後,乖乖的一聲不吭,就這樣走上台階,一級,兩級,三,四,五……起初還數著,後來就亂了,低著頭看,前方是他的山河裙擺跟繡龍的靴子,她好喜歡看,周圍好安靜啊,站在台階下的士兵見了他們,會行禮,卻不吭聲,一切默契的出奇,安寧的出奇,感覺好地出奇,連風都是輕柔地善解人意的,她忽然覺得,這都是他地魔力……跟他在一起的一切,都美好起來了,卻不知他心底也是這麼想她的。
奇怪奇怪,想著想著,她腦中有什麼閃過去,忽然說:「我們以前來過這裡。」
走在前面的他回頭看,居高臨下望著她,眼中帶一絲好奇。
她忽地有點害羞:「我……只是這麼感覺的……我……」
他走回來,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半晌低下頭來,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她一動也不動,可是心底又閃了一閃,兩個人溫情脈脈地,手牽著手,一上一下,這樣站在台階上,雙唇相對,多溫馨多熟悉的場景……啊,真的真的,這個場面她也是看過的。
他們真的曾經來過這裡,做過相同的事情。
可是可是,是什麼時候?
難道,是上輩子麼?
恍恍惚惚地,跟著他上了城牆,上面視野很是開闊,她望見在中央是一座宮殿,陌生的。她從來都沒有來過,想必就是鳳藻殿了,奇怪,怎麼她從來沒聽過這個……等等,好像,似在某些陳舊的書裡隱約看過。可是是做什麼的呢?
算了,想不起來。
然而這地方她是沒來過的,可見先前那些閃現腦中地場景,真的是前世呢,她前世是跟他一起的,想到這裡,忍不住竟覺得高興起來。
風吹過來,他邁步矯健地向前走,帝王的氣質。沉穩不羈而又灑脫,讓人艷羨又想倒頭膜拜,她的小手被他握著。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風吹過他地身,又小小地撲在她身上,她竟覺得好滿足,風中帶著他的氣息!她有一種小小的幸福,在心底砰地綻放一朵小小的花,搖搖擺擺地唱著幸福的歌。
宮殿門口,是兩個素服的宮女,見了他們。急忙行禮,春山吩咐了幾句,她們便自行去了,臨去之前,用一種奇異又恭敬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微寶轉頭看向四周,這城樓建的極高,奇怪她以前沒有注意過,周圍的視野很是開闊,能看到皇城外面。波瀾壯闊地江山,她哇地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讚歎,就被他拉著徑直入內去了。
「皇上,我們沒有來過這裡。」她說,「我都沒有聽說過,這是什麼地方啊,對了,寧大爺是在這裡嗎?」
說前半句的時候。是高興的。興奮地想知道答案,說最後一句地時候。卻帶了膽怯了,目光底氣不足地看向他。
春山回頭,衝著她眨了眨眼:「是啊,你朝思暮想的寧大爺,很快就來了。」
她有點不高興,什麼叫做朝思暮想啊……欺負她不懂麼,其實她知道的,她才沒有對寧大爺朝思暮想呢,於是瞪他一眼。
春山看出她的不滿,呵呵一笑,拉著她穿過乾淨的正廳,向著裡面而去。
這裡的建築很乾淨大氣,連裡面都是,很少有什麼富麗堂皇的裝飾擺設,卻是給人一種磅礡的感覺,她跟著他好奇地向內走,走了一會,眼前豁然開朗。
是很大很大的……好像是巨大地幕一樣,在眼前出現,而幕布上出現的,赫然就是霧外江山,美麗的山巒欺負,雲霧曖曖,忽然光線一轉,雲散霧收,顯出了山河巍峨崢嶸的真容。「真是好看!」她高興地讚著,原來這房子並不是密閉的,而是特意留著這麼大一片開闊空間,以城樓外的江山做幕布,給人一種意想不到的視覺衝擊感。
春山看她看的呆,笑一笑,點了點她額頭:「真呆。」又拉著她繼續走。
她幾乎有些累了,走的很慢,他察覺了,便回過身來,對她輕輕一笑,然後攔腰將她騰空抱起。
她尖銳地叫了一聲:「皇上!」
他頭低下來,近距離看她,說:「這裡沒有人,叫我地名字。」
她臉紅了:「春山。」小聲地叫,又偷偷看周圍。
他滿意地點頭,手臂用力,將她小小的身子向空中拋去,她大叫起來,他又及時地接住,她立刻緊緊地抓住他胸前衣襟,死死不放,一邊說:「你幹嗎扔掉我。」
「怎捨得扔掉,」他哈哈笑,「不好玩嗎,那不玩了。」他高興的很呢,方才只是即興之作,既然她不喜歡,他也樂得停住,省點體力也是好的。暫時。
情不自禁地在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她看到了,問:「皇上你笑什麼?」
他皺起眉,說:「你叫錯了。」
她「啊」地一聲,他已經湊過來:「懲罰你。」
她躲不開,被他吻個正著,不過是幾天沒親過而已,卻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起初還帶一點羞澀的,過了一會兒便習慣並且開始渴望了,揪著他衣裳的手微微地有點抖,在他懷中的身子也有些弓起來。
渴望……
正在意亂情迷,她忽地有些緊張,抓著他衣襟的手鬆開,使勁地推了推他地胸,他不理,為何他地小寶寶總喜歡做些大煞風景的事,他才剛剛開始呢……沒想到她地反抗更厲害了,開始用力地捶打他的胸膛,啊,他雖然體格很好,可也是血肉之軀啊,他覺察到,才抬起頭來,離開了她。
微寶喘了口氣,臉上的醉紅之中帶著一絲不安,迅看他一眼,便轉過頭去。
「怎麼了?」他輕聲問。
「我……」她咬著嘴唇,臉上神色慘然。
「想什麼呢?」他捏起她小小的下巴,「不許不高興。」
「我怕,我怕……」她說,不敢看他。
「怕疼?」他體貼地,「沒事的,我會小心的,這次一定不會疼。」
她紅暈滿臉,神色卻更加驚恐了三分:「不是,不是的……」
他的眉一挑,聽著她這彷彿是催他上陣般的表白,卻又打住了想逗趣她幾句的心思,因為他知道,她在怕什麼。
那該死的寧大爺啊。居然給他的寶寶造成這麼大的心理陰影——
哈,真應該讓他多死幾次。
春山在心底不厚道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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