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兩更,這是第一更奉上看什麼都是明媚燦爛愛不釋手的,王爺有事要做,暫時沒空約束她,微寶先一路飛奔去了後院,隔著老遠,便聽到小毛激烈的叫聲,微寶叫道:「毛毛!」那狗彷彿知道小主人回來了,跟著高亢地吼了一聲,有個聲音說:「奇怪啦,這一向你都是無精打采的,怎麼這會兒叫這麼大聲?」那狗卻不理她,叫的越激烈。
黑暗中微寶聽出那個聲音,忍不住又叫:「福嬸!」
那邊的人聲靜了靜,然後有個東西撞開了門,直直竄出來,帶著土黃色的毛,竟向著微寶這邊箭一樣衝了過來,微寶藉著燈光看清楚了那毛茸茸的臉,忍不住哈哈笑,叫道:「小毛!」打老遠就伸開手,眉開眼笑地迎接那狗狗。
多日不見,原先的小狗已經長的半大,體型胖胖的,卻還能認得並記得她,微寶心頭高興,那狗卻越興奮,吐著舌頭,猛地一竄前爪搭起,便撲到微寶身上,她大病初癒,力氣不支,差點被他撲倒,咯咯笑了兩聲,說道:「你還記得我啊。」那狗雙爪搭在她肩頭,汪汪叫了兩聲,彷彿是答應,又伸出長長的紅舌頭,向著她臉上舔過來。
微寶被他熱乎乎的舌頭舔了一下,覺得癢,笑著躲開,目光一閃瞬間,望見個人影在門口出現,雙眸看向她,眼中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是小寶回來了麼,我還以為我聽錯啦!」
微寶站起來,叫一聲:「福嬸!」快步走到門口,小毛便一直跟在她身邊,福嬸又驚又喜,不知怎麼做才好。伸開雙臂抱了抱她,說:「可憐的孩子,長高了……怎麼還沒胖啊。」
微寶心頭酸酸甜甜的,笑了笑說:「福嬸你還好嗎?」
「很好,很好。」福嬸放開她,眼角已經有點濕潤。又好好地看了她一會兒,才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回院子裡,腿邊上小毛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走到屋簷下小桌子邊上才坐好,福嬸急急忙忙將平日捨不得吃的點心水果端出來,讓微寶吃,微寶知道她是好心一片,只好努力吃了一些,最後撐得感覺肚子鼓出一塊來。再也吃不下去只好求饒。那邊福嬸兀自還在念叨:「怎麼吃這麼點啊,怪不得不胖呢。」又看她一眼寶,這次回來,是住多久呢?如果住好久,就跟王爺說說,還是住在後院吧,你福伯最近在廚房打雜,經常會分到好飯菜回來,保管讓你吃的胖胖的。」
微寶聽到她這麼溫暖地話,眼睛眨了眨。便水盈盈的,只好扭頭看向一邊,強笑著說:「我也不知道,等我請示一下王爺好了。」
福嬸點點頭:「也好,萬事有王爺做主。」又同她問起些離開王府之後的事,微寶只好將些新奇的無關緊要的事情說給她知,她也聽得心滿意足津津有味。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微寶才起身說:「福嬸,我要回去王爺那裡啦。我求了很大會他才許我回這裡看看,等我問問他今晚上能不能回來,如果不行就明早來看你啦。」
福嬸聽她這麼說。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神情。旋即卻又高興起來:「也好也好。王爺這麼喜歡你是好事。快去吧!」
微寶笑了笑。又抱了抱小毛。廝纏了一會。這才起身出院子。
她沿著甬道向前走。期間從衣裳上摸出一小撮狗毛來。愕然地笑了笑。自言自語說:「差點忘了。」
她以前在王府時候。看過了小毛都要去沐浴更衣才能接近王爺地。久久沒回來。差點忘了這規矩。忽地又想起春山昔日接觸過小狗之後地「慘狀」。時過境遷。已經沒了昔日地擔憂傷悲。反覺得好玩。忍不住輕聲地笑了笑。
她先去沐浴了。大大小小地丫鬟們見到她。十分熱情。口口聲聲地叫她「寶姑娘」。不像是以前隨口地「小寶小寶」地亂叫了。微寶被叫地手足無措。加上水汽蒸騰。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好不容易沐浴完了。換了新衣裳。自有丫鬟來侍奉她穿衣。一邊幫她一邊還說著什麼:「寶姑娘是越來越漂亮了啊。」還什麼「王爺見到肯定會高興地。」甜言蜜語。不能盡數。微寶不知怎麼回答好。只好傻笑。
好不容易等打扮妥當。微寶才逃一樣地從房中逃了出來。按捺跳動劇烈地心。向著王爺長在地書房而去。
自從春山去巡邊她就離開王府,好久沒回來,便覺得什麼都是新鮮地,此刻夜風輕輕的,月光淡淡的,整個王府籠罩在靜謐地氣氛之中,她忍不住放慢了腳步,貪婪地開始看周圍的風景,不知不覺走到一片茂密的林子邊上,站住了雙腳,呆呆地望著那黑乎乎的樹林,想起來那一次,她牽著小毛亂走,就是在這林子中遇見王爺的,他從樹上跳下來,雙眼在月光下璀璨光。
不知不覺,臉上已經多了溫柔的笑意,不復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的笑,而是一種心有所屬的堅定笑容,歪著頭望著這很有紀念意義地地方,想著想著,便出了神。
「夜晚來這地方,也太可怕了吧。」有個聲音自林中傳出,「下次可不要這樣了。」
「怕什麼……難道你想要跟我在花園裡……那也不安全啊,哪裡比得上這兒。」
「你小心些,我聽說這林子裡有鬼。」
「我們剛那麼激烈,也沒見半隻鬼出來啊,哈哈哈。」一股淫…穢笑聲。
微寶正在靜靜地想昔日跟春山的相處,忽然聽到林子裡傳來這兩個陰陽怪氣的對話,不由嚇了一跳,想閃開,一時嚇呆了卻又動不了。
先前的女子說:「死相,王爺回來之後,看管日益嚴了,以後還是越小心些。」
那男的說:「你怕什麼,王爺一顆心都在那小寶身上呢。哪有空管我們這些的。」
「說起來還真古怪,為什麼王爺會看上那小豆芽似的丫頭,哼……」
「你是吃醋王爺沒看上你嗎?你就別癡心妄想了,乖乖跟著我是正經。」那男的說著,便停了步子,一把將旁邊的女人攬過來。兩人貼在一起,一會兒竟嘖嘖有聲不知在亂搞什麼。
微寶本呆呆站著,聽得這話更是不安,幸虧那兩人意亂情迷,她趁機向著旁邊一閃,躲在一棵大樹背後,一聲也不敢吭,聽到耳畔兩個人胡天胡地地聲音,想到春山曾對她做過一些事。不由地浮想聯翩,慢慢地跟著面紅耳赤起來。
那邊喘息聲大了些,正激烈時候。那女人說:「好了好了,這裡會有人經過,你別色迷心竅地了。」
男的說:「怎麼一提起王爺來你也很興奮不是?跟我裝什麼!」
「你說什麼?」女的罵道:「誰跟你這麼齷齪,完事了就給我滾!」
「只是開玩笑而已,真是翻臉無情。」男的悻悻地說。
「王爺也是你能開玩笑的?」女的憤憤地,「快點滾!」
「滾就滾,」那男地低頭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住步子,回頭望著那忙著整理衣裳的女人說。「咳,讓我說,你也別怒,我雖然是粗人,卻也知道君心似海地道理,現在先皇沒了,咱們王爺是要當皇帝地,將來是後宮佳麗三千,就算每天晚上抱一個。一輩子也抱不過來啊,被他喜歡又有什麼好?跟那三千個女人搶老公,還不如守著你哥哥我這一個熱乎著呢……更何況,正宮娘娘必定是蘇大小姐了,那小寶現在得寵,將來還指不定怎麼的呢,冷宮你當是擺設地麼?能當個妃子也是福氣!」
那女人本來滿心憤怒,聽了他忽然說出這番話來,雖然低俗。不過卻似乎很有道理。不由地怔了。
那邊微寶靠在樹上,靜靜地聽著。不知為什麼,覺得心中極痛,卻是一聲也不敢出,耳旁聽到那女人歎了一聲,兩個人一前一後,都走了。原地靜得跟被諸神遺棄了似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微寶閉著眼睛,靠在樹上,久久地彷彿快睡著了,半晌才重站定雙腳,揮手,拍打了一下袖子上的塵土,走出了樹林回到了甬道上,她回頭,望了望燈火闌珊處王爺所在的書房,怔怔地看了許久,才怏怏地回頭,沿著路,向著後院地方向走去。
蘇盛捶打著寧子詹胸膛,一直出了客棧,在茫茫夜色中急奔,她兀自喃喃地低罵不休,寧子詹怒道:「你有完沒完!再亂叫就把你扔了!」
蘇盛一怔,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寧子詹胸前衣襟,攥住了不放,卻忽然又反應過來,臉紅地放開,所幸夜色中寧子詹是看不清她的臉色的,她強聲說:「我沒見過你這般藏頭縮尾地男子,你就只會落跑麼!」
寧子詹勞心勞力,想保她周全,沒想到這人跟狗一樣,只會咬人,不由說道:「是是是,我是藏頭縮尾的男人,但是被一個這樣的男人救,大小姐你又好得到哪裡去?」
蘇盛憤怒說:「我是女人,又不會武功!」
「是是,你不會武功,就只會招蜂引蝶,弄的那些狂蜂濫蝶飛來飛去。」
寧子詹冷冷地說,王府兩毒蛇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
蘇盛聽他這麼惡毒,被氣的差點昏厥過去,她從小養尊處優的,哪裡吃過這樣的委屈,臉上地傷還火辣辣的,這個人又是這般無禮,她怒道:「混賬,你放下我!我不用你這混蛋救!」
「放下又怎樣?」寧子詹雖然看不清她臉色,卻聽出她話語中隱隱帶著哭腔,心頭微微地後悔,想到她的慘樣,不由地放低了聲,說,「難道任憑你被他……」
「他不是已經被你嚇走了麼?」蘇盛心中嚇一跳,慢慢地收了硬氣,抽了抽鼻子,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我……」寧子詹苦笑一聲,說,「你不是說我藏頭縮尾麼?你說的極對,憑我還不足以嚇走那淫賊,我不過是假冒師尊的名頭才嚇得他離開而已,可是以他那麼狡詐的人,應當很快就會反應過來,若是他再追上來,那可就難辦了……」
蘇盛聽的呆呆的,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滿心氣苦地,有心埋怨他幾句,卻又說不出來。
夜風不知何時多了一絲陰涼,驀地寧子詹停住了狂奔的步伐,蘇盛顫聲問:「怎麼了?」
寧子詹不語,身子卻慢慢僵硬。
而有個陰柔的聲音卻彷彿近在耳邊一樣:「沒怎麼……雪山神劍的弟子,我們又相見了呢,這就是緣分吧,哈哈哈。」
蘇盛身子一縮,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感覺彷彿被打入地獄,忽地身子一緊,卻是寧子詹用了力抱住她,沉聲說道:「不用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