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弟子冷然說道:「閣下是束手就擒還是負隅頑抗?」
龍靜嬰嗤地冷笑,似乎不屑一顧。衛紫衣沉聲說道:「我等闖山取藥,實是人命關天迫不得已,還請雪山神宮網開一面。」
座弟子同他目光相對:「師尊自然知道,所以此刻並不追藥,只是要人而已。」
衛紫衣不解,龍靜嬰伸手拂了拂落在胸前的長:「想讓吾乖乖地束手就擒麼?真是……做夢。」他的聲音拖得長長的,不屑之意溢於言表眾人都感覺到。
雪山神劍在眾弟子心目中是彷彿仙人般聖潔存在,不容污蔑輕視,龍靜嬰這番做作之下,雪山弟子的憤怒可想而之,望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憤恨。
座弟子皺眉說道:「師尊之意,若是藥取不回,人亦帶不回,就就地殺了人抵罪也可。」語聲森然。
龍靜嬰抬眼看他,清明雙眸不帶任何感情。衛紫衣心頭計較,終於說道:「取藥之事是我一力主張,若是……」他審時度勢,看的清楚明白,這雪山神宮實力非凡,雪山神劍人未出山,竟已經如此犀利,跟他們纏鬥是討不了好的,而身邊這人是前輩,懷中的是想護著的……若是他們想殺人,只須犧牲一個送上去給他們殺了出氣便是……
如此的話,還可以保住身邊之人。
他話沒說完,旁邊鐵影流眾已經知道他這番捨己為人之意,頓時紛紛攔阻:「流主不可!」
衛紫衣略頓了頓,旁邊龍靜嬰忽地一笑,搖頭說道:「可愛的孩子,你想得太單純了。」
那笑容之中,竟帶一股寵溺意思。
衛紫衣年過二十。早就不是「孩子」。他卻叫地坦坦蕩蕩。彷彿天經地義。衛紫衣心神一動。彷彿又回到那年。他地確是個半大孩子。那時候。望見地門口走入地這個人……自此之後日夜思慕。先前相見。還恐相逢是夢中。然而……
如今。就在身邊……
「不錯。」那座弟子毫無表情說道。「盜藥者。參與者。服藥者。」說著目光一轉。自這邊所站地所有人身上滑過。「都要死。」
衛紫衣心頭長歎:他所擔心地最壞地事情生了。
「好啊。」龍靜嬰卻仍舊是那副不以為意地樣子。正想繼續說話。忽然臉色一變。那座弟子以為他要動手。腰間劍光飛出。龍靜嬰人卻急轉身探向衛紫衣懷中微寶身上。並不防備身後。衛紫衣雙手抱著微寶無計可施。那座弟子地劍光直衝龍靜嬰背上而來。眼見要刺了進去。衛紫衣忍不住大叫一聲。那座弟子面色卻一變。劍距離他地背心只差一寸。卻再也刺不進去。
他悻悻地倒退。撤劍。那邊衛紫衣滿頭大汗。卻聽得龍靜嬰沉聲:「不好……」聲音飄渺。卻彷彿驚雷。衛紫衣低頭去看。卻看到懷中微寶。雙眸緊閉。渾身竟不停地顫抖著。彷彿是極冷。卻又不像。臉色時而紅時而慘白。叫人驚駭。
「前輩,小寶怎麼了?」他急忙問。
龍靜嬰的手指搭上微寶脈象,手指一彈,已經被震落一邊去,衛紫衣看的目瞪口呆,龍靜嬰飛快說:「她體內毒性已經被藥物清除,可是……那幾道真氣已然亂了。」
不需要更多解釋。衛紫衣是練武之人。自然知道真氣紊亂互相衝撞的話其後果是什麼。
望著微寶漸變的臉色。又看看眼前虎視眈眈地雪山眾人,一時之間心頭無比慘然。
此刻。當真是前有狼,後有虎。該如何是好。
最慌張的一刻,竟忽然想到了那人。
若是微寶出事了的話……以那個人的脾氣……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他竟有些心痛不敢去想了。
或者……是會……天下大亂吧。
天下大亂,四個字字字千鈞,自空中結結實實砸落,壓得他的心快碎了,一時竟不能呼吸。見過蘇小姐。」
「嗯……」
「小姐是來尋王爺的麼?」
「是啊……」
「嗯……」
她站著不動,他倒也不好就先走,兩個人默默無語,最後他終於又開口:
「我有些事,近期要離開皇都了。」寧子詹撓撓頭,說。
「你離開不離開,關我什麼事?」蘇盛冷冷一笑。
寧子詹看著她:「沒什麼……只不過,跟蘇小姐不期而遇這麼有緣,總要找點話題聊聊的,是麼?」他笑瞇瞇地看著他。
「我跟你有很深的交情嗎?」蘇盛斜著眼睛望著他,不帶一絲笑容,冷冷說,「難道你以為救過本小姐一次,本小姐就當你是救命恩人見面了該撲過去嗎?」
「撲過來?」寧子詹愕然怔了怔,旋即咳嗽一聲,仍舊面上帶笑,自言自語說:「這倒不必了……」
「你想說什麼?」蘇盛瞪著他。
「我只是在想……」寧子詹抬頭望天,雙眉皺起來,一副深思熟慮憂國憂民地樣子。
「想什麼?」蘇盛問。
寧子詹低頭,溫柔地看著她:「我是需要一些身為救命恩人該被贈送的東西的呢。」
蘇盛地心忍不住砰砰地跳,看著他溫柔的眼波,沒想到這個看似不羈的男人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啊……卻仍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狠狠瞪他一眼說:「你想說就說,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男人?」
「我怕蘇小姐你不會給……」寧子詹越吞吞吐吐起來,好似並不介意被人罵不是男人。
「你不說怎麼知道?」蘇盛心頭一急,脫口而出,隨即又跟著咳嗽一聲,看向別的地方,說,「我的意思是……我太師府也不乏珍奇寶物,你想要什麼就說好了。還怕本小姐吝嗇不給麼?」
寧子詹面露喜色,望著她說:「真的會給嗎?我要地,可是太師府最珍貴的東西哦。」
淡淡的月色下,蘇盛的臉有點泛紅,呼吸略有些困難,支撐著問:「是……什麼?你說說看啊……」
寧子詹望著她的面色。她地聲音略有點顫,他忽地一愣。那本來在心底的戲謔言語竟一時說不出來,他低頭,看了看冷清台階,忽然說,「本少俠忽地忘了……嗯,等日後想想……」
差點忘了……
她是個名門小姐,大家閨秀,不是跟他一起混的很熟的小葉跟春山……不適合他來調笑吧。
蘇盛聽著他地話。愕然呆住,這個答案在她意料之外,她本是個七竅玲瓏的女子。看著他轉變地神色,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寧子詹是在拿她戲耍,忍不住氣紅了臉:「好你個寧子詹,你敢捉弄本小姐!你不怕殺頭麼!」
寧子詹看她一眼,苦苦一笑,彷彿沒聽到她的憤恨話語,說:「據我所知,**血池還在皇都,具體目的不明。王爺雖然派了侍衛去追尋他的足跡,然而他是有名的神出鬼沒……」
蘇盛怒氣未消;「你想說什麼?直說!」
寧子詹說:「蘇小姐冰雪聰明,自然知道我說些什麼。」
「你是在咒本小姐麼?恨不得那**血池找到本小姐是麼?」蘇盛凶狠地看著他。
寧子詹不知如何回答,為什麼這明明是聰慧過人的女子,明明很容易就會體察到自己的好意,卻變得這麼潑辣不講理,完全將他地好意踐踏腳底下,然而說回來……他可是自己犯賤麼?她是來尋王爺地吧,劈面相逢就該躲開了是。為啥望著她地寂寞雙眸會忍不住同她說話……再加上那夜,她很可憐地樣子……唉,說來也奇怪,明明看她對任何人都溫文有禮,很大家閨秀的模樣,可是對他……
他在她心底就這麼一文不值麼。唉,還是算了……
「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咳咳咳。」他咳嗽一聲,自知失言。這裡誰是明月。誰有心,更有誰是溝渠?可笑可笑啊。搖頭說,「晚上多喝了兩杯,人年齡又大些,未免會胡說八道,蘇小姐請原諒,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吧。」
蘇盛追問:「你先前念什麼?」
寧子詹搖頭:「我要去準備啟程行李了,蘇小姐要尋王爺麼……王爺在書房內,不打擾了,告辭。」說完之後,再也不看蘇盛一眼,轉身徑直而去。
蘇盛回頭,目送他英挺瀟灑身影隱沒夜色之中,臉上地凶狠霸道神色也漸漸地跟著隱沒,嘴角一動,喃喃地自語:「我本有心向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她是皇城有名的才女,怎會不知他想念的是什麼?怔了半晌又罵道:「哼……你當本小姐是明月麼,自己又是什麼東……」牙齒咬的咯咯響,終究是說不下去,最後歎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前方燃著燈的方向,邁步而去。
王府書房內,有人端坐如松,提腕落筆,飽蘸了墨汁的狼毫在雪白的紙上寫下一個字,到最後那一筆之時,忽地心頭一痛,手上無力竟握不住,筆尖趔趄開去,抖落兩滴墨汁下來,在那個端莊的「寶」字旁邊,彷彿是不祥的古怪地軌跡。
他握筆,愣住。
門口人影一晃,有人帶一身暗香幽幽,姍姍邁步而入。啊,額滴推薦啊,柔軟滴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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