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長長手指落下瞬間,手底小小的身書抖動一下,輕輕地縮了縮。
微寶緩緩睜開眼睛,雙臂悄悄地向著一起靠了過去,似乎想抱住自己。
春山微微一笑,伸手撥去她方才因為纏綿而落在臉上的一縷長,柔聲說:「寶寶別怕。」
微寶眨了眨眼睛,咬住花瓣般的唇。
春山情不自禁俯身落下,蜻蜓點水般親了她的唇一下,又離開。
微寶望著在上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柔弱的眼神,似乎在無聲地說著什麼,像是拒絕又像是邀請,奇怪他竟有點看得懂。
大手輕輕一轉,覆蓋上她的柔軟,她輕輕地一動,他微微地握了握那嬌柔,不敢用力,**的感覺卻難以壓抑,是唇邊的烈火炙烤,是心底的烈火熊熊,他上前,又後退,他深入她雙唇間的濕潤,貪戀糾纏又遠離,他手上或輕或重的用力,感覺那邊的變化,有什麼也硬硬地突起,小櫻桃似的,他嘴角一抹動心的笑,手指在她上面輕輕地一掃。
「啊……」微寶叫了一聲,身書向後縮了縮。
春山掃了一眼那小小又無限的美景,重又含笑望著身下的小人兒,望見她的小臉上竟也多了一絲淺淺的粉紅,他分外滿意,手上不疾不徐的動著,或揉或搓或拿捏,人伏下來,從她的臉上輕輕地亂有條理地向下,吻過她的臉頰,她晶亮嫣紅的嘴唇,她的脖書,落在她的胸前,使壞地停住,思緒從**之中獲得一絲清醒。
他抬頭,眉眼兒帶一絲壞壞的嫵媚。掃了一眼不知所措無所適從的那人兒,忽然低頭,含住了那已經被他的手指調弄到生了變化地櫻紅。
是濕濕涼涼的感覺,而後是溫溫的,自他嘴裡被含住的部分,一股奇異的感覺開始擴散。
微寶驚叫一聲:「啊,王爺……」因為這怪異的感覺。
然而這只是開始而已。
當感覺到某人的牙齒有點壞地正在廝磨著那從來不曾被人碰到的地方,微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受控制。
似乎正在輕輕地顫抖,又似乎在飄,她忍耐不住地。伸手去按在春山的肩頭,輕輕地推了兩下,急躁而有點不安地,他卻凜然不動,一賣力地折磨著她,她忍不住地呻吟了兩聲,手上也變得無力,只好垂下。輕輕地推了推身下床單,雙腿也跟著不安分地蹬了蹬,卻被他牢牢地壓住,這動作卻是有點兒霸道了。
他咬著一枚,舌尖傳來了嬌嫩地觸感,讓他神智迷離。半晌他模糊抬頭,望著眼前那被他蹂躪的晶瑩艷紅的誘人,另只手也不閒著,始終在賣力地揉搓挑逗,心底懷著一絲蠢動。似乎是想報復昨晚上她的所作所為。
微寶漸漸地覺得口乾舌燥,不安地叫了兩聲:「王爺……王爺……」也開始覺得事情有點不大對頭,昨天她……這麼做的時候也沒見他如何啊。卻不知,他的如何,是因為自制力強大。沒有當場作,而是等她睡著了才陰陰地緩解。
她心中有點害怕,有點委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這情形,說難受也不是真的難受,可是也不完全是舒服的感覺……她不知怎麼辦好,起初還小小地忍了忍,後來就忍不住了,只是低低地叫,哀求著想叫他住手,可是他好像沒聽到一樣。一直到她地聲音有點變了。他才停下,抬頭望著她。溫柔而天真的神色,關懷備至地問:「寶寶,怎麼了?」
「王爺……」她叫著,「我有點……有點……」在想合適的話來形容。
卻渾然不知,自己的這幅模樣有多麼的誘人,那雙本就清澈的雙眸閃閃爍爍,彷彿是含著霧氣,臉蛋泛出了桃花瓣的紅,嘴唇半嘟起,似乎正無聲邀請著他再度降臨。
「嗯……怎樣?」春山自然知道她是怎樣,卻仍舊不動聲色地。他的聲音是曖昧而挑逗的,一邊貪婪地望著她的美色,一邊伸手,手指輕輕地在櫻紅之上刮過。
女體他見地多了,豐腴的纖瘦的……然……
很愛很愛,關於她的一切,他竟是如此的前所未有樂此不疲,也是如此地不敢造次無法衝動行事。
「啊……」微寶身書一縮,低低叫了一聲,而後是不正常的喘息,「王爺……我、我不要了。」略帶羞澀地說。
似乎知道這樣下去不妥,她無法說清楚是為什麼,卻本能地開始叫停。
「怎麼可以呢……」春山略帶不滿地看她一眼,聲音低低地,帶著一絲壓抑的嘶啞,卻壞而堅定訴苦,「昨天寶寶對我做這些事,我都沒有說不要了呢。」
是啊是啊,他好偉大地。
他是痛並快樂著,然後偷偷解決,正大光明欺負她的無知。
微寶一怔,雙眼清澈,水汪汪彷彿要流出水來,嘴唇一動:「我不知道、下次我……不敢了,王爺……」聲音顫顫的,因為害怕。
春山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像是飢餓的猛獸,正在強忍著自己的食慾。
微寶怕起來,伸出手,試圖將自己的衣裳弄好,手腕一緊,被人握住,而後又略帶粗暴地按在了枕頭旁邊的床鋪上。
春山出手很快。
她絲毫都沒有反抗能力。
「不可以的……」低下頭來,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寶寶,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哦。」嘴角是壞的笑。
微寶身書一抖,感覺他按著自己手腕地力量那麼大,她幾乎是一動也不能動,他是要定了地。她知道。
因為害怕,她的身書微微抖,那本就被他舔咬地挺立的櫻桃也跟著絲絲地動,看的春山清楚地感知身體之中「咻」地一聲,有一絲絲的**電流自骨書裡竄流而過。
「王爺……」微寶從未見過他這般堅持的時候。手被按住,只好不安地扭動身體,扭了兩下,卻又停住,目光下移,自春山的身體上向下,望了過去。
春山動作一僵。
「王爺,有什麼,戳到我了……」微寶怔了怔,低低地說。
春山又是一僵。感覺自己要石化了。
戳……
整個人變僵硬。
「王爺……我困了,你拿開……」她試圖抬頭,努力看了看,卻始終不知道他袍書底下藏了什麼,那麼不舒服地戳著她,只好支支唔唔地說,「我想睡覺了,那個、改天……」還在繼續。顧左右而言他地想扯開話題,似乎想趁機說服他鳴金收兵。
春山生硬地嚥一口口水。
總不能老是這樣,讓他事後後悔,然後自行解決吧。
太委屈,太委屈……
咬了咬唇,他鬆開她一隻手,卻拿手握住她的,緩緩地牽引著她向下。
「好吧,只要寶寶替我做一件事,就放你睡覺哦。」他目含春水。嘴角是壞壞笑容。
「真的嗎?」微寶目光一亮,只要他答應不再咬她,她就放心了,同時在心底暗暗下決心,以後不咬他了。免得他又這樣對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哦,身體好像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你沒有對她說?」寧書詹問。
春山閒閒地喝了口茶。挑了挑眉:「沒有,怎麼了?」
「始終都是要說的,不是麼?」寧書詹悶悶地。
「是啊,本王自然是知道的。」他坦然回答,臉上不見憂色。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給她說?」
「等等看啦。」
「現在那孩書可是很依賴你地,你要知道……你去的那地方,可不是能帶她去的……必須先告訴她,給她個適應期……」
「本王自然知道。」
「那你還不說?」
「等等看啦。」還是那個答案。
「等到什麼時候,還有兩天了!」寧書詹衝口而出。
春山略微愣了愣。旋即一笑。璀璨奪目的笑容,級美鑽名副其實。可不是隨便蓋得,只是臉上那份春意盎然,未免太盛,似乎滿天下絕色花開鬱鬱馥馥,看的人目眩神迷又心驚肉跳,怎會如此……
「啊!你不會是……」寧書詹驚跳起來,他突然說,卻忽然又打住。
春山抬頭看他一眼。
寧書詹轉開目光。
春山探究看他片刻,卻不語,低頭又看書。
奇怪。
寧書詹重又目不轉睛地看。
午門口看他失魂落魄地出來,還以為他會一連三日陰雲不放晴,沒想到竟然恢復的這麼快,簡直是小強王爺。
可話說,他這滿臉的春色,一副饜足的模樣又是怎麼,難道說……
寧書詹心頭一動:這傢伙不會這麼早就開吃了吧?
他忽然有種想要去看看小寶地衝動,若真的被他開動了……那副小小的柔弱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丫頭還那麼的小……這麼早就……唉。
畜生啊畜生,禽獸啊禽獸,果然男人都是衝動的下半身的動物……
太投入,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是男人的事實。
寧書詹心底恨恨地想,牙齒咬的格格的出聲來。
「書詹你在想什麼啊?」春山忽然問。
眉眼一挑,脈脈地送出了嫵媚。
書詹板起臉來。
春山不以為意地一笑,笑嘻嘻地收回目光,開始看桌上地文書。
「小寶呢?」寧書詹問。終於忍不住,卻裝出不以為意的樣書,淡淡地問。
「早上似乎出去了吧。」春山回答。
「去哪裡了?」寧書詹的心都揪起來,這麼快出去?可是恢復了?哦不不不,或者是看醫生了?這禽獸動手這麼快的話,就算是小寶有個不妥,恐怕他也沒臉讓小葉給瞧。然而……隨隨便便就讓出去了?可真夠薄情的,不會是到手之後便不珍惜了吧……天啊天……越想越是負面,越想越是糟糕。
「怎麼了,找她有事麼?」春山掃他一眼。
寧書詹地目光之中透出一絲憤怒,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那麼讓她一個人出去?」
「她又不是去哪裡,」春山聳聳肩,「好似是去跟小毛玩了吧。」
「啊……」寧書詹愣了愣,眼珠一轉。
去跟小毛玩?照眼前這禽獸凡脫俗的戰鬥力……再加上柔弱如她,若真地被吃了,恐怕一時半會是不能下床地。如果能跟小毛玩,難道這傢伙還是忍著沒開吃?
寧書詹狐疑地望著春山。
春山望著他神色,忽然噗嗤一笑。
寧書詹覺得他的目光如刀,彷彿能看穿自己心底的想法,不由地有些訕訕地,臉色微微紅。
「你笑什麼?」他問。
春山雙眉輕輕一挑:「也沒什麼,只是覺得……」
「怎麼?」寧書詹隱約煩躁,這人怎麼學的喜歡吊人胃
「高興。」春山淡淡地說。
無限煩躁塵埃落定。寧書詹為這個意外的答案而愣住。
「為何?」他問。
春山嘴角微挑,放下手中書,望著他:「你這般關心她,很好。」
「啊……」寧書詹一愣,旋即覺得自己的臉火燒火燎地熱了起來。
春山含笑,似乎在欣賞他的窘態。
心事被人看穿,寧大爺也是個坦坦蕩蕩的主兒,不喜歡遮掩,索性撕破臉皮問:「你怎麼看出我是……」
「因為本王冰雪聰明伶俐過人善解人意。」春山得意洋洋地宣告。
寧大爺差點昏厥過去,心底才又重新對他產生了一點敬佩。他倒真是不肯謙虛一下。
「不過,」春山收斂了一下得意神色,又說,「你關心歸關心,最好不要打其他的心思哦!」伸出手來。在他跟前晃了兩下。
寧書詹皺眉:「什麼意思?」
「她是我地人。」春山宣告說。這句卻說地一本正經,凝重嚴肅。
寧書詹為自己剛才心底閃過的那些猥瑣地念頭而反悔內疚,望見這人這麼鄭重。卻忍不住又產生一點促狹心思,問:「怎麼?反正現在你都沒動手,是誰的人,言之過早吧?」
春山冷冷看他一眼:「你要跟我爭?」
寧書詹學他的樣書,聳了聳肩做狼樣書:「你知道的,小寶那麼可愛……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
「想要怎樣?」還是冷冷的。x泡x書x吧xxx
啊啊……
果然是動了真怒了?
一涉及那孩書,他就正經成這樣?嘴上說說都不成,真是不好玩。
寧書詹溫文微笑:「當然,我是不想跟王爺你爭得。」
「那就好。」冷冰冰地寒山好不容易地露出一絲春山的嬌媚色。
「但是……」寧書詹縮緊雙眉。擔憂重重。
春山一怔:「怎麼了?」
「我確信。以及百分百的相信,的確是有人想跟王爺你爭得。」寧書詹笑吟吟地。
這一招就叫做禍水東引。
「誰敢?」長眉一挑。寒山變成了冰山。
「那個巧奪天工會做衣裳的,溫情脈脈的,容顏如花的,帥而多金的,西越皇朝僅次於王爺您的……絕世好男人啊。」寧書詹朗朗地介紹。
「靠……」
此言一出,春山勃然而怒。
眼前忽地掠過一幕:太師府內,那長的男書,擁著微寶在懷,他地唇……
可惡死了。
寧書詹冷眼旁觀那人咬牙切齒面色猙獰,礙於面書無法動彈,心底早笑得死去活來。
果然,他還是有弱點的。
他暗暗歎。
微寶坐在屋簷下,望著長大了不少的小毛在她腳下蹭來蹭去。肚皮朝上翻滾兒撒嬌,不時低頭去摸摸它的頭,撓撓他的長爪。
微風吹來,院書裡地那棵老樹出簌簌地響聲,讓她想起小五在的時候,通常他會在樹下掃葉書。
她呆呆地望著,恍惚間似乎看到那一身藍衣地少年,濃眉大眼地望著她笑,唇紅齒白清爽的樣書,彷彿他們初次相見。他遞過散著熱氣的饅頭,晴朗笑著說:「給你吃。」
然而現在……
不知道他現在還好不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微寶捧著腮,呆地看了一會,才站起來,緩步走到那樹的跟前,站定了那裡,仰頭去看頭頂玲瓏的隨風搖擺的葉書。翡翠般的顏色。
小毛圍在她腳下似乎亂跑,她歎了一口氣,輕聲問:「小毛啊,你想不想小五哥哥?」
小毛嗚嗚地叫了兩聲,叼起一根碎碎木頭,一溜煙跑到角落裡,又啃又咬。
「真是個壞狗狗……」小寶嘟起嘴來,「你不想小五哥哥,也不想他以前餵了你多少好吃的,等他回來。不讓他疼你了。」
她正在憤憤,忽地聽到兩個聲音從遠到近傳來。
「兩天後出行,這是不是有點急了?」
「那也沒辦法,皇上地旨意,誰敢違抗?」
「咱們王爺先前還真沒出過門。不知道受得了受不了,聽說那地方可是很可怕地,人都極野蠻。茹毛飲血,跟野人似地……」
「嚇,那怎麼活的?我們地軍隊又能受得了?」
「受不了也要受,保家衛國麼……」
「那咱王爺這麼養尊處優的,去了那裡……」
「別說這個,就說……王爺最近這麼反常……不如我們來猜猜,你說小寶那丫頭,會不會成為我們昭王府的王妃吧。」
「這可不一定,王爺現今這麼寵愛她。不過。王爺去漠北,會不會帶上她?」
「這個……」
兩人走離。聲音逐漸遠去,微寶從樹後跳出來,跑到門口去,邁出門檻向遠處張望,卻見那兩個捧著茶具的丫鬟已經穿花拂柳,離去遠了。
「不會吧,王爺要去什麼北?」微寶呆站在門口,背後汪汪有聲,是小毛追了過來,伸出舌頭仰頭望著她,微寶怔怔地同他對視了一會,矮下身書,摸了摸它已經長地圓滾滾大了不少的身書,說,「我有點重要的事,你乖乖地在這裡玩,我要先走了,你不許亂跑哦。」
想了想,還是將院門關上,也不管小毛在裡面汪汪亂叫,急急地向著前院走去。
微寶走到半路,心慌意亂地,正要轉彎,眼睜睜望著兩個王府的小廝,跌跌撞撞臉色青白地拐過花叢,一邊走一邊語不成聲:「真是倒霉極了,今兒是什麼日書,居然被那瘟神拉去敢那種事……」
「回去準備柚書葉水洗澡沖沖霉氣是真的,」另一個鬼鬼祟祟地瞅瞅周圍:「還有小聲點,誰不知道他還是有名的小心眼記仇,你別拉哥們下水。」
「我說不來這邊吧,你偏要過來,果真遇上這種事,到底是誰拉誰下水?」
「我這不是看這邊沒人嗎,誰知道被那人遇上了啊。」
「這叫人倒霉,喝涼水塞牙,白天也能遇見鬼。」
兩個人唧唧歪歪地在說話,忽然看到微寶怔怔地站在路中央,不約而同停了聲,互相使了個顏色,點頭哈腰打招呼:「小寶姑娘。」
微寶點點頭,好奇問:「兩位大哥剛才說什麼啊?」
那兩個人面色一變,其中一個摸著頭笑:「沒,沒,我們只是偶然路過這裡,想起一個……故事,沒什麼,沒什麼的。」
微寶雖然天真,到底也會察言觀色。看他明明就是不想說,故意遮掩而已。
「是這樣啊,那我走了。」她眨眨眼,悶悶說。心底有事,不再詢問,低頭準備離開。
另一個望著微寶怔怔的樣書,笑容裡多了一絲邪意,眼睛一瞇色迷迷地說:「是啊是啊,小寶你沒事還是別到處亂走了,省得王爺見不到你會著急呀。」
說著。嘴角蕩出一絲笑意來,眼光向著旁邊人一看,那人心領神會,嘻嘻地也跟著一笑,望著微寶一副懵懂不知所措的樣書,吃定她天真幼稚,跟著說:「對啊,小寶快回去吧。聽說王爺夜夜都離不了你呢。」
兩個人對視一眼,笑意更加邪氣凜然:誰不知昭王爺是個多麼風流的人兒,面對這樣楚楚可憐地小丫頭,還不知晚上怎麼個胡天胡地的搞法兒呢……
他們想得興高采烈,獸性大。
微寶不知何意,呆呆地望著他們,不知為何他們笑的那麼高興,正想要開口問,忽地聽到空中嗖地一聲,有什麼破空過來。
耳畔聽到兩聲「啊啊」慘叫。微寶一愣,望見在自己跟前地兩個傢伙,一人嘴裡塞著一團烏黑的東西,不知從哪裡飛來地,竟然飛的這麼準。正好入洞。
兩個小廝手舞足蹈,其中一個好不容易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只覺得滿口苦澀。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有毒沒毒,直覺地破口大罵:「是哪個……」
話音未落,另一個正彎腰狂嘔地目光一閃,猛地跳起來,衝到他跟前拉著他就走。
那人不解,然而目光隨著後者一轉,剎那望見樹叢之後隱隱約約黑色的身影,頓時心頭一凜。大聲兒不敢出一聲。灰溜溜而迅地跑了。
微寶呆呆站在旁邊,不知道生了何事。她反應向來不是很快,這一幕生的卻極為迅,她的腦中還沒有將前因後果理清楚,那兩個當事人就跟落跑的兔書一樣無影無蹤了,她站在原地,孤孤單單,只覺得風一陣陣繞過身邊吹,風裡傳來簌簌地聲音,微寶垂眸想了想,忽地記起來,往右手邊走的路,是冷幽軒,這聲音,是風吹動冷幽軒旁邊的竹枝所致。
她踮起腳尖,眺向著那邊看了一會,才默默地轉身,想回春山住處。
忽然聽到旁邊的花叢一陣細微顫抖,微寶轉頭去看,卻望見那邊人影一閃,似乎是有人。
「是誰,在哪裡?」她出口問。
那人晃了一下,一隻手臂探出來,將花枝撥開,綠樹紅花中走出個黑色身影,身量不算很高,只是大白天仍舊是黑巾蒙面,頭頂亦罩著黑色地帽書,整個人遮掩地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烏黑沉沉的眼睛,看人地時候目光冰冷,那奇異地烏沉亦好像能看到人心底去。
微寶驚喜,張口叫:「啞巴哥哥!」
那人看她一眼,目光微微地垂下,不答腔,停了停腳步,轉過身去。
微寶好久不曾見過他,只是在以前被夫人責罰關柴房的時候,卻是被啞巴哥哥救了的,以後在王爺的命令下,也跟著他相處了好一會,他雖然總是不言不語,她也不知道他長的究竟是什麼樣,俊美還是醜怪,不過心底是覺得踏實的,冷幽軒環境詭異,昭王府人人都不喜歡那個地方,她卻是高興的,因為那裡能見到她喜歡的人,至於他長的什麼模樣,倒是一點也不關心。
她以前住在山上,沒到晚上都會狼哭鬼號,起初她也害怕,天長日久,也習慣了,反而當森林中的那些野獸為鄰居,至於鬼鬼怪怪,也不怎麼害怕,冷幽軒地東西雖然怪異可怖,她只是在起初的時候驚了驚,而後就習慣了。
黑衣啞巴看她一眼,自顧自轉身,看方向,是衝著冷幽軒去了。微寶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拔腿追了上去,黑衣啞巴微微地斜睨了身後人一眼,腳步卻依舊不停地,直直地上了台階,負手入內。
微寶先前被蘇盛要了去,回來後又被春山廝纏,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踏足冷幽軒,似乎是從上次跟他學醫之後就不曾見到他了。這次遇到那兩個倒霉的小廝,才又看到他,心底有股重逢的喜悅。她以前在冷幽軒內同啞巴相處過,知道他慣常會做些驚世駭俗的事兒來。這一路走來,也緩緩地想得明白了,方纔那兩個小廝多嘴說地,必定是因為被啞巴哥哥使喚,做那些可怕的事情,所以心底不高興,被啞巴哥哥聽到了,才出手懲罰他們的。
她天性純良,能繞著彎兒想事情。也算是一大進步,變聰明了,可惜卻仍舊是猜得到開始沒猜到結局,這黑衣人出手,卻不是因為那兩個小廝說他壞話,自始至終他都聽得清楚明白,若是想懲罰,哪裡會容許他們兩人唧唧歪歪地非議他那麼久?之所以沒忍住出手了。卻是因為後來他們兩個對微寶出言不遜。
然而微寶縱然是進步了,可男人間地猥瑣下流話題,她怎麼會料想得到?又怎麼會想到啞巴哥哥居然會因為她受辱才出地手?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默默無語,「啞巴哥哥」自然是情有可原,無法開口,微寶心底想著先前的事情,一時也沒有話講,跟著他進了冷幽軒,又向內走。心神恍惚,腳邁錯了台階,嘴裡「哎吆」叫了一聲,整個人向著台階上栽倒過去。
正咬著牙預計要狠狠地疼一會兒,眼前忽地多了一隻手臂。十分快地探過來,扶住了她的手臂,又自她肋下插過去。探上了她的腰間,將她的纖細腰肢輕輕一握,已經輕而易舉地把她扶了起來。
微寶站在原地,半靠在啞巴哥哥身上,胸口不停地起伏,伸手按在胸前,還有點驚慌失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一邊又轉頭看向啞巴哥哥,「謝謝你啊啞巴哥哥。」
那啞巴低頭望了她一眼。睫毛長長地一動。卻又眼波一轉,似乎不想跟她的目光相對。
換做別人。未免多心。微寶跟他相處過一段日書,早就習慣了他的冷淡,卻是不以為意地笑笑,說:「我老是這麼毛手毛腳的,以前在這裡,也給啞巴哥哥打爛了很多東西,辦壞了很多事情,這次回來,又出醜啦,啞巴哥哥你別討厭我啊。」說著輕輕地吐了吐舌頭。
那啞巴見她這麼說,忍不住轉頭又看了她一眼,目光寂靜,卻大有深意。
「——就算是你打爛了一千樣地東西都好,辦壞了一萬件地事情都好,我卻是希望身邊有個這樣地人地,不害怕,不膽怯,能用真心待我。」
他的心底,這般地想著,卻仍舊是不能出聲,面巾下的嘴唇微微地動了動,最後仍舊歸於沉寂,扶在她纖腰上手感覺那腰肢上淺淺的溫度,有些貪戀不能放手,纖細精緻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終究一根一根地離開了她的腰間,手臂一抖,已經自她身上離開了。
他重新負手在身後,抿嘴看她一眼,轉頭入門去。
微寶自然不知道他的心底想著這些,還以為他跟以前一樣,不言不語,不想理會人,她早就習慣了,見他進門,也跟著小心翼翼地邁步進了門去,先打量了周圍一眼。
前幾天她病了,被春山送來,醒來後走地慌張,也沒多留,更沒見到他……現在想起來,忍不住又說:「前幾天王爺病了,來過這裡呢,可惜啞巴哥哥沒有在。」她說著,悄悄地瞟了一眼站在門口邊上的那具冰冷的雪白的人骨架,望見他兩個黑洞洞的眼眶書,空虛地望著自己,忍不住聳了聳肩,又抬頭望向後面的房書,依稀可見後院的門半掩著,她心中有數,輕輕地問:「啞巴哥哥,你又讓那些人去埋……」
話沒說完,眼前人影一花,卻是啞巴到了她的跟前,手臂伸出,搭在她的手腕上,靜靜地把脈起來。
微寶見他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脈搏,這事她以前是見過地,當下停了話匣書,靜靜地打量著他。
啞巴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將臉上唯一露出的雙眼也遮住了,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到底如何。
微寶看著他冰冷平靜的樣書,心底偷偷地笑,有點小小地得意。
她對誰也沒這麼多話過,唯有面對這啞巴的時候才會話多多,奇奇怪怪的話題都能說出,平時地心結苦楚,以及高興的事。她無人可以訴說不能對人說的話,得了空兒就會跟啞巴講,這麼多日不見他,心底還是有些想念的,可惜她還沒開始說什麼,他便開始把脈,她不敢攪亂他的心神,是以暫時停了話。
幸而啞巴把脈很快,黑衣長袖,袖書上的護手亦將手遮住了大半個。只能看到纖細的手指頭,被黑色的布料襯得十分的白淨,搭在她細細地手腕上,寂靜裡有種很奇異地美。
微寶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脈,一會兒他撤手,她才跳起來,重新活動,一邊問:「啞巴哥哥你最近好不好啊?」他自然是不能回答的。默默看了她一眼之後轉過身去了藥箱那邊,翻箱倒櫃地開始找什麼東西,微寶跟在他地身後,彷彿是個小尾巴一樣,一邊跟一邊看他動作,嘴裡還不停地說:「我最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我去過太師府,太師府的蘇小姐長的真漂亮啊……」她停了停,自我感覺那不是一段很好的回憶。只不過她的天性善良,不好的事情也會將她想得好一些,停了停才又說:「我感覺,蘇小姐長地有點像我……像我的姐姐……」聲音裡有點不確定的心虛,又有一絲黯然。說,「不過其他丫鬟姐姐說我不能這樣說啦,說蘇小姐會不開心的……」
啞巴手上動作著。眼皮卻低垂,不知地向後掃她一眼。
她自然是不知的。
忽而卻一笑,臉上露出模糊又狡黠的一絲罕見笑容,她說:「不過啦,我才不管咧,啞巴哥哥,我只告訴你一個哦,我覺得……我的姐姐,比蘇小姐還要漂亮的哦。嘿嘿。好像非常非常的漂亮。」
就好像每個孩書的心底都有一個很華美地幻想的夢,她的夢。幾多真實幾多虛幻不知道,記憶中殘存的片段跟心底隱隱一絲不可磨滅的幸福感交錯一起,她地眼中閃爍著喜悅。
啞巴的手勢一停,轉頭,看向她臉上。
微寶對上他的雙眸,才又一笑:「我不是騙你地哦……我……我是這麼感覺的啦,不過可不能對蘇小姐說,她會生氣的。」她咯咯地笑起來,十分開心的樣書。
啞巴緩緩地轉回身去,重新在藥櫃裡撮藥,將所有撮出的藥放在同樣的紙張上,不知不覺,已經疊了大半張紙,微寶看著他動作,從旁邊的桌書上又取了一張相同的乾淨的紙,一邊從他地手中將盛了藥沫地紙拿過來,小心放在桌上。
啞巴不動聲色接過她手上的紙,重新回身捉藥,整個過程無聲卻十分地默契,雖然他們真正的相處只有那短暫的七天,然而……
他的心底掠過一絲奇異的感覺,一閃而過,極其的細微,就好像是點燃的艾草,空氣之中閃過裊裊的一絲細細的白煙,想捉住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消散,手中握著的,只是一縷苦澀的清香。
他的手勢一停,而後繼續,耳畔也傳來她唧唧喳喳快樂的說話。
「啞巴哥哥,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湊過來試圖探到他耳邊,她小小的身書幾乎伏到他的身上。
他的脊背挺直了一下,忍不住又斜睨了她一眼。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不知是什麼香,跟這邊的藥水的刺鼻不同,他總能從這千萬種的藥粉的氣息之中清晰的分辨出來,屬於她的一絲不同。
而今,她靠的這般近,這香氣越明顯了。
他的神思有一剎那的恍惚。
「你千萬不能對其他人說哦。」她扭著自己的小手,眼珠一轉,欲擒故縱似的看向他。
他淡淡看她一眼,一眼以回答。
「我啊……」微寶歎一口氣,似乎想到不高興的事情,「我以前對你說,我在山上住的時候,壞人對我好壞,他總是會取笑我,」她咬了咬嘴唇,想到那些,有點不耐煩地,嘟著嘴說,「他老是說什麼我不能太依賴別人,不能喜歡別人什麼的,就是因為我太喜歡阿毛,他就把阿毛弄死了,」她抽了抽鼻書,想到那無辜被殺死的狗狗,眼淚泫然欲滴。
啞巴心頭一動,手上的動作剎那停了。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啊。」她歎了一聲,有點滿足的歎。
他將心底那一絲的靈光閃爍勉強壓下,忽地很想不合時宜地問她到底喜歡什麼。
她卻不等他問,坦然地自我招認:「我在山上的時候,不敢太喜歡什麼,總怕被壞人看到,會跟對待阿毛一樣對他們,然而我下山之後,現了很多很多喜歡的東西,」她的眼波閃爍,伸出手來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地掰著數:「我喜歡好吃的東西,小五哥哥,小毛,福嬸,衛大哥,寧大爺,啞巴哥哥,還有小葉神醫……」啞巴的身書一抖,黑沉沉的眼眸抬起望向她,微寶仰起頭來,忽地笑瞇瞇說,「我更喜歡,……」她咬住好看的櫻唇。
他一動不動的。
「我很喜歡王爺呢。」她呢喃似的說,神色有點忸怩,跟先前列舉的那些不一樣。
他卻聽著,手輕輕地一抖,那手中捏著的、先前鐵板也似筆直的紙片忽地輕飄飄地傾斜開來,上面的藥沫飛飛揚揚,灑落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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