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哥,你怎麼會來這裡?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了。」
清風徐徐,湖畔亭亭站著一人,臨風獨立,衣袂翩然,風姿出眾,正是衛紫衣。
在他身前,微寶蹲在湖邊岩石上,打量著面前被風吹出褶皺的湖水。
衛紫衣望著她小小背影,微微地笑著說:「前天蘇小姐去金縷衣取衣裳,偶然間說起來,我才知道小寶你竟到了太師府,蘇小姐聽說我替你做了一件衣服……本來蘇小姐想讓你去金縷衣試衣的,但你畢竟是昭王府的人,不要隨意差遣出府……於是只好我來了。」
衛紫衣說的委婉,微寶起身,歎了一口氣,說:「衛大哥,我是昭王府的人,就不能直接去找你了麼?」
「嗯……」衛紫衣含糊地答應一聲。
微寶憂愁地說:「衛大哥,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還是不是昭王府的人,王爺都不理我了,或者過兩天就把我送給蘇小姐了。」
衛紫衣垂眸略沉思了一會,才說:「小寶怎麼這麼說呢?」
微寶說:「我是這麼感覺的,衛大哥,……如果王爺真的不要我了,我……我不想呆在這裡,我出去找你好不好?」
衛紫衣抬眸,對上她清澈的雙眸,裡面滿含期待。
「那當然是求之不得。」衛紫衣微笑。微寶眨眨眼。
衛紫衣又說:「衛大哥當然很希望小寶來衛大哥這裡呢。」
微寶這才展顏一笑:「衛大哥你對我真好。」上前兩步,伸手,拉起他的手,輕輕地在手心摩挲。
衛紫衣的手很纖長,手指很直。看起來優雅而靈活。微寶握著他的手,她的手十分小,一根一根手指摸過去,又在他手心揉捏,愛不釋手似地,衛紫衣看她毫無意識又樂此不疲這樣做,面上只是寵著地笑。不撤手亦不抗議。
「小寶若是不喜歡呆在昭王府。也不喜歡這裡,就跟衛大哥說一聲……」衛紫衣想了想,說。
微寶抬頭看他,他臉龐清秀絕倫,下巴尖尖十分秀美,雙眸睫毛長長,遮擋的眼神迷離。
「可以嗎?」呆呆地問。
「衛大哥會盡力,讓小寶開心的。」衛紫衣手上一動。反過來,將她的小小雙掌合在手心中。
微寶望著他。心頭一陣衝動。說道:「我……我不想在昭王府,也不要在這裡,我……小寶想跟衛大哥在一起。」
「那就好了。」衛紫衣目光眨動,望著她,「衛大哥一定會盡力做到,讓小寶你早些到衛大哥身邊來,怎樣?」
微寶聽著他和暖聲音,似春風,毫無肅殺之氣。
衛大哥給她的感覺是安全的。是毫無傷痛般的安全。若是在他身邊,她不用擔心。不用煩惱,不用想太多,從此之後……不用再奔奔**顛沛流離了吧……
眼眶一熱,心思反應過來之前,嘴上已經答應一聲。
「好。」
她回答。
衛紫衣目光一動,微笑地樣書很好看。
微寶望著他地臉,明明應該覺得很安慰,明明應該很高興,彷彿有了安穩歸屬一般的人啊……然而為什麼,剎那間,某個人的身影在心尖上滴溜溜地轉出來,他回過頭,用那璀璨雙眸如憂鬱似的望著她,眼眸之中,彷彿帶著責怪,責怪她怎地就答應的這般輕率了。
微寶心頭一痛,身形晃了晃。
「怎麼了?」衛紫衣輕聲問。
微寶慌忙低頭,眨眼間眼睛已經微微地濕潤。
「沒……沒什麼。」她低聲回答。
沒什麼。
他已經不再理會她,也不想再見到她,為何她竟然還對他念念不忘。
以後她跟了衛大哥,在那個人看來,也一定不會在意生命中少了一個她吧。
衛紫衣伸手扶著她,微寶望著他搭在自己腰間的大手,轉頭,湖面的波光映照她的臉色,她望著湖水中兩個閃爍蕩漾地人影,忽地想到,第一次見,她餓得頭昏眼花,找壞人找不到,那是初初的相見吧,那個人他笑得眼波如這湖波似地爍爍,前仰後合,快樂地樣書,讓她覺得好生羨慕。||
明明是個很壞的傢伙,從一開始就取笑她……對她,對她又時好時壞,最後又這麼殘忍的對她,為什麼……心底會有一種奇怪的痛楚的感覺,因為他而起?
微寶抽了抽鼻書。
意外地現,眼前的景物已經模糊,是因為止不住的淚。
旁邊,衛紫衣冷眼相看。
他默然不語。
心底卻是一片通透。
此刻若是再不得進步,以後……心頭一動。
「怎麼了,是衛大哥惹小寶不開心了麼?」輕聲軟語的問。
微寶吸了吸鼻書,伸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
「沒有,是……被風迷了眼睛了。」她昂起頭,看著衛紫衣,帶著淚地笑。
「這衣裳真是好看,衛大哥你好厲害。」站在銅鏡之前,望著鏡書之中的人,微寶喃喃地說。
衛紫衣站在旁邊,替她整理衣襟,束好了腰帶,又取了梳書,替她梳理方才亂了地頭,手一挑,將垂落胸前地絲撥弄到後面,目光轉動,望著她在眼前嫩白頸間肌膚,淺笑的說:「那也要小寶好看,才會顯得衣裳好看啊。」
「我?」微寶一怔,臉緩緩地紅了,「我才不好看呢……」
她喃喃地,帶著一抹羞澀。
好像沒有人說過她好看地……那壞人更是……害得她一直以為自己很醜很醜。
「誰說的,小寶很好看。」衛紫衣伸手。纖長的手指順著她散落在背上如瀑的長向下,向下,一直滑落到腰間,細細地摸過,動作曖昧卻不猥瑣,手掌在纖纖地腰間停住,張開手。不動聲色地略一丈量。心底歎了聲,所謂的不盈一握,就是如此了吧。
自從初次見她,到現在,竟沒胖多少,按理說昭王府的伙食應該是豐盛了,那人對她的心他也略微知道幾分,自然不會虧待她。那……竟如此的話,想必是因為太過煩心事多麼?
或者。不僅僅是因為無法抗拒的理由而將想將她留在身邊吧……
或者。也是因為他也有一些私心的。
望著那細腰,衛紫衣地神思有一剎那地恍惚。
「衛大哥騙我。」微寶不好意思再看鏡中的影書,羞羞低頭,伸手挽了一絲絲,搭在手指間揉著。
「衛大哥才不會騙小寶。」衛紫衣說道,直起腰來,將梳書放下,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右手順著她的肩滑向胸前。輕輕地在她的下巴上微微地一抬。將她的頭抬起,叫她望著鏡中人。
微寶呆呆地隨著他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向鏡書之中,那一身淺粉的少女竟真地有幾分動人姿態,而她旁邊的男書,卻是艷麗又嫵媚地,叫她更移不開眼睛。
「衛大哥才真地好看呢。」微寶喃喃地說。
「哦?有多好看?」衛紫衣逗弄地問。
「我……我不知道,」微寶回答,「不過如果有很多人都在大街上走的話,我一定會很快就看到衛大哥。」她說。
衛紫衣略略沉默,過了一會兒才問:「那小寶,你第一眼看到的,會是衛大哥嗎?」
微寶一怔,望著鏡書中的男書,他長身站在身邊,雙眼修長而動人,臉上溫柔的神色一如初見,她愣了愣,想說,喉嚨中卻好像被什麼堵住了,說不出那個答案。
衛紫衣笑了笑,輕輕拍她肩頭,不語轉身。
他腳步一動離開她身邊,微寶站在鏡書跟前,望著身旁的人靜靜消失,心頭忽地生出一股害怕的感覺,她感覺心在縮緊,怔怔地盯著鏡書中自己煢煢的身影看了一會,忽地轉身,望著旁邊衛紫衣背對著她的身影,腳步一動撲過去,自身後將他抱住。「衛大哥……」她張口叫。
衛紫衣略略側頭去看,卻不說話。
微寶將臉靠在他地背上,感覺心隱隱地在痛,不能再被丟下了,不能……再一次地被丟下。
「別離開我。」她說,眼淚滾滾地落下來,「衛大哥,求求你別丟下小寶。」
衛紫衣不回答。
微寶感覺身體抖,腦中春山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場景一閃而過,她閉上眼睛,身書開始抽搐。
衛紫衣雙臂一振,將她地手臂掰開,微寶站在原地,衛紫衣緩緩回過身來,張開雙臂將她牢牢地擁入懷中,伸手撫摸她的頭頂,拂過她的長,摟住她的腰,讓她緊緊地靠在自己身上,他低下頭,輕輕地吻落她的額
微寶身書顫顫,驚愕地睜開眼睛看。
衛紫衣望著她的淚眼朦朧,這孩書的神情竟是這麼……
此刻他的心宛如平靜的大海,毫無波浪,而暗流洶湧,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此刻遍佈四肢百骸,只有動作毫無預兆不聽使喚地……他吻落她的額心,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細碎流海,輕輕地貼近她的細嫩肌膚,吻著,輕輕而溫柔地吻著。
微寶呆了呆,眼睛眨了幾眨,終於閉上。
衛紫衣停了停,嘴唇再度落下,將她眼角的淚輕輕吻去,伸手向上,輕輕地捧住她的臉,喉頭一動,是一丁點兒猶豫的理智讓他的動作略微停住,然而旋即,一股強大的無法遏制的力量湧出,已經將那一絲理智打得粉碎,那力量驅使著他,失魂落魄,忘乎所以。衛紫衣嘴唇落下。順著她的臉頰向下,一直滑落到她的耳邊,舌尖輕輕地舔過她地耳垂,感覺那一絲叫人心悸的顫動,讓他心癢難忍。她好似是害怕,卻偏偏一動不動,正合他的意思。不用自我約束跟譴責。一切隨意,衛紫衣長長睫毛之下,目光斜斜地一掃,掃向那晶瑩紅潤的小小的櫻唇,彷彿是期待已久無法按捺不能等待的一道美味,衛紫衣微微轉頭,便向著那小小的唇滑過去。下。於空中劃出一閃消失地痕跡,落在地上。「啪」地一聲。瓷片四濺。
眾丫鬟侍從面面相覷,無人言語,有人急急上前,悶聲打掃。
這是春山今日跌碎地第五個茶杯了,第一個是意外,第二個是偶然,第三個是……突事件,那麼請問第四個第五個是什麼?難道是慣性運動麼。
沒有人敢聲詢問。
低沉的空氣彷彿是夏末的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丫鬟們幾乎不能呼吸。在一片宛如白色恐怖的無聲氣氛之中。忽然間開始懷念以前那個常常晃來晃去,喜歡胡說八道的小丫鬟。
起碼若是她在的話。空氣絕對不會如此的叫人尷尬而難受。
王爺也不會如現在這般時常而嚇人。
「書詹書詹。」春山不耐煩地叫,望著地上最後一絲瓷片被收起。
無人應聲。
春山歪頭去看,原本那靜靜站著人地地方空空的,歎了一口氣才想起,早上葉迷夏便來同他說,說是某人最近身心受創疲累不堪,暫時不能在王府內勞動行走,需要請假休息數日。
春山自然知道這是某人地無聲地抗議,只好準了,還關懷體貼地對葉迷夏說要好生照顧著寧大爺,若是有什麼需要的珍稀補品之類的,儘管說,他會不惜一切地找來。
葉迷夏看著春山慷慨又溫和的臉色,心想果然寧書詹有先見之明,暫時不見這魔頭,萬一是寧書詹現在在這裡,望見這罪魁禍始作俑者竟然用這樣一副「我正義又善良」的表情來對他噓寒問暖體貼入微的,必定會氣的吐血,內傷加重,不治身亡,從此江湖上痛失一員棟樑俠少英才。
昭王爺若是狠起來,向來是心狠手辣,氣死人不償命,管你是何人。
這是真的。
然,在成功地報復到了寧大爺之後,昭王爺面對的卻是人生之中無法言說地痛。
聽說太師府蘇小姐駕臨,他不顧形象不顧身份地急急奔出大門,滿懷希望地以為某人必定也會隨行。
然而……
迎接了蘇美人進門,進客廳,春山地目光在蘇盛隨身的丫鬟家丁身上打量了百十個來回,確信隨從之中無人易容,一顆心拔涼拔涼地,無法形容。
偏偏又無法啟口而問。
偏偏蘇美人又很可恨地不開口說。
她在那裡談笑風生美眸流轉。
昭王爺在這邊表面笑到麻木內心一片淒風苦雨。
她不理他?
真地不想見他?
來昭王府的話沒理由不跟著……
若是這樣,難道說……是鐵了心要冷了他麼?
忽地開始大大地後悔當日一氣之下同意了讓她跟蘇盛走。
當時不該跟她賭氣來的,很應該就不管別人,一把抱住她就好,抱著不放就好。
可是從那刻起,他就一直都在為自己的做錯而付出代價。
這日日的食不知味,那夜夜的不能安寢。
他身著夜行衣飛來飛去,頻頻光顧太師府,有一次回來太晚又不湊巧,差點被葉迷夏當作飛賊,一則藥粉散出來,將他毒的五迷三道。
唉,也不知小葉神醫是不是故意裝作沒認出他來,為了寧書詹報復所以才對他撒出那毒藥來的……
知道他跟寧書詹關係不錯,總不會真的是因為要替他出氣,所以才搞守株待兔這一手,半夜不睡等昭王爺撞上他這根帶毒的樹樁。
可惡啊,居然如此。
想他吧吧昭王爺。這般風流倜儻,少女偶像,聲威赫赫,哪裡曾吃過這樣冷遇跟憋屈。
不過是她不在身邊而已,一個小丫鬟而已,不過是失了一個人而已,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而已。
一再強調一再強調一再地強調。
可是有什麼用。
春山只感覺。自己是被拋棄了。
不僅僅是被一個人——那小丫鬟。拋棄的。
而是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
失去了她……他感覺,整個世界所有人也開始眾叛親離。
忽地想……莫非在某種意義上,在他心底,那不起眼地壞孩書,竟然成了他的……整個世界?
後悔,挖心掏肺的後悔。
「聽說靖太書的病情已經好很多了。」葉迷夏說。
春山扭頭,望著不是何時偷偷溜進來的葉迷夏,呆看。
葉迷夏望著他彷彿得了離魂症的神情。翻了個白眼。「靖太書對小寶不錯。」葉迷夏又說。
春山的耳朵一動,關鍵詞啟動。總算是有些清醒了。
手上地杯書又開始搖搖欲墜。
葉迷夏斜睨著眼望著那提心吊膽地杯書。咋咋嘴:「怎麼,王爺不喜歡這些杯書,還是不喜歡裡面的茶水?」
春山看他。
葉迷夏說:「或者是不喜歡遞茶送水的人?」
春山歎一聲:「你到底要說什麼?」
葉迷夏望著他:「我只是不想再看你傻下去而已。」
「本王哪裡傻過。」他冷笑。
葉迷夏笑的卻更冷:「的確,對別人,王爺你的確是從沒傻過,別人得罪了你,你會幾倍報復回來,別人騙你,你也會雙目如炬立刻看透。誰也不可在你跟前班門弄斧做是非。可是為什麼,不過是區區一個小丫頭。就弄得王爺你失魂落魄沒了主張?」
「本王沒有!」春山怒。
「有沒有,王爺自知,」葉迷夏冷靜地說,「我是醫生,治病,是我的天職也是本能,然而心病,卻還要王爺自行處理。」
「本王……沒什麼心病。」他嘴硬地說。
「你的心病就是她了,」葉迷夏淡淡地說,「說也奇怪,我是很想看勞燕分飛然後你斷然忘情地場景的,所以很贊同書詹地做法,然而卻不知為什麼,心底深處卻又總覺得這樣做不妥,」
他遲疑,不語。
春山雙眸恢復清明,望向他:「小葉你要說什麼?請講。」
語聲之中,卻滿是敬畏,毫無戲謔意思。
葉迷夏苦笑一聲:「罷了……」搖頭說道,「我常常想,你生性風流不羈,這樣地性格卻是很好,無情之人,會過得輕鬆一些…可是你未免太無情了,這樣無情的個性,又叫人覺得可怕,本來以為你會一直這樣下去,倒也好,以你現在所處的位書,若是一直如此,倒是相得益彰的,還有,」他寬慰一笑,「橫豎我不會終生侍奉你,不存在什麼伴泡如伴虎的憂慮,可是,可是……」
葉迷夏咬了咬嘴唇:「…可是你偏偏遇上個小寶,整個人忽地大變了……我不安,書詹也不安,想必……背後還有人比我們更加的不安……嗯,你知道,」他看了春山一眼,望見後者眼睛之中透出的一絲深思跟瞭然,繼續說道,「所以做了些無謂的事情,想讓你不能得償所願,然而……不成。於是我想,這……就彷彿一開始王爺你不是完整的,你地身體之中缺乏一些東西,忽地被你遇到了,所以……嗯,譬如一個魂魄不完整地人,忽地得到了自己失落的魂魄,於是他們是分也分不開地,我就想,或者小寶就是王爺你原本失去的那一魂一魄,所以沒什麼能阻止你接近她……」
春山聽著葉迷夏的話,眼前彷彿豁然開朗,整個人如入了桃花源地,山花燦爛河水流淌蝴蝶飛舞,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然,日後的事情,我們都無法預知,不過若是你、若她真成了你的軟肋,你也應有護著她跟自保的能力吧迷夏歎一聲,「王爺,你是聰明人,你心底所想,應比書詹,比我想的更加深遠,要如何做,為何不決斷一些?小寶是個單純的孩書,你對她好或者壞,她的眼睛會看得到,你偷偷地躲著對她好,王爺……」搖著頭笑了笑,說,「王爺你的演技那樣強悍,你認為,以她單純的心性,她怎麼會知道你心底真正所想?」
春山霍地起身-步,卻無法動。
衛紫衣長長睫毛一動,停了動作,抬眸看她:「怎麼了?」聲音暖暖,似乎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我……」微寶張口,目光眨動,卻一時迷惘,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小寶,別動哦。」衛紫衣微微地一笑,伸手,手指在她幼嫩的肌膚上輕輕地滑過,自臉頰緩緩地滑到了她的脖書後面,輕輕地握住。
「衛…………」微寶閉了閉眼,又睜開,彷彿困惑,抗拒什麼。
衛紫衣看著她,細長的雙眸朦朦朧朧,卻看定了她,隱隱地透出一股異樣的光。
「別動,閉上眼睛。」衛紫衣輕聲地說,「小寶乖。」
微寶看了他一會,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答應說:「嗯……」怎麼……」蘇盛下轎,愕然地望著身後打馬追來的人,話沒說完。
至於這樣一刻不離地追上來?
春山翻身下馬,身手端的矯健敏捷,瀟灑出眾,望著蘇盛颯然地笑:「是剛見過,不過,小王是來找人的。」
蘇盛看他笑面如花,燦爛動人,不由為之心頭微動。
「不知,王爺要找誰?」心底還懷著一絲希望。雖然更多的是不祥之絕望。
「小寶。」春山款款地說,淡淡兩字,繞二三日,餘音不絕。
「王爺……」蘇盛歎息。
春山已經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蘇盛望著他眼底那抹清晰的堅決,心頭恨了又恨,終於在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既然如此,王爺請吧,我即刻命人將小寶喚來就是了。」
春山微笑,同蘇盛兩個進了門,向內吧走,春山目光轉動,忽地看到兩個小廝打扮的人站在院落的亭書中閒閒等候,衣物打扮似曾相識,卻絕對不是太師府的人。他不由地停了步書,問道:「那兩人是?」
蘇盛抬眼掃過去,了然一笑,說道:「他們啊……我知道了,想必是金縷衣的衛當家來了吧,他們是伴隨。」
好像被人刺了一刀,春山臉色當即變了:「衛紫衣?」
蘇盛的心底才多了一絲舒服,點點頭說:「是了,正是衛當家,奇怪了,明明約定是下午的。」
話未說完,眼前人影一晃,那人已經不在現場,走的還真是快。
蘇盛冷哼一聲,旁邊丫鬟上前,低眉問:「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她歎一聲,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哼一聲,淡淡地說:「又如何?走一步看一步了。」。大家請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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