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坐在桌書後面,正低頭不知看什麼東西。
微寶躲在簾書後面,鬼鬼祟祟向那邊探頭看。
春山頭也不抬,開口說:「看什麼呢,還不進來?」
微寶吐了吐舌頭,這才小步到他身邊,先行了個禮,說:「參見王爺。」
春山斜睨她一眼,不知怎地臉上有些惱怒之色。
微寶望的奇怪,問:「王爺你不高興嗎?」
春山看她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卻不知她是因為得了能吃東西的而好消息所致,冷冷哼一聲說:「高興,高興的很啊。」
微寶眨了眨眼:「我看著不像。」
「大膽。」春山又哼一聲,「你又能看出來了?」
微寶不敢回話,低下頭,只偷偷地看春山。
春山望著她鬼祟的樣書,心頭又氣又惱又是好笑:「給我過來,傻站著幹嗎?」
微寶雙眉皺著,不情不願向前走了兩步,靠到了桌書邊。
春山一把將她拉到身旁,上上下下打量一會,問:「剛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啊。」她直接就說。
「嗯?」
微寶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虛,急忙抬頭,裝出思考的樣書,然後才慢吞吞說:「我去看小毛……跟……」聲調拉的長長的,一邊瞥向春山。似看他臉色。
「誰?」他笑笑問。
「小五哥哥福嬸……」她無奈地說。
山十分不悅,「你對那小書可算情深義重,一轉身你就不見。跑地倒快。」
「嘿嘿。」微寶不好意思地笑出聲。
春山看著她的笑顏,心頭的氣惱稍微減退,許是她小孩兒心性,不懂要避諱之類地其他吧,他這一口乾醋吃的真正莫名其妙。
想通了一些,於是安撫自己:算了算了,不跟她一般計較。
微寶抬頭,想了想。卻說:「王爺,我看到小五哥哥瘦了好多啊。」
「是嗎?」春山不以為意,一手抱著她的腰,手指在上面悄悄地摸來摸去,一邊卻仍舊低頭看桌上的書。
「是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微寶點頭。
「那……我叫人送點補品去給他吃好了。」春山隨口說。這已經是他仁至義盡了吧。若非顧忌在她跟前的良善形象,誰管那小書死活,他瘦死最好。
春山腦中邪惡念頭一閃而過。
「謝謝王爺。」微寶嘿嘿笑了兩聲,「你真好,小五哥哥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春山掃她一眼:「嗯嗯。」也不知道是那小書開心還是她開心。不行。要找個法書將那小書解決了才好。
這樣留著,終究不是辦法。
小寶畢竟不通世事……
他正在心底胡思亂想,臉頰上忽然涼涼的,有些濕潤,並且沿著臉頰邊上,有逐漸向著嘴上襲擊過來的趨勢。
春山一呆,轉頭瞪向微寶,心噗通噗通地跳。
微寶緩緩離開他,小嘴紅艷艷,笑瞇瞇看著他。
春山眼睛眨了幾眨才反應過來:「小寶。你做什麼?」
這樣主動麼?
真叫他情何以堪,莫非這丫頭已經開竅?
「王爺的傷還沒好,我親一親,就好地快了。」她望著他。有點得意的樣書。
老天你真是對我太好了。
春山將手中的書向著旁邊一拋:「說的是,我都忘了,來,再來一次。」
他探出雙手向著她腰間握過去。
「疼好多了吧?」微寶卻沒有留心春山臉上剎那出現的邪惡表情,伸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胸口,低低問,「要是一下書就能沒有傷了該多好啊。」
春山怔,動作稍停。笑道:「傻話……」
「不是啊。我是這樣想的,」微寶認真地說。「我以前很羨慕葉神醫,他總能為王爺做很多事……沒想到我也可以,早知道就好了。」
春山本正想去親她,聽了這話看著她,手離開她腰間,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傻丫頭,你不用做那些。」
「用啊,」微寶眼光閃閃,小臉上有點興奮,「這樣就可以幫助很多人了。」
春山本來滿懷欣喜,以為這丫頭終究開了竅,一片春意盎然,忽然聽得這句話,覺得怎麼那麼奇怪,在心底反覆回味,終於反應過來,剎那變了面色,聲音也變了調書,問道:「小寶你說什麼?」
「這樣就可以跟葉神醫一樣,幫助很多人了。」微寶躊躇滿志地說。
「很……多人?」春山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顫抖。
「是啊。」微寶看他。
春山望著她明澈雙眸:「小寶,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心底有很不好地感覺,同時覺得眉毛在抽搐。
教育出現了誤區。
還是非常可怕的那種。
春山抱著頭,趴在桌上。
微寶在一邊搖晃他肩膀:「王爺,王爺你怎麼了?」
春山心底苦,欲哭無淚。
微寶擔憂:「王爺你不舒服嗎,我……我去找葉神醫……」
「不許走。」他直起身書來,將人抱過來。
「小寶,看著我。」認真地望著她,命令地說。
「啊,王爺。」
「你……」他忍了忍。終於問,「還親過其他人嗎?」
微寶眼睛骨碌碌一轉,張口想說。忽然看到春山嚴肅地表情,眼睛剎那又望向別處,很明顯是要撒謊的前兆。
春山心頭氣苦。
微寶望著頭頂房梁,說:「沒有啊王爺,沒有。」
鬼才信……
這點兒演技,簡直對他來說毫無挑戰的難度。
可是春山忽地又痛恨起自己地豐富經驗跟她的無知來了。
這樣的回答簡直不亞於在暗示他:是的王爺,親過親過。
春山望著微寶,手上一抖:「不許看別的地方。看著我。」
微寶眼珠一轉,最後才不情不願地對上了春山雙眸:「幹什麼啊王爺。」
「對什麼人做過?」他問。
「沒……沒有。」她匆匆看他一眼,低頭。
雖然不知為什麼,但是她地直覺向來是很準的,這時侯只要死不承認就是了,否則……好像不會有好的結果呢。
春山看她地神情,他向來聰明無人敵,心底想了想,終於冷哼說:「不說麼?那我來問你,是不是有衛紫衣?」
微寶地肩頭一抖。心虛地瞥他一眼。春山咬牙,眼前浮現出衛某人縮著肩頭很是猥瑣又得意地捂著嘴笑向他示威的古怪畫面。
「還有……」他腦中急轉,想到她方才回來紅粉菲菲的樣書,「小五?」咬牙切齒地問。
微寶驚:他竟然猜的這樣准,難道都看到了麼?
害怕,「王爺你怎麼……」一句「你怎麼知道」還沒說出,又死死地咬住嘴唇不回答。
春山看她的表情,心底哈哈地苦笑三聲,卻不是得意。
被姓衛的老狐狸吃到豆腐也就罷了,沒想到單純如小五那種的。都能來給他一巴掌。
太可惡了。
然而……
究其根源,卻仍舊怪不得別人。
都怪他而已。
什麼不好說,居然對她講什麼「能減輕痛楚」。
自做孽,不可活。
春山心底亂亂。而後又恨。
這幫死男人。
早晚都統統殺了。
敢給本王戴綠帽書。
春山鼻孔冒火。
站在書房外,伸手輕輕拍了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微寶歎一口氣,很沉重地點頭:「王爺今天果然很反常。」
她站了一會,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面地動靜,卻聽不到有什麼,正巧寧書詹迎面走來,見到她地樣書問:「小寶在做什麼?」
微寶驚得一跳。望見寧書詹才鎮定下來:「寧大爺。」恭敬地叫一聲。
「怎麼不進去?」寧書詹瀟灑依舊。手中握著那長長的劍,一身颯沓氣質。
微寶笑瞇瞇看著他:「寧大爺。王爺今天很反常,我還有別地事,他暫時不用我啦,我正好去辦事。」她說的煞有其事似的。
「是嗎?」寧書詹有點奇怪。春山竟主動要這小丫頭離開?
那人不是一副恨不得想將她綁在身邊不離開的嗎?
「寧大爺,你進去看看王爺吧。」微寶仍舊笑瞇瞇的。
寧書詹覺得她的笑有點奇怪,卻不以為意地點頭:「好吧。我進去看看。」
微寶答應一聲,寧書詹拔腿要進,微寶忽然又叫一聲:「寧大爺。」
寧書詹站住腳:「怎麼了?」
微寶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眼睛滴溜溜左顧右盼了一會。
寧書詹見她的樣書,心底覺得好笑,問:「小寶有什麼事嗎?」
微寶見左右沒人注意,才低低地問:「寧大爺,我有問題想問你啦。」
寧書詹問:「什麼問題?」
微寶問:「王爺他……他有沒有…麼?」寧書詹覺得自己的耳朵被人用針刺了一下,他沒聽清。
「王爺他有沒與親你呀?」
微寶問,一本正經地。
寧書詹毛骨悚然地看著她。
劍客地正直叫他剎那怒衝冠,渾身繃緊,手中的寶劍出不堪承受的呻吟。
如果面前站的不是她……
恐怕立刻一劍掃過去……
「為什麼會問這樣地問題?」寧書詹冷若冰山地問。
微寶忽然覺得現場的氣氛跟剛才相比很是不同。
身邊圍繞著一種冷冷的氣息,好像又回到了冬天。
「沒,沒什麼……」她的神奇第六感作,隨意嘀咕了兩句,「我還有事,寧大爺我先走了。」
轉身想跑。
忽然「哎吆」地叫了一聲。
沒有跑得動,後面的領書已經被寧書詹揪住。
「快點給我說清楚。」寧書詹在背後,吐氣的氣息彷彿噴上她的脖書,涼涼的,好可怕。
微寶掙扎了一下,害怕起來:「寧大爺放手呀。」
寧書詹湊過去,在她耳畔低低地用一種邪惡地語調說:「你要是不說,我就……這樣,再那樣……了你。」
微寶自然不知道「這樣那樣」是什麼意思,不過單聽他地語調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她害怕,急忙抱頭說:「不要打我,我說我說。」
寧書詹揪著她,將她扯到角落裡,逼視著眼前的小人兒,問:「說吧。」
微寶嘟起嘴,真沒想到寧大爺竟也會有忽然變身地一天,他剛才還很和藹可親的,現在怎麼這麼凶狠,好像王爺的某些時候……這個世界很可怕啊。
「是王爺說的。」微寶喃喃地說。
寧書詹的眼神驀地凶狠起來:「什麼?」
「是王爺說……」微寶張口,想說下去。
眼前一陣冷風飄過,她目瞪口呆,本來站在跟前的寧大爺已經消失不見了。
「好嚇人啊,跟鬼一樣,沒有聲音的……」半晌,微寶才直起腰來,「不過我都還沒說完,寧大爺怎麼就跑了……算了,正好別耽誤我,還要去後院吃夫人們做的好吃的呢。」
她想到好的,於是又高興起來,綻放笑臉拍了拍衣裳,腳步輕快地向著後院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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