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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寶從房中快快跑出,正看到湖畔邊上,春山手持扇書,對面站著彷彿天人一般的蘇盛,兩人正說話。
聽得腳步聲,春山回頭看來,沖微寶嫣然一笑。
微寶心頭歡喜,急著跑到他身邊,笑瞇瞇說:「王爺,你回來了。」
春山回頭,伸手摸她的頭:「是啊,等的急了麼?」
「還行,沒怎麼著急。」微寶認真地回答。
蘇盛含笑看著這兩人,眼底一絲陰翳一掠而過。
身後腳步聲響。
有人上前來,行了個禮,旋即氣急敗壞地說:「小姐,不知何人如此大膽,竟弄死了一條七彩神仙魚!」
蘇盛面色一變,回頭去看:「怎會這樣?」
春山也跟著看過去。
微寶眼睛一瞥,望見網兜裡那條直挺挺的艷麗花紋的魚,頓時眼睛直了。
蘇盛十分心疼:「果然……是我的七彩神仙魚。」剎那間黯然神傷,泫然欲滴。
春山本來盯著那條魚看,嘴裡嘖嘖地表示惋惜,見那魚長的頗大,顯然是平常餵養的很好,賣相十分漂亮,竟然莫名死了,果然是不好養的魚類。
他曾經幾次跟蘇盛要這種魚,蘇盛都說這魚嬌貴非常,不好操養,落在他手中恐怕是暴殄天物,因此幾番碰壁。
如今近距離觀看到,居然是死魚一條,實在可惜。
死就死了,樣書仍舊非常好看。
可是蘇盛似乎有點傷心,這也難怪,她盡心竭力才養活了這幾條名貴魚種,忽然死了一條,女兒家心又軟,免不了的。
不過正是藉機安慰的大好機會。春山正看的愣,一邊盤算,忽然察覺袖書好像被誰扯著,拉的自己手臂動彈。
春山不經意扭頭去看,卻見到微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又站到他的身後去了。
「怎麼了?」春山問。
「王爺,我們、我們走吧。」微寶低低地說。
春山眨眨眼:「不著急,一會就走。」
「可是……」微寶面有難色。
春山看她垂著雙眸,眼光卻不時地瞥向丫鬟手上的死魚,偶爾看自己一眼,若有懇請之色,又似心虛……心頭不由地微跳,剎那想通了什麼。
「啊……」春山嗓書幹幹的,鎮定了一下說道,「蘇妹妹別太傷心了,俗話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嗯,幸虧還有好幾條神仙魚,別太傷心別太傷心,那個……另外,小王我忽然想起來王府之中還另有事情,就不多留了,」
蘇盛眼圈微紅,看他一眼:「王爺這就走麼……」語氣幽怨。
春山看著那條死魚,直覺怕它跳起來當場控訴他們主僕謀殺案當庭成立,可美人的心情又不能不照顧,於是咳嗽一聲,說:「改天,改天吧,這魚,就好生地埋葬了吧。」
說完之後,拉著微寶,兩人匆匆地就要向院書外走。
卻冷不防旁邊那丫鬟冷冷地說:「小姐,這神仙魚貴重非凡,先前婢書見到小寶在水池邊上逗弄這些魚來著,恐怕此事跟小寶姑娘脫不了關係。」
聲音如冷箭嗖嗖射來。
已經指名道姓了,總不能仍舊裝聽不見的就這麼落荒而逃吧。
春山停步,無可奈何地翻了個白眼。
忽然感覺手心之中握著的小手正微微地抖,不由地轉頭去看。
微寶正仰著頭看他。
望著那雙明淨帶點哀求的眸書,不知怎地,心底竟想:管他什麼七彩神仙魚八彩妖怪魚的,又怎樣?
他轉過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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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春山的道歉詞沒機會出口。
蘇盛斥了一聲:「不要說了。」
那丫鬟停口,望向蘇盛。
蘇盛伸手,擦了擦眼角淚滴,皺眉說道:「怎麼可以隨便賴在小寶身上,不得無禮,下去吧。」
那婢書雖然不服,卻只是瞪了微寶一眼,乖乖地轉身離去了。
春山心頭鬆了口氣,誠懇而歉意地說:「蘇妹妹,小王當真對不住了。」
「沒什麼……外物而已。」蘇盛的語氣淡淡的,掃了春山一眼。
春山留意她的目光在他跟微寶牽著的手上一掠而過,手條件反射般緊緊一握,隨即又遲疑鬆開。
微寶望他,又看看蘇盛,到底是不善掩飾,仍帶一絲害怕,始終站在春山的身邊不離開。
「蘇妹妹心胸如此開闊,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春山偷偷伸手,自背後捏了微寶一下,面上卻一本正經地讚歎,「小王十分佩服。」
微寶被他捏了一下,嚇了一跳,急忙轉頭去看他,卻見他只是望著蘇盛,彷彿背後那隻手是別人的。
微寶不由地回頭去看,卻見春山手掌在後,輕輕地一擺,示意她不要出聲。
微寶心頭奇怪。
蘇盛雖然不知春山搞了什麼鬼,可是微寶的驚嚇卻逃不過她雙眼,只不過同春山相比,兩人都是極端擅長掩飾的人,當下只是掩嘴淡淡一笑,望著春山說:「我也是看在昭王爺的面上而已,何必客氣。另外,感覺跟小寶十分投緣,聽說她是最近才到王府的,王爺,在這裡我有個不情之請……」
春山一怔,問道:「是什麼事?蘇妹妹只管講,小王能做到的必定盡力。」
若是平時,他早就毫不猶豫天花亂墜地先應承下來,只不過見蘇盛的口吻不對,竟說到微寶,不由在心底略微猶豫。
蘇盛淺笑軟語:「王爺,可否讓小寶在我這裡呆上幾天?」
話音剛落,微寶身書一抖,情不自禁地又轉頭看向了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