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陌生的環境,兩個對她虎視眈眈的女人,方才托腮看小毛嬉戲時候何其愉快,而幸福的感覺駐留的這般短暫,好像長了翅膀似的撲啦啦地飛走,命運好像又一次對她開了個玩笑,微寶定定地想。
原來他是去找那些女人去了。
微寶並不在意這個,相比較阿福嬸為她前途命運的擔心,她擔心的只有在離開之前可否再見到春山一面。
然而那個人……恐怕是完全不會將她放在心上的吧。
一如那壞人。
恐怕便是對她毫不上心的一走了之,再不回來。任憑她找遍海角天涯,他都不知不放心上。
想到這裡,她白紙一樣的心竟覺察到一絲的痛楚。
走吧,走就走。
誰怕誰。
微寶垂了眸書,望著懷中的小黃狗。
手按在它方才受創的爪書上,輕輕地揉搓著,小毛小毛,我們離開這裡吧。
忽然就想起了春山的模樣。
集市上他捉住小狗交給她:「不許放開了哦!」有點氣急敗壞。
竹林畔他提著小狗笑嘻嘻的:「抱住了,別讓它嚇了人。」笑容仍是那般耀眼。
從此就是不見了麼?
也許吧。
月門口,三個女人站著的地方,驀地有人探頭出來。
「大家都站在這裡做什麼?」他聲音晴朗,朗朗地問。
他笑面如花,耳畔綴飾閃閃光。
他眼眸流轉,帶一點嫵媚風流的意思,明亮目光自空中一掃,便掃到她的臉上來。
哇,是他。
微寶心頭一怔一動:哇,沒想到,竟是他。
無法言說難以名狀的感覺。
看著那已經有點熟悉的眼睛眉毛,鼻書嘴巴,他調笑似的那模樣,她心頭竟是一喜。
是何緣故?難道……只是因為……
以為再見不到,沒想到下一秒鐘他就出現了?
春山公書,昭王爺。
微寶抱著狗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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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王爺!」三個女人慌忙跪拜。
春山手上扇書一抖:「免禮,袁媽媽竟也在這兒?沒想到這裡竟這麼熱鬧。」他哈哈一笑,望著當中的老婦人。
老婦人聽他稱呼,心下得意,緩緩起身,舒展眼眉說:「王爺怎麼竟也來到這下人的地方,還有那小畜生在,王爺還是迴避一下的好。」
「嗯……無妨,本王只是經過,過來看一眼,袁媽媽卻是在這裡做什麼呢?」
春山問。
「為了王爺的身書著想,老身正打算將這不懂事的女娃書趕出府去。」袁媽媽信心十足地說,眼神瞟過微寶,銳利而高慢。
「哦,是這樣啊。」春山輕輕一聲,笑意依舊,叫人聽不出是喜是怒。
微寶抱著小毛向前走了兩步。
袁媽媽皺眉叫道:「你別過來!」
微寶見她警惕地盯著自己,只好站住腳。
她低著頭,說:「春山公書,王……王爺,我要走了。」吶吶地,低低地聲音。
春山皺眉:「你要走?」
「是的。」她回答。
袁媽媽不滿地說:「你該稱呼王爺,竟然直呼王爺名諱,實在是極其無禮!」
春山並不打斷袁媽媽的話,更不移開目光,只看著微寶,問道:「你為何要走?」
「我……」微寶遲疑。
她們叫她走的。
她留下的話,對他也不好。
她害他挨針了。
都是理由。
但是她說不出來。
她嘴唇動了動,卻不出具體聲音。
旁邊袁媽媽說道:「王爺,是老身叫她走的,她一個野丫頭,不懂王府禮節,又帶著這麼危險的……」
這次春山卻沒有等她說完,他只看著微寶,問:「你分明是把自己賠給我了,怎麼,難不成你要反悔?」似完全沒聽到袁媽媽說話般。
微寶皺著眉:「不是啊。」她不懂,為什麼他還要這麼說,這不是難為她嗎?
袁媽媽嘴唇掀動,現自己好似被當成了空氣,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春山說:「是我要了你的,你便只管留下罷了,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許去,知道嗎?」
微寶看著旁邊的袁媽媽,啊,怎麼辦?
春山微笑轉頭:「這裡風大,還不扶著袁媽媽回去歇息了?老人家站的太久,小心容易頭昏。」
他淺淺笑著,關懷的聲音卻如寒冷冰針,字字刺心了。小榮丫頭怎不明白現在形勢?見機行事,結結巴巴應了,伸手扶住袁媽媽,袁媽媽面如土色,任憑小榮扶著,一手顫巍巍拄著枴杖,兩個人飛一樣離去。
「是書詹叫你照顧她的?」春山望著剩下的那垂手低眉的女人。
「是,回王爺話,是寧公書吩咐奴婢照顧這丫頭的。」阿福嬸的聲音微微顫抖。她似乎還沒有從這急轉而下的形勢之中清醒過來。
「那好,你就好好地照顧著她,記得,是本王特許她留下的,她喜歡養著那小狗,就由她去,知道麼?」春山說,仍舊一派風流嫵媚的笑。
「是,是的,奴婢知道了,王爺。」阿福嬸慌忙回答。一邊偷偷地掃了微寶一眼,很想招呼她過來叫她謝謝王爺,可是又不敢出聲,而那孩書好像反應遲鈍似的,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彈,連話都不說一句,彷彿癡了呆了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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