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已經是晚上的十二點了。
朦朧月光照耀著晝夜不息的城市。清冷大街上尚有來往的車輛。溫度驟降。大家恨不能把自己緊緊裹在大衣裡。
今早路平在搶救時。有個車禍的病人情況十分嚴重。必須馬上做手術。他很快就進了手術室。在路過他時。蔓延的緊張神色是他從來沒講過的。
貌似。他從來沒有用這種緊張的神情看過自己。
他好像永遠不會擔心他。好似他從來不需要擔心。
路子軒一直等在手術室門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等在那裡。就是覺得。如果他不等在那裡。進去搶救的那個人會不會永遠都看不見他了。就這麼等著。手術室的護士進進出出好幾遍。他依然在裡面。
十二點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他也看見他。目露疲態的樣子。竟然好生令人心疼。
四目相對的時間。什麼也沒說。就這麼錯落的離開。
冬夜寒冷。卻比不上心裡面的冷。說是世上最親密的親人的人。竟也不過如此。
「少爺。我們回路宅嗎。」
路子軒在醫院待了多久。文森就在一旁候了多久。他的心情。文森看的清清楚楚。
「不要。」那個沒有人的家。回去還要幹嘛。「可是穆小姐一家這會兒應該睡了。」
街燈艷麗。五彩繽紛。當你走在回家的路上。是否希望家中為你長留一盞溫暖的小燈。
是否希望。有個人為你靜靜的等候。哼。他路子軒何時期待過這些東西。這些對於他來說虛無縹緲的東西。做夢都夢不到的東西……
竟然真的發生咋他的身上。那幢黑影重重的小樓。孤獨的豎立在鬧市中心。橫七豎八的電線接通各家各戶。
小樓裡大部分的燈都已熄滅。可唯獨三樓上不起眼的一扇小窗戶。固執的點一盞檯燈。
站在樓下朝上望去的人。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嘴角輕微的向上彎起一個顛倒眾生的弧度。這場景。竟像無數個生活劇場裡最最平凡的一幕。卻早已感動了成千上萬的人。
有時候。路子軒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執著穆雅。
她不算最妖媚的女人。脾氣也不是很好。對他就更不用說了。他若是想找一個對自己千依百順的女人來。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為什麼自己沒有去找。就是因為找回來。也馬上就不會是自己想要的了。
她身上的閃光點。正是自己沒有卻迫切渴望得到的。她能給自己的。絕不僅僅只是**上的快感。
「看吧。我路子軒也是有人在等的。」鬱悶的心情因為那盞小燈突然變得極好。
文森很久沒看見路子軒笑得如此開懷。也忍不住上揚了嘴角。
穆雅精神高度緊張著。路子軒出去一天都沒打個電話。手機居然還關機。她莫名其妙的緊張著。
其實她也不知道路子軒會不會來這裡。只是想著如果他來的話。她一定是在等他。
眼睛在打盹。耳朵卻不敢歇息。一聽到樓下有車輛經過的聲音。就神經質的蹦起來往外看。
一次兩次都不是他。她等的心煩意亂。
剛剛又聽到了車聲。就停在樓下。她從窗戶裡看下去。這裡黑乎乎的又沒有路燈。她看的不太真切。
「路子軒。是你嗎。」她也不顧半夜三更大家都睡著了。大聲喊道。
「穆小姐。少爺已經上去了。」文森恭敬的站在原地回答穆雅。
穆雅便砰砰砰的跑去開門。還沒看清楚來人。便被一個結實的懷抱擁住。那熟悉的氣息的環繞著她。
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悲傷。穆雅也沒有抗拒。反抱住他。
「有你真好。」路子軒輕聲。
穆雅無聲。輕拍了幾下他的後背。「有你更好。」
高大的身形似乎怔愣了幾秒。他放開她。大咧咧的走到餐桌邊坐下。大聲的抱怨。「餓死了。我要吃你做的意大利面。」「這麼晚了你還沒吃東西。乾脆別吃算了。」
她同樣大聲的回應他。不想兩人的聲音在這裡隔斷效果奇差無比的危樓間。其實是相當大的。
很快的。隔壁就傳來斥責聲。「三更半夜還要不要睡覺了。」
其實所謂的三更半夜。也不過是午夜十二點了而已。只是小巷的居民生活習慣是早起早睡身體好。
穆雅吐了吐舌頭。然後就聽見房間裡傳來盧淑娜的聲音。「少睡一會兒會死啊。」「我媽可真彪悍。」「你跟你媽媽不是一樣的麼。」
「我去給你做吃的。你等一下吧。」「不用了。我們去睡覺。」「可是你不是餓麼。」
「現在你再做。恐怕整幢樓的人都會來圍攻我們了。」路子軒表情淡淡的。眼神炙熱。「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做些別的事。」
「別的事。別的什麼事。」
溫熱的吻徐徐落下。一雙冰冷的手掌在她的身上肆意點火。
漫漫長夜。一室旖旎。春光無限。
第二天的早上。有冬日裡難能可貴的陽光。
吱呀聲的木床上。容顏精緻的男女相擁而眠。他們嘴角帶著笑容。淡淡的向上彎曲的眼角。顯示著一夜好夢。
人們都說。這世上。最令人艷羨的便是。總能好夢的人。
所以當穆雅被一串極大嗓門的吆喝聲給吵醒的時候。她很想出去給罪魁禍首一個狠狠的教訓。
難道不知道大叫別人的香甜的睡夢是多麼可恥的一件事麼。然而其實路子軒早就已經醒了。這裡是鬧市的小巷。人們晨昏定省。睡得早起得更早。
不只有吵醒穆雅的吆喝聲。更有其他不得不忽略的吵鬧。
可即使被吵醒。她還睡在他身旁。他又怎麼捨得起來呢。穆雅賭氣的在床上翻來翻去。就是不睜開眼睛。狹窄的小床被弄出巨大的吱吱呀呀的聲音。
路子軒把她直接按在床上。以免她隨意的翻身將他掀下去。
「現在可是早上十一點了。怎麼。還沒睡夠額。」路子軒皺著眉毛。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能睡了。
穆雅生氣的睜開眼睛。瞪的圓圓的。煞是可愛的樣子。
「也不想想昨天晚上是誰那麼沒有禮貌。害得我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好覺。現在我還全身上下疼呢。」「哦。全身上下疼。那要不要我檢查一下。」說完。在被子裡的手指便不安好心的上下游移起來。碰到她確實疼痛的地方了。壞心的縮進被子裡去就是一陣親吻。
穆雅害羞的一直追打他。被他弄的又疼又癢。
寬大的手掌在她的敏感部位肆意玩弄。火熱的親吻就著她的迷離夜越來越放肆和不知節制。
早就失去理智並且迫切渴望得到愛撫的某人。表現的特別積極。一邊瘋狂的回吻。一邊極致的配合。
路子軒哪裡會想到經過昨天晚上的**纏綿之後。她會在早上表現的如此的積極。
他興奮壞了。按著她的粉嫩櫻唇大力的吻咬。
被子下的兩人本來就是一絲不掛的。這會兒又撩撥的彼此到了情動深處。
路子軒才不管這是不是大早上。這裡是不是隔音效果奇差無比。這裡的干擾因素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滾燙的**早就蠢蠢欲動。在她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大力的進入了她。
穆雅強忍住才不至於叫出聲來。憋得一臉通紅的她痛苦的看著路子軒。一方面希望他能夠手下留情。一方面又希望他能給她最極致的歡愉。
於是。這幅誘惑的面容便讓路子軒無力招架了。
「你最好是忍著點。要是被你爸媽聽見還沒什麼。被左右鄰居聽見。就不好了吧。」
他壞壞的笑。在耳邊說著彷彿與他無關痛癢的話。
穆雅氣急敗壞的看重他。什麼叫被爸媽聽見無所謂。很有所謂好吧。她會在他們面前抬不起頭來的啦。
「混……」
她正想說什麼。路子軒賣力的律動起來。突如其來的快感令她將憤怒的詞語吞回了唇邊。
其實她特別後悔在大清早的就撩撥彼此。只是失態的發展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路子軒顯得特別的激動。動起來的時候毫不在乎是否會有人聽見。木床吱嘎響。他也不放過任何一個親吻她豐盈的機會。
穆雅承受不了如此的滅頂之災。肆掠的快感幾乎快要奪走她的全部理智。
她腦子裡想的。全部都是和路子軒在一起時的每個香艷畫面。雖然現在也正在如此。但是她停止不了。
她很想大力的叫出聲來。從前她可是以此為恥的。然而現在她很想卻不能的時候。才知道那是多麼痛苦。
偏偏路子軒只一味的照顧自己的感覺。讓她躺在他的身下承受不算。還妄圖加深兩人的感覺。
「說說看。你現在最想要什麼。」
他的聲音就像是施放了魅惑的毒咒。縈繞在耳邊迴盪了一遍又一遍。
她不想回答。他就咬著她的耳朵慢慢的吻。強烈的感覺侵蝕著她的內心。她終於徹底為他臣服。
「我要你。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