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裝模作樣的。穆雅焦急的如坐針氈。
車隊緩緩地駛近市區。車輛繁多。紅燈變換。穆雅的心情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灼難耐。
她急於想知道目的地和未知的事件。所以這次在遭遇紅燈之後。她才終於明白每次路子軒闖紅燈的心情。
偏偏這次。兩個人反過來了。路子軒好耐性的等紅燈。倒是穆雅等的極不耐煩。「文森。開過去。」「現在是紅燈呢。穆小姐。」「那又怎樣。」「這是犯法的。」「……」目無法紀的一群人竟然在她面前。突然變得奉公守法了。簡直是天下奇聞。以往的哪一次不是路子軒看路子軒的心情來決定是否闖紅燈的。或者說。路子軒這個傢伙根本就沒將闖紅燈犯法這件事放在眼裡。因為他的為所欲為並不會有什麼麻煩上身。
興許本市的市長。還熱烈歡迎他去闖紅燈呢。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只要你有錢有勢。就算是犯法怎樣。還不照樣可以無法無天。
「你很急嗎。」路子軒奇怪的問道。
「廢話。你這麼神神秘秘的。又不告訴是怎麼回事。我快要憋死了。」穆雅沒好氣的說。最討厭這樣子被蒙在鼓裡的的感覺了。大家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的感覺很不好受的。
更何況昨天晚上。他那位威嚴過度的外公專程來路宅拜訪了她。她的心情還沒反應過來。一樣是很糟糕的啊。
一大清早的就給她灌了那麼久的**湯。害得她暈暈乎乎的不知所云了。
「你急什麼。到了自己就知道了。」
路子軒憋笑都快內傷了。滿溢的幸福感就要將自己活埋。真心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是今天這種幸福的樣子。
車子開了快一個小時之後。終於停了。
穆雅準備打開車門。路子軒一隻手橫過來。制止了她打開車門的動作。
「你先別下車。文森。看著她。」
說完。他不顧穆雅還沒出口的「為什麼」。就匆匆忙忙的下車了。
「穆小姐。請耐心等待一會兒。少爺準備好之後會通知我們下車的。」
「他要準備什麼啊。請我看表演麼。」
這裡貌似是b市最繁華的地段。建有幾幢商業大樓。還有幾幢藝術形態濃厚的大廈。
這裡來來往往的行人流量。高達幾萬人。
可是。這裡有十二輛加長房車大喇喇的停在幾幢大廈中心的廣場上。居然還沒有人來趕走他們。廣場正中心是一個中型的圓形噴泉。噴泉中央有一個丘比特拿著愛神之箭的可愛石像。
音樂聲突然響起。噴泉流蕩的水流從四面八方匯出。
高低不同的水柱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噴泉水柱的地段安裝了霓虹燈。在燈光的照射下。水柱也是五顏六色。
這個噴泉的設計挺特別的。不過。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了這個噴泉。她記得以前這裡是個花圃的啊。
難道是太久沒來過。改建了都不知道嗎。路子軒的保鏢們在噴泉周圍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有人鋪了一條紅毯。一直到穆雅所在的車的地方。
也就是說。穆雅只要一下車。就是踩在紅地毯上的。
這時。文森下車。替後座的穆雅開車門。彎腰弓背。拉開車門。做了一個中世界時最尊敬的手勢。
「穆小姐。請下車吧。」
穆雅還處於懵懂無知的狀態。高跟鞋落在大紅色的柔軟地毯上。顫顫巍巍的。
有一個穿著白色蕾絲裙的小女孩。笑容甜蜜可愛。手裡舉著一隻夢幻紫色的氣球走過來。
她托著自己的手。將一根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線繫在自己的無名指上。看上去。好像她的手指戴著一隻氣球。
穆雅不知道線的另一端在哪裡。只是憑感覺跟著線的方向走。然後。線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急速下滑。
轉眼。一枚綻放華彩的鑽石戒指套在無名指上。氣球騰空。手指上的線條也消失。只留那一枚耀眼的戒指。
果然是慈善晚宴上。路子軒花了三億買來的鑽石戒指。
光天化日之下。她戴著三億在手指上。他不怕被搶啊。
激昂的協奏曲停止。轉而變成了悠揚的小提琴聲。紅地毯的另一端。路子軒拿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慢慢的走過來。
瞬間。她就明白了路子軒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太過急躁的之前。現在反而平靜了。
路子軒拿著的百合花。被獨具匠心的捆綁成一束精緻的花束。就像是個婚禮的捧花。他拿在手裡再適合不過。
驚喜來的猝不及防。就算已經知道了路子軒的目的。當他真的這樣做的時候。穆雅還是被狠狠地擊打了一次。
他半跪在自己面前。獻上百合花。一字一詞說的清晰。「很早之前。我就想說這三個字了。嫁給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你知道的。你離不開我。我更是無法失去你。」此時此刻。以穆雅和路子軒站的位置十米半徑以內劃圓。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今天剛好是週末。又是在人流量奇高的市區中心。
他們如此大膽出位的舉動。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閃光燈明明滅滅。起哄聲此起彼伏。艷羨聲和鼓掌聲連綿不絕。
腦子裡一片慌亂。穆雅忘記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回應。
他說她離不開他。他說他無法失去她。他還說。嫁給他……
「路子軒。你別玩了。快點起啦。」
「不是玩。在巴黎的時候我就佈置好一切準備跟你求婚的。可是你被展風帶走所以就破壞了。你以為我為什麼想要那枚戒指。」
所以說。路子軒在拍賣的時候毫不退讓。就是準備拿這枚戒指來跟自己求婚的。這枚名為「真愛」的戒指。當真像它的名字一樣。只是留給真心相愛的人的麼。可是。他又如何知道。他們之間就是真愛。「我……」「答應我。」廣場人群突然沸騰的厲害。大家都一邊拍手一邊齊聲大喊。「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回憶如同潮水。傷害不是假的。快樂也並非是不存在的。可為什麼最後想起來的時候。連痛苦都變成了美好。
可惜。他們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不管多麼的相愛。不同世界的人不管怎樣努力走到一起。最後都是徒勞無功。
她從前。從不相信所謂的宿命。可現在的情況。截然不同。
面對他的求婚。作為女人。沒有哪一個是不動心的。就連一開始被他玩弄的穆雅。現在也好像開口說「答應」二字。
但是她該怎麼辦。如果自私的只想到自己。那她會毀了多少安靜平淡美好的人生呢。
所以。她不能做。「不。我不能。」路子軒臉上的笑容崩潰。捧著花束的雙手險些拿不住那些花。彷彿它們重如千斤。
人群頓時發出失望的噓聲。好多種聲音在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就那麼狠心的無視。
眼淚滑落嘴角。苦澀的腥味令她除了搖頭之外什麼都無法表達。
穆雅傷心難過。終於等到這一天的時候。卻是自己不得不說不的時候。
路子軒正以一種心碎欲裂的眼光看著自己。不是沒有想過她會拒絕。但他始終認為她會答應。
果真。她無情的拒絕不外乎一記當頭棒喝將他敲醒。她。不愛他這個事實。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他不甘心。他還是想問。如果他還沒有改好。那他可以努力變成他喜歡的那個樣子。
小時候被慕容天帶到慕容家以後。他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離了誰不可以活下去的。
就算是自己的父母。當你不得不獨自一個人生活在這冰涼土地上之後。你就只能完全硬化自己的心來過活。
所以。他從來不知道。對家人對朋友。甚至是自己守護的人。那種沒法離棄的羈絆是什麼感覺。
一切都在遇到穆雅之後產生了變化。她任性倔強。正義善良。性格裡面閃閃發光的東西一直讓他很在意。
起初。他只是想著玩玩而已就算了。漸漸地。他被她天然的鮮活給吸引。她永遠活在陽光下面。而自己藏匿於陰涼處。
她身上。有自己完全沒有的東西。
她一點一滴的改變了他。把他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真真實實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這讓他發現。自己以前的生活有多麼的糟糕。
兩個世界的人相處。難免出現摩擦和傷害。每每她受傷或是消失不見。他就出現莫名其妙的煩躁感。
時間一久。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直到他越來越離不開她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已經情根深種難自拔了。
他極盡所能的表現的最好。可還是不夠好。可是穆雅你知道嗎。沒有你的我。是真的無法再繼續獨自一個人了。
不想失去。不想遺忘。就算是心痛的要死了。就算是明知道在一起還會這麼的磕磕絆絆下去。
那種想要的心情。那種不在一起就不能獨活的決心。永遠都磨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