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你只要專心的跟我度過一個美好的蜜月之行就好。其他的事。不准去想。」
他不希望她不開心。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去做。
好像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不管企圖是好是壞。最終總會變成不愉快收尾。這次。他不想再是這種結局。
雖然路子軒並沒有給穆雅說出自己的請求是什麼。但是聰明如路子軒。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擅自背負著李嫣然意外的包袱呢。
她一天沒有清楚李嫣然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她就一天都不是安心的。
不。應該說。事情搞清楚之後。她會覺得自己的罪孽減輕了一點。
殊不知。變化無常的世事中。你永遠不能預料到下一個變數。況且。誰知道罪孽誰深誰重。
「嗯。我知道了。」
穆雅閉上眼睛。本來只是想閉目養神一會兒的。卻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遠處的路子軒一直都是望著她的方向。深邃的眼眸充滿了穆雅的影子。彷彿再也容不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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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雅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巴黎下榻的酒店房間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耀眼的燈光讓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夠完全睜開。
天花板上雕刻的繁複花紋映射出復古的味道。典型的歐洲式建築和裝飾風格的房間。
由於睡得過多。穆雅並沒有什麼時差的不適應。
打開衣櫃。果然全部都是符合她尺寸的女裝。洋裝休閒裝晚禮服。各種款式各種風格。以及相應的配飾等應有盡有。
這傢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非常細心的。
洗了個澡。穆雅出來的時候。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法國頂級的料理餐車。
酒店的服務員。居然都是美型少年。穿著的黑白相間制服頗有中世紀時的騎士風範。他們正將各種餐點一一擺放在餐桌上。
而穆雅這才發現。路子軒是下榻了一間如何豪華的飯店。
奢侈啊奢侈。浪費啊浪費。
雖然這麼想。但是人家有這奢侈浪費的資格不是麼。如果有錢的話。誰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奢侈浪費一些。
「起來了。過來吃東西。」
路子軒這時和文森進來了。他手上拿著一束紫色的花束。花瓣很長很小。類似菊花的形狀。
他也剛好穿了一件白色的手工襯衣。紫色在他手上就立即顯得鮮艷起來。
穆雅不認識這是什麼花。但看他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這是什麼花。」路子軒溫暖明艷的笑。走過來。摘出其中一支。別在穆雅挽好的髮髻之上。高貴優雅的氣質中不失清新脫俗。
他似乎很喜歡。「車前菊。很適合你。」
車前菊啊。名字很好聽呢。不過這種花。戴在頭上好麼。
「好了。來吃飯。你該不會忘記了我們50公斤的約定了吧。」
穆雅愕然。還真的把這當一回事啊。話說她轉眼就忘記了。而且她吃飯及其不規律。忘記是經常的事。
只有在他身邊。他才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要吃飯。現在想起來。似乎是很貼心的舉動呢。
「那麼。我們吃完飯去哪裡。」
「去買東西。買一切你想要的東西。」
沒錯。她是說過去巴黎的話就要好好地大肆購物一番才算是沒有白去。
但那個時候只是隨便說說的話啊。他竟然就當真了。
穆雅真是越來越讀不懂路子軒的想法了。起初以為他為了囚著自己做玩物才對她時好時壞的。
現在這麼溫柔。就連自己隨便說過的話都認真地實行起來。
她真的看不懂這個男人。這個極端的男人。如果不是天使就是魔鬼了……
「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買下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買下來。」
他的話如此篤定和絕對。穆雅一瞬間的失神了。到底是不明白男人。
所以。還是算了吧。要是弄懂這麼多複雜的問題。腦細胞不知道要死多少。還不如拿來研究時尚時裝比較實在。
巴黎是時尚的發源地。浪漫的代名詞。
街道邊的小小咖啡屋。塞納河畔破碎的光影。以及著名的埃菲爾鐵塔等。不管是什麼時候都能給人浪漫的氣息。
穆雅從很早就開始嚮往可以來巴黎遊覽了。但是一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擱淺。這次算是托了路子軒的福。總算是到了巴黎。
吃過飯。穆雅並要求去「lafayette」和「巴黎春天」這兩個巴黎著名的百貨商場購物。他們同在一條奧斯曼大道上。是來往巴黎遊客必去的購物天堂。
lafayette整個建築和裝飾富麗堂皇。商品琳琅滿目。
最著名和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巴黎時裝和香水。法國的時裝在全世界有極高的聲譽。
它不僅有優質的面料。還有大膽、前衛的設計。這種追求自由、浪漫的創意一直引導者世界流行時裝的潮流。
法國香水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其中名牌香水cd、蘭蔻以及風靡全世界的香奈兒都產自法國。
穆雅雖然不是一個購物狂。但是看見如此精緻美麗的時裝香水。整個人都彷彿沐浴在聖潔的天堂中流連忘返。她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一個出來遊玩的孩子般天真無邪的笑著。
每一件讓她眼前一亮的時裝。她都必定在它面前停留很久。仔仔細細的看設計看縫合看拼接。表情認真喜不自勝。
就這麼斷斷續續的逛了兩個小時。她卻什麼都沒買。
路子軒看不下去了。拉著她去了一個高檔的餐廳。說是中場休息。
然而穆雅卻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是那些名設計師的設計更加激發起了她的神經和感覺。
她只是還想要看更多更多。怎麼可能覺得累呢。
「如果不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們就馬上回去。」路子軒見她不聽話。板著臉。硬邦邦的說著。
穆雅老實的喝了一口檸檬水。安靜下來的精緻側臉在柔和的燈影中婉轉。
那般水潤動人。如此傾城絕世。
路子軒真是霸道的不像話呢。她的行為簡直完完全全都是被限制的。還說出來旅遊呢。明明跟被看守在路宅沒什麼兩樣。
那傢伙的話。果然是不能全信的。
路子軒靜靜的觀察了她一會兒。發現她竟然是生氣了。嘟著粉嫩的櫻唇。扭著頭故意不看他。
「生氣了。」她沒有說話。他就突然湊過來。隔著一張小圓桌的距離還鉗制住她的下顎。
邪惡邪魅的笑容。低聲傳進自己的耳朵。穆雅無形之中顫抖了一下身子。心跳劇烈無比的波動。
「說話啊。是不是生氣了。」他的確是在很執著的問她。但是他又定是故意的。不然為何那眼神寫滿篤定。
穆雅穩了穩呼吸。開口回擊。「說出來好好遊玩逛街的人是你。現在無端端打亂人興致的人還是你。你說。我是不是還應該陪著笑臉跟隨你。」
穆雅自己也是一個很有主見和崇尚自由的人。她不喜歡別人事事拘管著她。這一點。盧淑娜開始的時候也和她相處的極艱難。
然而自從被路子軒強迫在路宅之後。什麼事情都不能自己拿主意了。她內心裡的反叛自然積聚成多。
現如今。路子軒對她的態度也有足夠的轉變。她開始慢慢的變得像自己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要將真實的自己展現在路子軒的面前。同時也在不經意間。肆意的消磨著路子軒對她的好。
「但你什麼都沒有買。」
「沒必要買啊。」他們總是能夠為一些小事吵上好半天。
「……」
「我喜歡的是那些設計。是希望自己終有一天能夠成為這種時裝的設計者而存在。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懂。」她的夢想。小時候變來變去都不固定。但是就在母親離世的那一個偶爾的瞬間。她決定繼續延續母親的願望--成為頂尖的時裝設計師。
她很聰明。接受知識和動手能力也很強。高中最後半年。從來沒有學過畫畫的她。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很快就能融入這個世界裡去。
為此。她也不是毫無準備和說說而已的。那已然逐漸成為自己心中的一個夢。一個失去了母親希冀寄托著的夢。
也惟有如此。她才能牢牢記住那個慢慢在記憶中流失掉的母親。
她的樣子。她的笑容。她的每句話每個動作。她的每個溫柔的撫摸……
「你哭了。」
路子軒驚奇的伸出手。替她擦拭臉頰旁滾燙的淚珠。只有一滴。卻也像是滴落在他心上般的疼。
怎麼可以讓她哭了。他至今為止做的每一件事。可不是為了讓她哭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承擔她所有的痛。只願意看見她在陽光下肆意揮灑的溫暖明媚的笑容。
路子軒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對不起。」他皺著眉。手指還在輕揩她臉上的濕潤。似乎是什麼東西紮在了心上令他焦灼不安。
穆雅驚愕的抬頭。他的道歉。誠懇真摯。眼神明亮無一絲晦暗。
他凝視著她。等待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