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姐,你是知道少爺的脾氣的,不去的話,恐怕不太好。」
閉上眼睛,穆雅已經能夠想像的到路子軒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了,那傢伙不會真的給她難看,只會在另外的地方好好的修理她。
小小的手掌暗暗的覆上微微隆起的肚子,感受著寶寶的存在,就在這一瞬間,穆雅的世界美好起來。
可愛的寶寶耶,她的肚子裡正在孕育著一個新生的生命,穆雅突然覺得自己對寶寶有著不容推卸的責任。
她是不是,要開始認真的考慮一下給寶寶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她應該去找他的父親,一個不愛她,還強迫著要她生小孩的男人。
又或者,去找另一個足夠擔當好爸爸責任的男人,反正,又不是非路子軒不可的。
他既然那麼不在乎,又何必強迫他生孩子。
反正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他們之間的契約,只是口頭上的約定而已,她是可以反悔的。
對,孩子是她一個人的,路子軒不能當好爸爸就算了,舞會是吧?
穆雅莞爾一笑,文森莫名其妙的。
一個鐘頭之後。
舞會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政客名流,商界精英,氣質名媛,魅力女星,全部聚集在一起,萬分養眼。
穆雅到的時候,路子軒的身邊圍繞著許多美女,華服加身,性感妖艷,吸引了大多數男人的眼光,頻頻投向這邊,可是路子軒穩如泰山,任憑身邊的美女們如何誘惑他,他都一動不動,只是盯著舞會會場的唯一進口。
路子軒這邊的場面十分震撼,想不讓人不注意都難。
真夠誇張的,這還是某個政府要員開的舞會耶,他們這公開的,勾三搭四,成何體統?
「路子軒,我來了。」
路子軒討厭死了她硬邦邦的叫他的名字,昨天晚上,她縮在他身下媚媚的叫他阿軒的樣子他更喜歡。
還是要在床上才比較聽話麼?
穆雅徑直走到他跟前,三五個媚眼如絲的女人靠他更緊,穆雅近身不得,就站在那裡同他講話。
誰知,路子軒斜睨看她,並沒有從美人堆裡出來的打算。
「嗯。」他冷哼一聲,算是回答。
這時候,一個酥胸半露,打扮的像是櫥窗裡面精緻的瓷器娃娃般的女人故意蹭在他的胸前,大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直想把路子軒吃掉一樣。
路子軒煩躁的推開她,失去機會,其他女人便裝作不經意的擠走她,紛紛「迎難而上」。
穆雅看的目瞪口呆,她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想到路子軒的行情這麼好,她是不是要替她的寶寶留下來?
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穆雅確定路子軒不想理她,於是轉身去找安靜一些的地方。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非要她來不可,來了又是這種態度,存心找不痛快讓她受。
躲在一處角落的牆壁,恰好是路子軒可以看見的角落,她覺得這樣挺好,免得他到時候找不到她,又惹出什麼ど蛾子!
舞會還在進行,賓主盡歡的場面,真感動。
「親愛的,一個人不無聊麼?」
俊朗的眉,清麗的眼,挺直的鼻樑,不點而朱的嘴唇。一身白色休閒的西裝,既彰顯了他英俊迷人氣質,又不失在舞會中的莊重穩健之感。傳說中,輕浮的聲音飄蕩在耳邊,穆雅抬頭,看見的卻不是一張輕浮的臉,反而清秀俊逸給人十足的好感。
穆雅微微一笑,風華絕代的美,「你好,你是?」「你不認識我,不過我倒是聽說了的好多事情,穆雅!我叫展風,我猜,那個龜毛的路子軒,一定沒有告訴你我是誰?」
「你和路子軒是認識的?那你們是,朋友麼?」
「跟那傢伙做朋友,必須要有夠硬的命才行,好了,不要管我們是什麼關係,不如我們來談一談,我們之間可以是什麼關係?」
展風越靠越近,危險的氣息濃厚,穆雅這才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她後退幾步,後背已經抵到牆壁,退無可退。
「嗯,展風是吧,你剛剛不是說聽說了我很多事情麼?是什麼事情啊?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路子軒絕寵你的事情,恐怕是全球皆知,世界震驚了,那個人是誰?是路子軒耶,他居然會寵溺一個女人到如斯地步,凡是知曉零星半點他的人,大概都會驚訝!」「你們會不會傳的太誇張了。」
「一點也不卡張,你是第一個讓他留在身邊這麼久的女人呢,是第一個讓他寧願損失上億的生意也要去找的人,是讓他拒絕了與財團千金聯姻的女人,還有很多第一次,想必你都體驗過了吧,總之,你是至今為止,他還不想放手的女人呢。」
展風說的話,穆雅不是全懂,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彷彿貨真價實童叟無欺般的真實可靠。
他的表情認真真摯,不知道是不是看錯,還有些嫉妒憤懣的情緒在。
穆雅呵呵的傻笑,「其實,這是個誤會啦。」
解釋就是掩飾,而且她該要怎麼解釋,不管怎麼樣,看上去都像是一場荒唐的鬧劇。
「你喜歡他嗎?」「啊?」「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吧,為什麼他可以像從未對待別人的那樣對待你,為什麼寵愛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就是不對你提出結婚這件事?」
展風的話,踩到了穆雅心上的點,她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她微笑著問,展風嗤笑出聲,左手是強,後面是強,前面是他,右面是他的手臂,他恰恰是不動聲色的將她圈在了一個無處可逃的境地。
邪邪的笑容,與路子軒竟有幾分相似,他低著頭,認真的看她的秀麗容顏。
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粉嫩瑩潤的水亮櫻唇,展風不自覺地哽咽,有種想要吻上去的衝動。
而且,今天她穿了一件藍色寬鬆款的長禮裙,遮住微微隆起的肚子,舉手投足優雅從容,知性誘惑氣質動人,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了。
他的另一隻手,已然覆上她的肚子,輕輕的,緩緩的撫摸了兩下,然後,他突然就笑了,有些瘋癲的模樣。
穆雅站在那裡好想逃,可她是籠中鳥,池中魚,毫無辦法!「這裡面,是他的孩子吧。」
穆雅淡淡的點頭,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沒想到啊,他居然也會有孩子,他竟然會想要生一個孩子。」
想生一個孩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雖然是為了躲避慕容天的強勢逼婚才這麼做的。「不可以要孩子麼?」她傻傻的問,不喜歡他笑的那麼諷刺的樣子。
「所以你要給他時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也許你沒等到他想通,孩子都要上學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給孩子再找一個爸爸。」
他直勾勾的望著她,那眼神分明在說,另外一個爸爸可以是他。
穆雅遠遠的看見,路子軒正端著酒杯任憑美女誘惑,眼睛正直直的看過來。
他難道一點反應都沒有啊,有個男人在調戲她耶?
對視了幾秒,穆雅覺得展風剛才說的話,簡直是空穴來風,她才不認為受到了什麼絕對的寵愛?
「你在看什麼?看那個傢伙是不是在注意你?」突然,俊逸的男子變了一幅嘴臉,猙獰不堪的沒教養著實嚇到了穆雅,他的手掐著她的下顎,狠厲。
「你一定很喜歡他對不對?」他掐的更厲害,穆雅被他過大的手勁鉗制,呼吸不暢起來。
展風沒有聽到回答,慢慢的放手,笑的儒雅無瑕,穆雅順著牆壁滑下來,身體無力!展風強勢的把她拉起來,扣在懷裡,壞壞的笑,「哼,你看,他都不來救你,看來,傳聞也不可盡信。」
她狠狠的瞪了他幾眼,他依然無動於衷,依然老神在在悠閒喝酒的樣子。
穆雅悟不懂這突然的逆轉,臉色瞬間蒼白,展風越來越近的唇,幾乎就要吻下來,她急得大哭大喊。
「路子軒!」
呼喊的尾音消失。接著是撲通倒地的悶響。然後是一個溫暖熟悉卻恨不得想揍人的懷抱。
展風躺在地上,哈哈哈的大笑幾聲,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瞪著路子軒像是要吃人的樣子。
懷中的小人兒真的被嚇到了,雙眼失去焦距,喃喃自語,「我竟然,竟然叫了你的名字。」
在遇見路子軒之前,穆雅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校園俠女,她看不慣一切不公平的事務,只要是自己碰上了,總能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去幫助最需要幫助的人。
那時候的她啊,生活有聲有色,無憂無慮!
而自從被路子軒這支妖強勢擾亂了自己的人生之後,堅強的她反而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特別是懷孕的這段日子,她幾乎是動不動的就委屈的快要掉淚。
剛剛展風對她的情況,若是換做以前,她早就瞪著眼睛對準他的下巴一拳掄上去了,哪裡輪得到他調戲?
可是,他的力氣很大,直到展風是真的要親上來的那一刻,她竟然害怕極了這種被擺佈的感覺。
繾綣愛憐情急之下,她喊出口的名字,是路子軒,好像是在自然不過的事情了,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一般!
所以此時此刻,她只能躲在他的懷抱裡,只能攫取他給予她的巨大安慰和安全,只能這樣子,才能慰藉顫動依舊的心!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傳聞都是假的呢,路子軒,你也不過如此,而已。」展風輕蔑的笑笑,盯著路子軒。
路子軒好像不當他存在的,在展風開口說完最後一個字的同一秒,他打橫抱起穆雅瀟灑的離開,離開這讓他壓抑了整整一個晚上的牢籠。
展風石化在原地,暴躁的表情無從發洩,發了瘋似的衝出去。
可是,留給他的,只剩下車子絕塵而去的最後迴響!
世界頂級的跑車,一路疾馳,路遇無數紅燈,俱都視而不見,瀟灑霸氣王者氣勢!
不到二十分鐘,路子軒的後面跟了至少二十輛警鳴大作的警車,他們一路叫喊,路子軒依然我行我素。
本來被展風驚嚇到的穆雅,現在是被路子軒給驚嚇了,他突然抽風了麼?
眼角的淚尚未滑落便已風乾,盤好的發散落下來,凌亂狂舞。
穆雅雙手緊緊的抱著座椅的靠背,不敢尖叫不敢勸阻,他這幅樣子,簡直像極了地獄使者般無情冷酷,穆雅還真拿不準,前方的路,到底是不是通往地獄?
終於,車子遠離市區,在靠近海岸的地方停下來!
「咚咚咚。」
外面有警察過來敲窗,路子軒不耐煩的搖下車窗,冷冷的問,「沒什麼事就馬上滾。」那個警察,被他囂張的話語唬的一愣一愣的,竟然忘記了要來做什麼。
後面跟上來一人,附身往車裡面看了一眼,嚇的後退三步跌倒在了地上,繼而馬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朝車子裡的路子軒敬了一個禮。
然後,滿臉堆笑,又十足的誠惶誠恐,「原來是路總裁,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打擾您了,對不起對不起,請您原諒!」他很畏懼,緊張的額角的汗水一直往下流,路子軒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他就害怕的腳軟了。
穆雅頭一次知道,路子軒原來是有這種威懾力的人,他明明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卻能夠讓人,崩潰的連逃跑都覺無力!「算你還有點見識,快點滾,我不想看見你們。」
「是是是,我們馬上滾。請您不要動怒!」
他抹了一把冷汗,暗暗竊喜路大少爺沒有怪罪他們,他還有幾天就要光榮退休了,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惹出什麼亂子出來。
於是,不在年輕的男人,穿著自以為最自豪的警察制服,帶著國家其他的榮耀,齊齊的像他的方向敬禮過後,很快的消失了。
很久之後,聽不到摩托車警車呼嘯陣陣的聲響之後,穆雅這才記起來,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穆雅的心情漸漸平復,也下車,海風呼呼的吹,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好像自從懷孕之後,她的身體就沒有以前的那麼強壯了,吹點風受點寒都能難受好幾天。
剛才在宴會上的一幕,她經過這麼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飆車之後,頓覺那根本不是一件值得耿耿於懷的事情了。
也許路子軒的可怕,遠在自己的想像之上!
夜幕降臨,星空斑斕。其實夜色中的大海,並沒有張牙舞爪般的猙獰,浪花輕拍海岸,堆積細細的海沙。
只是遠處大海沉溺在黑暗裡,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召喚願意撲向他的懷抱的人,穆雅看著看著就覺得驚悚。
路子軒坐在車頭,雙手插在褲袋裡,雙眼一直盯著無邊無垠的茫茫大海,好像在深思似的……
「路子軒,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直覺告訴她,他的反常好似都是跟她有關的。「沒有!」
簡短的兩個字後,穆雅後悔出來問他這個問題了,他全身上下的淡漠和拒人於千里之外,讓她無所適從!
如雕刻般的臉部,稜角分明俊美異常,外表看上去好像放蕩不拘,但是眼裡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亞麻色濃密的頭髮被海風吹亂,反而是憂傷的絕色,細長漠然的桃花眼,讓人一不小心就淪陷了進去。
穆雅癡癡的看的有些呆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些情緒和做法,她的心,越來越不由自己控制了。又一波海風猛烈的襲來,穆雅打了一個哈欠,雙手抱著肩膀。
路子軒總算回神,脫下西裝外套替她披上,緊緊的擁在懷裡,緊皺的眉心舒展,固執的將她往懷裡收緊,好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合二為一一般!
穆雅被他弄的呼吸都停滯了幾分,她使勁的推他,嗔怪道,「寶寶不能呼吸了啦。」
路子軒心裡面又奇跡般的綿軟了,這個女人,哪裡來的魔力,竟讓他,覺得一時一刻都離不了了。
時光彷彿靜止在了這一刻,穆雅擁著的這個男人,是全天下女人都渴望得到的男人,她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全天下都艷羨的女人呢。
可惜,如果事實的發展真的是大眾羨慕的樣子,她理所應當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現在的她,五味陳雜,什麼感覺都有!
「以後不要再和那個傢伙說話了,見到就轉身走掉。」
額!穆雅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他說的是展風,「他好像跟你很熟悉,是你親戚麼?」「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不止是那個傢伙不准說話,任何一個男人,包括你的初戀情人,都不准和他們說話,知道了麼?」霸權主義,君主獨裁啊,不和任何一個男人說話,那她也不要和他說話算了,怎麼可能有這麼霸道的人吶。
「那我爸也不能說話了麼?」「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乖乖聽話,我記得我說話很多遍。」
真是奇怪,對這個女人的耐心總是出奇的好。路子軒又皺起眉心,雖然很不喜歡為了一個人改變的感覺,卻總是心甘情願為了她改變一切。
恐怕,只要是跟他有關的一切一切,只要是威脅到她的,他都願意去改變,去為她將所有不好的全部變成最好的。
「路子軒,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霸道了!」「世界上我只需要對你一個人如此霸道就足夠了,別人,都還沒有這個資格。」
「哈哈哈,我真是受寵若驚,我是不是還要敲鑼打鼓的遊行示眾表示一下您老人家對我的獨特呢?」穆雅微微笑,開著玩笑的樣子,白眼卻翻了一個又一個,路子軒早就很驚奇了,為什麼一個人能有這麼多種可愛的表情?
明明是冷嘲熱諷,他卻生不起氣來,只是板著臉忍著笑,「小寶貝兒,我不介意在這裡,讓你欲、仙、欲、死。」
路子軒的心情一天百變,這會兒倒是明媚的身邊的花兒都盛放了。
他抵著穆雅的肩,說話的聲音充滿野性誘惑,穆雅不好意思的,可疑的臉紅,眼神飄忽著,裝作沒有聽到!
「只要不觸犯我的底線,穆雅,你要做什麼都可以。」
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穆雅扁著嘴唇,氣鼓鼓的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等了好久,聽見她在他懷裡小聲的罵他「小氣」,路子軒二話不說就將她吻了個昏天暗地。
兩人都將這段搞不清楚的慪氣階段拋之腦後,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纏纏綿綿。
海風微涼,溫柔的浪花拍打著沙灘,白色的泡沫層層疊疊,轉瞬又消失,遠處海岸上,公路邊,緊緊相擁的人兒,貪念彼此的溫度,不捨放開。
黑夜是如此迷人,又是這般危險。
只想要一份簡單的愛情,一同享受每天清晨的陽光,微風,雨露,黃昏,不要跌宕起伏的情節,不要在歲月裡離散。這樣的願望,算不算貪心。
我想要的愛情,不過是相濡以沫的過一生。接納與磨合,讓愛經得起流年。即使平平淡淡,只要能攜手白頭,相守到老。
時光從來不會因為世間的感動而放慢前進的腳步,穆雅溫和平靜的心情,得到了巨大的修復。
路子軒微微均勻的呼吸在她的頭頂纏繞,她莫名其妙的感到心安。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路子軒竟給她帶來了莫可名狀的感動和安全感,讓她知道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的世界才是一切。
從前的她活的是否太過自以為是了一點呢?
為什麼明明,自以為是的人反而是容易給人力量和勇氣的人呢?那個傢伙,除了霸道。跋扈。不羈。誇張。邪惡。壞脾氣。有時候其實也挺靠譜的!
他幫了她很多,她雖然沒有說過,但是心裡面很是感激。
但是有一種人就是這麼的可惡,明明給予了很多很多的愛,卻總是偽裝成一幅惡人的樣子去迷惑別人。
那樣子刺傷別人的同時,自己一定也很痛吧。
尤其是出生在這種上流社會的家庭裡的小孩,路子軒的暴躁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情有可原!
第一次說愛你1
夜寒露重,穆雅的眼皮子已經在打架了,她推了推靠在自己肩頭睡大覺的路子軒,慵懶的聲線,「路子軒,我們回家啦。」
路子軒並沒有睡覺,只是奇怪為為什麼那麼窄小的肩膀,竟能給他安定的力量,他貪婪的戀上了。
好像,好久沒有這麼平靜過了,這讓他想起小時候爸爸媽媽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總是會在黃昏午夜時分,牽著他和姐姐,在碧波無邊的大海邊散佈。
夕陽的餘暉照射在爸爸媽媽幸福的笑臉上,他們牽手漫步的情景,渾身上下洋溢的歡樂,感染了他。
大概是那個時候開始,他愛上了來海邊吧。
身邊的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除了熱戀的父母之外的人,能夠讓他感覺幸福的人。
「不如,就在這裡過夜吧。」
穆雅聽見路子軒雲淡風輕的話語,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在荒郊野外露宿車外?還能不能更加情景化一點啊。
她悄悄翻了一個白眼,恰巧被路子軒看見,「翻白眼也沒用,我說的就是聖旨!」「你還真以為你是皇帝啊,別鬧了,快點回家吧,我好睏了。」
身為孕婦,穆雅說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路子軒也是考慮到她身體的原因,就沒有執意如此。
他扶著穆雅的腰身,慢慢的將她送回車內。
這時,十幾輛機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吵鬧的呼喊聲音震天響,他們隨即轉頭,開著機車將他們的跑車圍成一個圈,轉來轉去。
閃光燈忽閃忽閃,晃暈了穆雅的眼睛,她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路子軒,發現路子軒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見穆雅終於對視他,綻放了一個妖邪無比的笑容,懶懶的替她關上車門。
他就站在包圍圈之中,絲毫不畏懼這突如其來的飛車一族,雙手插在褲袋裡,慵懶不耐煩的樣子,即使是被這群宵小包圍了,他依然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遺世而獨立般!
終於,車子一起停下,熄了火。
「哎呀呀,是輛世界名車呢,哥們兒,夠有錢的呀。還帶著女人在這,搞浪漫?還是要做作有意思的事情?真夠有情調的啊,哈哈哈哈!」大概是這群人中的老大模樣,三十幾歲的樣子,皮衣皮褲雞冠頭,後面還坐著一個只穿比基尼的惹火美女,摟著他一起輕視的笑。
其他的小弟,都是流里流氣的,聽見這番別有顏色的話,俱都笑的誇張,穆雅隔著車玻璃都能聽見。
不知道這群人想幹嘛,穆雅有些擔心,要不要給文森打電話?
正在猶豫,他們卻忽然停止了笑聲,因為路子軒就近摔了一個車手,連同他的機車一起,四分五裂!那個人疼的齜牙咧嘴,躺在地上依依呀呀,其他人都怒了,有幾個下來單挑,都被路子軒完美的格鬥術摔躺在地上。
穆雅微微一笑,這麼厲害呀,深藏不露呢。
路子軒正在摔一個自不量力的混蛋,後面突然發動的機車始料未及,來不及閃躲,被車身擦到,意大利手工製作的高級西裝劃破了幾道。
剛剛才站穩腳步,又從左邊橫開出來一輛機車,路子軒凜冽的氣勢,恢弘滔天,他伸腳狠狠的踢上去,機車的力量讓他退後了好幾步,但是那輛機車也轟然倒地,機主甩出去好遠。
「tnd,這是什麼人啊。」
機車黨的老大雞冠頭斥罵一聲,猛然瞥了一樣跑車內的穆雅,路子軒沒有離開過車廂五步遠的距離,原來是為了保護這個女人啊。
皮笑肉不笑,黑暗陰森。
朝身邊的小弟使了一個顏色,那個人便立刻如同離玄之箭快速朝路子軒撞去,路子軒為了閃躲,迫不得已跳離跑車的範圍。
雞冠頭陰笑著靠近車子,穆雅正在接通電話。
他來開車門,發現已經上鎖,二話不說不說掏出口袋裡的小匕首就刺破了車窗,水晶玻璃飛灑在穆雅的身上,穆雅躲不開,手臂輕微的劃傷。
他打開車門,「小美人兒,在打電話求救啊,」搶過穆雅的電話甩出去,「今天誰都救不了你們。」
「你們是什麼人?」「呵呵,你不必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因為,你們知道了也沒用。」
雞冠頭的魔爪伸進來,穆雅退到旁邊的駕駛座上,她大聲的說道,「你們知道不知道在外面被你們包圍的是什麼人?你們這樣子做,後果的可怕性你們難道不怕麼?」
「哈哈哈哈,美人兒你可真有趣,還沒有人能嚇到我南街一哥的,後果?我只知道違背我的人的下場和後果,可是非常可怕的。所以,美人兒,乖乖的跟了哥,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是問題。」「我的女人你也敢勾引?」不知道什麼時候,路子軒已經折回來了,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彷彿是來自世界末日的悲涼。
雞冠頭男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冷戰,黑著臉轉過去,依然還是不自量力,「你的女人啊,老子今天搶的就是你的女人,混蛋。」
他一掌欲扇上去,手剛拿起來,路子軒左手推了一下他的肩,他踉蹌著朝旁邊倒去,過於強壯的身體,使他沒辦法保持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老大,老大!」
「混蛋,你算哪根蔥?弟兄們,一起上!」雞冠頭惱羞成怒,叫囂呼喊著其他所有人一起圍攻,大約有十幾個人,全部圍著他,機車也在他身邊轉來轉去,路子軒難以脫身,卻依然是凜然威武的樣子。
可是那個雞冠頭依然不死心,見路子軒被圍困沒有辦法過來理會他,於是鑽進車裡攥著穆雅,穆雅死活不肯,又踢又打。
機車喧囂震撼的聲響,呲牙咧嘴的疼痛叫聲,撕心裂肺的吶喊聲,令整個場面頓時很是混亂。
終於,男女的力量懸殊不得不讓人扼腕,穆雅被強制的拉出來,手腕勒的通紅通紅,高跟鞋也踢掉了一隻,她狼狽的被雞冠頭大哥攥在手裡。
「啊!賤人。」
穆雅趁勢咬上了雞冠頭大哥的手腕,猝不及防之下被咬,他疼的厲害,隨手朝穆雅的臉上甩上去,清脆的耳光,和火辣辣的手掌印,穆雅被打得眼冒金星,幾乎就要暈過去。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還在圍困中的路子軒,髮絲輕舞,風中凌亂,頭重腳輕了。
然後,美群飄飄,唯美的一倒!
像是心電感應一般,路子軒雙眼猩紅,湧現出了危險的殺氣,完美的格鬥技巧幾乎是完勝的。
不到五分鐘,剩下的人就被他全部撂倒,只餘戰戰兢兢站在穆雅身邊的雞冠頭大哥。
他粗魯的將穆雅從地上拉起來,走向不遠處的機車旁,試圖帶走她。
路子軒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穆雅被人帶走呢,而且那個人未免也太自不量力,竟敢在他面前造次這麼久?
那是非人類才會有的速度吧,比凌波微步還要更勝一籌,上一秒他還在那遠處維持著摔倒人的姿勢,下一秒就已經瞬間移動到了雞冠頭和穆雅這邊。
「怎麼?急著要走啊,不想再玩玩麼?」輕蔑的話語,顯現出說話之人的狂妄至極。
雞冠頭被他這神乎其技的功力給嚇的雙腿打顫了,扶著機車的手一鬆,重型物體直直的向穆雅的方向偏過去。
雞冠頭豎在路子軒和穆雅之間,幾乎是在同一秒,他一腳大力的踢開了雞冠頭,整個人撲到穆雅身上,還是避免不了機車倒下來的瞬間。
時間彷彿是靜止的,只有呼嘯而過的海風獵獵作響,一直處於迷迷糊糊狀態中的穆雅看清護在上方的路子軒,驚愕的雙眼,有晶瑩閃爍!
「阿軒,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有事,你快起來啊,你神經病啊,幹嘛跑過來。」
穆雅的淚,已經勢如破竹,她語無倫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知道騰空著一個人承受重型機車的路子軒護著自己,就讓她徹底無措了。
他沒有真的壓著穆雅,而是在兩人身體之間還有一層微妙的空間,他細心的要護著寶寶。
「你剛剛叫我什麼?」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好像不是冷冰生硬的路子軒,路總裁,路少爺之類的,而是,阿軒!
果然,從她粉嫩瑩潤的唇中吐納的字眼,就是讓他感覺舒服美妙。
「再叫一遍。」
「什麼?你腦子壞掉了?快點起來啊,你難道不覺得重麼?」穆雅急得又要哭,偏偏路子軒就是為了她一個親切的叫喚而開心的忘乎所以。
「重!但是沒有你在我心上的位置重。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明明只是希望你生一個孩子而已,卻越來越捨不得你,我所有的猶豫,統統都在一聲不經意的喊聲裡化為須有。」
「你能明白麼?寶貝兒,我越來越愛你的心情!」
躺在地上,車子轟隆隆的開過來的聲音特別醒目,但是,穆雅的腦中,盛放著比轟隆聲還要震耳欲聾的響動。